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该扣的还得扣
与赫敏在门厅处告别，走下通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台阶，德拉科抱着双臂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目视前方，石壁上的灯火照着他，在地面投下一片阴影。
是在等我吗？我也曾在这里等过德拉科，等到腿都站麻了他才缓缓从阴影里走来，那时的他陷于善良与邪恶的漩涡中，因一只鸟的死亡而崩溃，无力地拥着我落泪。
“德拉科”，甜甜地喊他一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快步走过去，将手轻放在德拉科伸过来的手掌里，“在等我吗？”
“是啊”，德拉科握紧了我的手，垂在身侧，“怕你迷路了，找不到我…”
“万一我找不到方向，会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从这里过，我跟着他们就好…”
“你只许跟着我！”
“好，我的小少爷”，朝德拉科眨了眨眼睛，露齿一笑，明媚而灿烂。
德拉科有些失神，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侧过脸去，低眉垂眼，耳尖也烧起了绯红，握着我的手也收得更紧。
奇洛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是一场大笑话，我可没把他背后的人当作笑话，包裹着头颅的深紫色的大围巾后掩藏着浓浓的危险。
想捉弄他的恶趣味涌上心头，放在课桌下的手悄悄抖了抖魔杖，深紫色的大围巾挂在了讲台一角，随着奇洛教授的走动有些松垮。
他慌忙捂着脑袋，细细地摸索，确保没有露出来，而后重新绕了几圈那厚重的大围巾。
与德拉科偷偷地交换了眼色，会心一笑，放在课桌下的手紧紧相牵，当要写笔记的时候，我就会提起羽毛笔敲敲书本提醒他松开。
魔药课的地下教室比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浸泡着动物标本的玻璃罐，不少新生都有些忐忑，离那些玻璃罐远远的。
“哈利·波特，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斯内普那双乌黑的眼眸从点名册转向哈利，打量的目光不停在他身上流转。
“不用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斯内普教授抬眸扫视着教室里的我们，深邃的眼眸射出威慑的光，抬起修长的双臂交叉在胸前，说起那段熟悉的开场白，“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望向身侧的德拉科，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要开始准备体会熬制魔药的乐趣了，他一向擅长魔药学，当年也是唯一没有被斯内普教授批评的学生。
教室里哑然无声，斯内普教授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教室秩序井然，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我突然有些慌乱，咽了咽口水，毕竟，我偷过他的魔药材料，还不止一次…
“波特！”
斯内普教授突然靠近哈利，凝视着他，“把水仙根粉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生死水…”
赫敏没有再高举手臂，哈利从容地答出了他的问题，斯内普教授轻蔑地撇了撇嘴，“懂了一点皮毛，便以为自己掌握了魔药学吗？”
“如果我要你找一块粪石，你会去哪里找？”
“山羊的胃里…”
斯内普教授眯了眯双眼，“看来，是有翻过书的，但要掌握魔药，光靠书本是远远不够的…”
斯内普教授又继续提问他舟形乌头与狼毒乌头的区别，似乎不把他难倒就绝不罢休，哈利对答如流，与罗恩交换了眼色。
斯内普教授沉默了片刻，格兰芬多的学生向哈利投去赞扬的目光，庆幸教授提问的不是自己。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学生们连忙摸索着羊皮纸，教室里响起一片羽毛笔摩擦着纸张的沙沙声。
“波特，由于你卖弄学问，格兰芬多扣1分…”
“教授，我…”
“有什么疑问吗？”
哈利摇了摇头，他怕是也没想到，就算答对了斯内普教授的问题，格兰芬多也要被扣分。
格兰芬多的学生一个个丧着脸，克拉布和高尔笑得浑身发颤，他们两个有什么资格笑呢？斯内普教授的问题他俩绝对答不出来。
毕竟，连那么简单的魔法史作业也曾经抄过我的，后来还敢对我动手…
朝他们狠狠地甩了一记眼刀，“聒噪！”
或许是眼神太过凌厉，克拉布和高尔缩了缩脖子，停止了窃笑，垂下头盯着课桌，一声不吭。
斯内普教授将学生分为两人一组熬制治疗疖子的药水，锐利的目光巡视着每组学生，黑色的斗篷在教室过道里来回穿梭。
