第46章 意外受伤
十二月的霍格沃茨城堡矗立在肆虐的冷冽寒风中,随风飞扬的雪花扑簌簌地覆满了古朴的屋檐与窗台。
公共休息室里热腾腾的炉火温暖着坐在沙发里闲聊的我们,德拉科神神秘秘地从校袍里掏出微微握起的右手,“送给你…”
合起的手掌缓缓张开,映入眼帘的是通体火红的中国火球龙小模型,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与赛场里的凶狠巨龙截然不同。
“好可爱”,探出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奇怪的脑袋,小火球眯起眼睛乖巧地贴了贴我的指尖,可爱的小动作触动我心底深处的柔软,抬眸望向德拉科,盈满笑意的眉眼弯如月牙,“我真的很喜欢…”
满怀欣喜地接过小火球,轻轻地托在掌心,小火球慢慢地蜷缩起身体,安稳地窝进我的手掌。
“德拉科,它是困了吗?”
“也许吧”,德拉科皱了皱眉头,睨视着我掌心里的小火龙,修长的手臂轻轻地拥我入怀,亲昵地贴着我,“这么喜欢吗?我都不想让它待在你身边了…”
“小火球多可爱啊,而且是你送我的”,朝德拉科甜甜地温柔一笑,欠起靠在他怀里的身体,撩拨着耳后的浅金色碎发,“我最喜欢的小龙还是你啊…”
“德拉科”,触摸着下颌边缘的痣,留下浅浅一吻,利落地起身,“晚安…”
回到寝室,拉上墨绿色的帷帐前,将可爱的小火球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水晶球里的雪花悠然飘落,小火球困倦地闭起双眼,打着哈欠喷出微弱的红焰,玫瑰色的烈焰映衬着雪花的洁白。
斯内普教授挂着古井无波的表情,凝视着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语气平淡到毫无波澜,“圣诞舞会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听着——”
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某些偷笑的学生,无形的压迫感,令所有人肃然噤声。
“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做出令学院蒙羞的举止”,黑色的眼睛扫过在座的学生,缓缓开口,“由勇士携带舞伴跳开场舞是惯例,所以…马尔福,记得做好准备。”
“没问题,教授”,德拉科轻松地笑了笑,紧紧地握起我垂在身侧的手。
察觉到斯内普教授投来的目光,急忙对德拉科使眼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私底下用力地把手往回缩,却被他牢牢地把握在掌心,十指紧紧相扣。
实在是拗不过德拉科,无奈地顺遂他的心意,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望着德拉科的眼眸含着满满的宠溺。
德拉科和我挽着彼此的手臂,沿着旋转楼梯轻快地拾级而下,关于圣诞舞会的讨论不绝于耳,听着欢快的谈笑声,心头涌起丝丝疑惑与好奇,“斯内普教授跳起舞来会是什么模样…德拉科,你见过吗?”
“从来没有,不过,他的舞伴肯定不好受…”
脑海里浮现出身穿黑色长袍的斯内普教授跟着舞曲变换步伐的场景,面色冰冷的老蝙蝠,舞姿僵硬,或者出乎意料的流畅…
“你怎么就知道斯内普教授的舞伴不好受,万一他跳得很好呢?”
“何必在意教授他跳得好与不好,你的舞伴肯定跳得好”,德拉科骄傲地抬起下巴,勾起的唇角洋溢着十足的自信。
“你怎么知道我的舞伴是谁?我可没说…”
陡然间,后背传来重重的推力,重心不稳,心脏骤缩,失去平衡的身体霎时间往前跌去,顺着长而高的大理石台阶直直地朝下摔去。
前额传来一阵剧痛,天旋地转间抬起双臂护着脑袋,无数次磕碰着坚硬的棱角,狠狠地滚落下去。
德拉科的慌乱呼喊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模模糊糊地传入耳畔,意识略微有些不清,狼狈地侧躺在大理石台阶下的平台,浑身翻涌着骨头碎裂般的疼痛。
温热的液体顺着前额滑落,艰难地抬手一摸,指腹沾满了鲜红的血渍,试着撑起自己,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泪腺,泪水不自主地盈满眼角。
“布兰蒂”,德拉科惊吓到面色苍白,声音颤抖着柔声唤我,深深地拧紧眉头,坚实有力的双臂轻轻地托起我的后腰与腿弯,温柔地抱起我,泛白的脸颊轻贴着他的胸膛。
“怎么敢伤害她?!最好自己站出来,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森然的语气沉寂了嘈杂,德拉科的目光迸射出利刃的锋芒,深不见底的冰冷与狠辣是我从未见过的,冷厉地扫过那些颤栗着后缩的身影,步履飞快地朝医疗翼赶去,着急且心疼地注视着怀中的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宝贝…疼不疼…”
“没事,德拉科”,费力地吐出安慰的话,想抬手擦擦他的额头,垂在身前的双臂痛到抬不起来,头也晕晕乎乎地发疼。
“庞弗雷夫人!快点!”
德拉科一脚跨进医疗翼,掠过庞弗雷夫人匆匆忙忙的身影,将我轻轻地托放在洁白的病床上,灰蓝色的眼眸微微颤抖,浓浓的心疼与不忍沿着眸底蔓延至眼角眉梢。
“梅林!怎么伤成这样?”
