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之所向
看向校长室那些挂在墙壁上的画像，历任校长安详地熟睡着，望着面前和蔼可亲与我们交谈的邓布利多，他也曾沉睡在画像里供人瞻仰，我希望的是，他不仅要活在我们心里，也要活在这里…
邓布利多校长笑吟吟地说道，“你们都获得了对学校的突出贡献奖，此外，每人都获得200分的奖励…”
“200分！”
格兰芬多加600分，斯莱特林加400分，以目前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分差来算，格兰芬多领先了126分，拿到学院杯是稳稳当当的事。
“嗨，你们好！”
突如其来的招呼声惊得我心一跳，昏迷过去的洛哈特从地板上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欢快无比地挥了挥手，福克斯连同他一起带了过来，而我们完全将他忘在了脑后。
“吉德罗，你有什么要分享吗？”
面对邓布利多的提问，洛哈特东张西望地看着他在和谁说话，睁圆了眼睛指向自己，“我的名字是吉德罗？”
“邓布利多教授，他…洛哈特教授…”
“天哪，我是个教授”，洛哈特吃惊地叫嚷出声，“我还以为自己不会有多大出息呢！”
那副傻呼呼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无奈地扶了扶额，小声地对邓布利多校长解释，“他想对我们用遗忘咒，但魔咒被反弹了回去，他中招了。”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银白色的胡须微微颤动，铺开羊皮纸，“看来，我得起草一份招聘广告刊登在《预言家日报》上”，修长的手指捏着羽毛笔蘸了蘸墨水，浅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闪着光芒，“我们又需要一位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了，这门课的老师消耗得可真快…”
心知肚明的我们望着邓布利多齐刷刷地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你们都该回去好好睡一觉，嗯，最好先填饱肚子，对了，劳驾你们将吉德罗带去医疗室…”
离开校长室，踏下旋转楼梯台阶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卢修斯先生冷冰冰地盯着我们，身旁跟着弯腰屈膝的多比。
洛哈特露出友好的微笑，朝冷脸的卢修斯先生挥了挥手，“你好，英俊的先生，你的手杖可真好看…”
卢修斯先生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冰冷的双眸里满是嫌弃，脸色越来越黑，赫敏和罗恩连忙一左一右架起洛哈特快步离开，他还不忘回头对着卢修斯先生笑嘻嘻地叫喊，“嗨，你知道我是谁吗？”
可惜，此时此刻站在卢修斯面前的我们笑不出来，他用余光扫视着哈利手里的日记本，低沉的嗓音缓缓入耳，语气里含着讥讽，“看来，我不用去向邓布利多请教了，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已经解决了霍格沃茨的危机…”
“难道不是你将日记本塞进坩埚里的吗？”
哈利的质问并未影响卢修斯分毫，他抬了抬眸子，转过身去，“德拉科，跟我走…”
“爸爸，您还是自己先回庄园吧…”
卢修斯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直视着德拉科，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德拉科，整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学到的就是顶撞我吗？果然是…近墨者黑…”
“爸爸”，德拉科仰头直视着卢修斯先生的眼睛，轻轻地握紧我的手，“您是我的父亲，怎么说我都可以，别诋毁她…”
气氛逐渐有些剑拔弩张，微微上前，朝卢修斯微微一笑，“马尔福先生，德拉科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请见谅我的冒昧，不知道可不可以和您单独聊聊？”
灰色的眼睛睨视着我，阴沉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不知道谢俐小姐要和我谈什么，你认为我和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有什么话题？”
扬起嘴角，回以卢修斯先生极为真挚的微笑，“您是马尔福家族的家主，自然大人有大量，还望您能应允我的不情之请…”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说些什么”，卢修斯不屑地抬了抬下巴，转过身去，那副姿态显然是应允了我的请求，真不愧是父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傲娇。
“布兰蒂…”
望着德拉科那双满含担忧的双眸，柔声安慰，“没事，我只是和爸爸说些我想说的话”，抚了抚德拉科紧握不放的手，“松开吧，我去去就回…”
瞧了瞧可怜兮兮的多比，凑近德拉科的耳畔低声说了些话，随后快步地跟上卢修斯渐行渐远的背影。
面对着卢修斯冰冷的目光，从容地笑了笑，缓缓开口，“卢修斯先生，您是德拉科的父亲、是他自小就敬仰的人，他最想得到的是您的认可…”
从德拉科看向卢修斯的眼神能读到他对父亲的依赖和尊敬，德拉科的心我怎会不懂，他渴望像父亲一样成为马尔福家族的顶梁柱，他想在卢修斯嘴里听到赞扬自己的话，而不是常常挂着救世主的大名。