“从大理石楼梯上摔了下来…”
“那么高的台阶,怪不得摔到头破血流”,庞弗雷夫人揪心地皱了皱眉,脱去我的长外袍,细心地检查我的伤势,不停地叹息,“小腿、膝盖、胳膊,没一处好的…”
血红色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守在身边的德拉科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柔和的目光拂过血红色的痕迹,双拳蜷握,眸色泛红。
庞弗雷夫人晃了晃手里的药剂瓶,“要先清洗全身的伤口,马尔福先生回避一下!”
等到德拉科的背影在眼前消失,庞弗雷夫人退去我的衣衫,浑身的伤曝露在眼前,她抿紧嘴唇,小心细致地涂抹着伤口清洗剂。
“咝—”
冰凉的液体渗进血色的伤口,针扎似的疼痛刺激着伤口,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强迫自己忍住,要是德拉科听到,他又该心疼了…
愈合剂的感觉就很舒适,浸润滋养着浑身的伤,换好崭新的病号服,庞弗雷夫人将我摁进病床,“你摔下来的时候伤了头,暂时别想复杂的事情,好好待在医疗翼休养一夜,明天中午再出院…”
庞弗雷夫人的话语像不可违逆的命令,她也的确是为我着想,微笑着点头答应,“好的,庞弗雷夫人,谢谢您。”
庞弗雷夫人前脚刚迈出病房,德拉科迫不及待地飞来我身边,紧紧握住我的双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轻轻地推起我的衣袖,见到光洁如初的手臂,紧蹙的眉头稍稍松弛。
德拉科为我理好蓝色细纹的白色衬袖,紧接着掀开盖着我双腿的被子,慌得我一把摁住德拉科的双手,羞涩地低垂着眉眼,“你别动,都愈合了,不用看了…”
“让我看看,否则我不放心”,德拉科心疼地回握住我的双手,态度强硬到无法抗拒。
“那…我自己来”,忸怩地抽出双手,屈起膝盖,白净秀气的纤足撑在洁白柔软的床铺上,缓缓捋起宽松的裤腿,纤细的脚踝不盈一握,赛雪欺霜的小腿透着白瓷的无瑕柔泽。
“你看,全都愈合了,没有一丁点伤痕”,松下捋起的裤脚,朝德拉科浅浅一笑,“放心好了,庞弗雷夫人的医术值得信赖……”
话未说完,就被德拉科牢牢拥入怀中,在他温暖坚实的怀抱里,身穿着宽松病号服的我显得娇弱小巧。
德拉科轻拂着我的发顶,修长的手指柔柔地抚过一缕缕柔软的长发,低醇的声音缓缓荡至耳畔,漾着丝丝暖意融进我的耳膜,“兰蒂,我爱你…”
兰蒂,如此亲昵的称呼,德拉科总爱在私下里唤我,是专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德拉科说是他的私藏,除了我们谁都不让听,庄园夜里的情浓时刻,他疯狂地呢喃着,催着我沦陷。
滚烫的侧脸贴着温暖的胸膛,胸腔里沉稳而有力的心跳贴耳轻荡,细嗅着鼻尖淡淡的冷柏香味,不禁乱了心跳的节奏,“我爱你,德拉科…”
“那些伤害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德拉科语气坚定,温柔地吻了吻我的额头,加深了拥抱的力度。
那处完全愈合已无任何痕迹的伤口,深深地刻在德拉科心里,布兰蒂摔下楼梯的瞬间,他的心随之坠落,碎成粉末,他慌乱地试图抓住她,却是一片衣袖从掌心滑过,留下空荡荡的一阵冷风。
如曾经贝拉特里克斯折磨着布兰蒂那般,德拉科再度眼睁睁地看她受伤,那种无力、痛苦深深地煎熬着他,布兰蒂倒地的画面在他眼前重新上演,德拉科好恨,恨自己、恨那些伤害她的人!凭什么…他们要伤害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的确感觉到有人推我,一切都太过突然,我也没注意到是谁”,托腮凝眸,浅笑着摇了摇头,“幸好没有魁地奇比赛,否则我上不了场,多遗憾…”
本想着逗笑面色凝重的德拉科,他却不为所动,低沉的声音透着严肃,“庞弗雷夫人为你上药的时候我亲自去查了,是个同级的斯莱特林女学生,墙壁上的画像连带着旁边学生的佐证,确定无疑,好像叫什么玛,帕特里克…”
“帕特里克?”轻声念叨着,满腹疑惑地皱了皱眉,试图回忆起我和那位帕特里克有什么交集,答案是没有…
“教授们都知道了吗?”
“麦格和斯内普教授自然是很愤怒,尤其是三强争霸赛期间,简直是给霍格沃茨蒙羞,暂时关禁闭,我才不管什么蒙不蒙羞,在我看来,阿兹卡班是她最好的归宿!”
“别那么激动”,探出掌心温柔地安抚着德拉科,柔和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绵软,“教授们必定能做出最公正的处罚,犯了什么错就受什么罚,德拉科,别因我而太过激进…”
“庞弗雷夫人在医疗翼门口拦住了赶来的两位教授,说你要静养,把你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决定开除她,以正校纪…”
我认可地点了点头,“我很赞同教授们的意见,既然做了错事,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付出应有的代价”,懒洋洋地靠着松软的枕头,“我可不是饱含宽容之心的圣母玛利亚,伤害就是伤害,惩罚就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