卢修斯那紧绷着的冰冷神色有些松动，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复杂心绪，他是爱德拉科的，那是他的孩子，从牙牙学语到如今，他身为父亲怎能不动容。
注视着卢修斯灰色的眼睛，饱含诚挚地缓缓道来，“我希望您看看德拉科与以往的不同的成长，我知道您是爱他的，如山一般的父爱陪伴着德拉科，但您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对德拉科来说是痛苦的…”
卢修斯转了转蛇头手杖，目光凌厉，“谢俐小姐，没人告诉你不该多管闲事吗？”
望着卢修斯，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德拉科的事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闲事’，我很乐意为他分忧解难，德拉科亦是如此。”
“德拉科是我的儿子，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他当然要为了马尔福家族的荣耀奋斗，我可不指望一个外人能理解马尔福的荣耀所在…”
“卢修斯先生，我不知道德拉科是怎样向您描述我的”，紧紧地攥起衣袖，抬起头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坚定地开口，“但我可以告诉您，我布兰蒂·谢俐非德拉科·马尔福不嫁，马尔福家族于我而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德拉科正以他的方式延续马尔福的荣耀，他做得到，我会永远支持他、陪伴他，我相信他！”
德拉科所做的一切是在挽救马尔福的名誉，伏地魔终有一天卷土重来，我们也终将会战胜他，尽管路途是曲折的。
深知一切的德拉科不愿看到自己的父亲重蹈覆辙，承受阿兹卡班的牢狱之灾，我会陪着他完成，他也会陪着我走下去。
卢修斯先生的面容闪过震惊，灰色的瞳孔颤抖着缩了缩，将蛇头手杖死死地抵在地板上，微微眯了眯双眼，“哼，还真是般配，非她不娶，非他不嫁…
卢修斯先生转身大步离去，黑色的长袍在身后轻扬，划过优美的弧度，“你们能给马尔福家族带来什么，我拭目以待…”
“谢谢您”，望着卢修斯远去的背影，捂着心口启唇微笑，心底漾满喜悦的柔波。
欢欣雀跃地跑回原处，见到的是多比兴奋且激动地抱着一只黑袜子绕着哈利不停地转圈，蝙蝠翅膀般的长耳朵也透露出欣喜的抖动，哈利捏着手里的日记本露出无奈的笑，德拉科满脸嫌弃地靠在墙边，见到我的一瞬间立刻直起了身子，“你和爸爸都聊了什么？”
“嗯，这是个秘密…”
故作深奥地朝德拉科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可爱的多比，微微俯身，“你是个自由的小精灵了，是吗？”
多比拽了拽套在身上的脏兮兮的旧枕套，圆鼓鼓的绿眼睛含着羞涩，“是的，小姐，哈利·波特解救了多比，多比也要感谢您和…”
多比将目光投向了我身旁的德拉科，声音细得像蚊子似的，“德拉科少爷…”
摸了摸多比的脑袋，温柔地笑着，“噢，多比，你忘了，自由的小精灵没有主人，称呼他为马尔福先生就好了…”
德拉科牵起我的手向后退了退，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多比，“已经放它自由了，你就别把注意力老是放在小精灵身上了…”
握紧德拉科的手，凑近耳畔轻声询问，“我的小龙怎么那么听话，愿意放马尔福家的小精灵离开？”
“还用问吗？马尔福庄园的小精灵哪个你不喜欢，拉夫、查利，还有那个…什么来着…”
接过德拉科的话腔，轻声提醒，“欧提…”
“总之，能少一个是一个，免得你总是对它们笑得那么灿烂…”
“德拉科，和家养小精灵争风吃醋，你丢不丢人？”
德拉科微微俯身贴靠着我的耳侧，温柔地吐息，“哪里丢人，我的宝贝这么受欢迎，要是不把你抓牢了，不嫁给我了怎么办？”
“谁要嫁给你”，羞涩地转过身，背对着德拉科低声嘟囔，心头仿佛滑过了清澈的溪流，潺潺地流淌着甜意。
“我累了，要回休息室好好睡一觉…”
不顾身后的德拉科，快步地沿着楼梯下行，耳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德拉科追了过来，轻柔地挽起我的手，十指紧紧相扣着，肩并肩穿过洒满光线的走廊。
黄昏里的天文塔，柔柔的晚风将6月的炎热吹拂而散，轻拂着流云在天边迤逦出缕缕云丝，一点点被落日的余晖染成玫瑰色。
靠坐在德拉科身旁，轻轻地晃着双腿，远望着连绵起伏的远山镶着一层浅浅的光晕，平静无波的湖面一望无际，延伸至天际与辽阔的天空连成一片，浑然一色。
食指轻放在唇中示意德拉科先不要出声，站起身来朝前走了几步，转过身面对着德拉科逆光而站，负在身后的双手缓缓抬至身前，摊开相握的手掌，洁白的纸鹤跃然于掌心，轻轻一吹，它便扇动着翅膀轻盈地朝德拉科飞去，在我们之间划过一道弧线，将彼此的心意紧紧相连。
“布兰蒂”，德拉科凝视着我，轻轻握着落于掌心的纸鹤，灰蓝色的眼眸微微颤动，柔声唤我的嗓音暗哑地颤了颤。
“德拉科”，歪头一笑，温柔的回应声被猝不及防的拥抱打断，整个人被紧紧地束缚在德拉科的怀抱里，将脸颊紧贴向坚实的肩膀，安心地阖上双眸，双手轻抚着德拉科的后背，“这是我的承诺，都写在纸鹤里了…”
“可以念给我听吗？”
“不行”，听见德拉科的话连忙摇头，那上面的文字，要是当面念出来，天边的晚霞也没有我的脸红，“你得回去再看…”
“噢，是吗？”
德拉科勾起嘴角，轻轻地展开纸鹤，见到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扬起一抹刻意的笑，作势便要照着念出来，“亲爱的德拉科…”
“啊！不准念，我不听！”
丢下德拉科，慌忙地跑走，急匆匆地踩着螺旋楼梯离开天文塔，捂着发烫的脸颊一步步走回休息室，我总算是理解了读德拉科日记时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