正称量着干荨麻，身后传来斯内普教授冷酷的斥责声，回头一望，是纳威，斯内普教授严厉地批评他蒸煮鼻涕虫的方法有多么愚蠢。
刚刚被斯内普教授表扬过的德拉科得意地朝我挑眉，“隆巴顿这个笨蛋…”
是是是，我的小少爷最厉害咯！
纳威被批评我早就习以为常，我可没有忘记他的博格特正是斯内普教授，脑海里突然浮现穿着女装的斯内普教授…
攥紧捣锤用力地研磨着研钵里蛇的毒牙，死死抿紧双唇，强忍着笑意。
德拉科将干荨麻和磨碎的蛇牙放进大釜里一起炖煮，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朝我投来自信的目光，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德拉科，我的小少爷，你该真挚地看向斯内普教授，而不是期待我的表扬…
忽然想起纳威曾经不小心熔化了坩埚，那带有腐蚀性的药水泼溅而出，沾到药水的学生皮肤上都冒出了红肿的疖子，密密麻麻，那时的场面实在是太过混乱。
往后退了退，悄声提醒纳威，“注意，熄火之后再加入豪猪刺…”
斯内普教授顿住脚步，眯起双眼上下打量我，顿时从脚底升起了寒意，蔓延至心口。
完了完了，我还记得哈利因为没有提醒纳威被教授扣了分，斯内普教授会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要扣分…
正当我忐忑不安时，低沉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谢俐小姐阻止了你身后的祸端，斯莱特林加1分……”
安心地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心，斯内普教授将目光聚焦在哈利身上，“波特，难道看见身边的同学即将闯祸不该给予提醒吗？格兰芬多扣去1分…”
哈利一头雾水地抬头看了看他，随后认命地垂下了头，不管怎样，斯内普教授都要扣分，我甚至怀疑他给我加分只是为了找理由给哈利扣分…
连上了两节魔药课，午餐都吃得香些，况且今天还供应我最爱的南瓜汁，身边的德拉科却有点小气闷，握着刀叉，望着眼前的午餐，时而委屈地看向我。
这又是怎么了？魔药课上不是还好好的吗？看来，我又得哄哄他了。
温柔地注视着德拉科，柔声询问，“德拉科，怎么了？午餐不合口味？”
“不是”，德拉科瘪了瘪嘴角，“布兰蒂，你可不可以…别那么关心隆巴顿……”
“我关心…纳威？”
“是啊，魔药课上你不是还提醒他，都不对我说…”
望着面前眉眼间透着埋怨的德拉科，哭笑不得，“我哪里关心纳威了，只不过不想药水泼出来伤到人，我可就站在他前面，万一溅到我怎么办？”
“说得也是，隆巴顿的药水要是伤到你，可不好…”
望着眼前的德拉科松了松眉头，启唇轻笑，“而且，我们魔药天才德拉科根本不需要我的提醒，操作得特别完美…”
德拉科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眸里闪动着星星般的亮光，露出得意的笑容，愉悦地吃起了餐盘里的食物。
“真是幼稚…”
“你说什么？”
“没有啊”，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浅浅一笑，“你听错了…”
入学第一年的课程最为轻松，想来是为了给小巫师们足够的时间探寻城堡里复杂的路，可不要碰到难缠的费尔奇先生，还有他那只精明的臭猫，有机会真得逮住它教训一顿。
早晨，百十只猫头鹰飞进礼堂，围着餐桌飞来飞去，找到各自的主人，将信件或包裹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德拉科的雕枭捎来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拆开之后是些精致的糖果和小点心，看来都是妈妈的手艺，即使马尔福庄园有那么些家养小精灵，妈妈也会给亲手给德拉科做爱吃的糕点。
诺克扇着洁白的双翼落在我身前，张开尖尖的喙，羊皮纸信封掉落在双腿上，拿起信件，揪了一块吐司喂给诺克，摸了摸它的脑袋，诺克舒服地眯了眯亮黄色的眼睛。
德拉科的雕枭转动着脑袋，圆圆的眼睛炯炯有神，揪了一小块吐司喂给它之后，它主动将脑袋凑到手边，开心地摸了摸那黑褐色夹杂着白色的脑袋，望向德拉科，“它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我在想什么，马尔福家的猫头鹰又不是宠物，怎么会有名字？德拉科也不会给一只送信的猫头鹰取什么名字…
注视着眼前的雕枭，手指轻轻地点着下巴，“我总不能叫你猫头鹰、雕枭…嗯，叫科迪，好吗？”
“咕咕-”
科迪转了转脑袋，蹭了蹭我的掌心，看来对“科迪”这个新名字还是满意的。
“德拉科，你觉得呢？”
“你起的都很好听，就叫科迪吧…”
科迪和诺克扑棱着翅膀飞回了猫头鹰棚屋，
德拉科献宝似的将那份单独包装的糕点推到我身前，“我可是早就告诉了妈妈，你喜欢的…”
“什么时候？”
德拉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露出笑容，“额，就是第一天上课，我给妈妈写了信…”
无奈地扶额，德拉科又自作主张，纳西莎夫人都不知道我是谁！之前，那好歹也是见过照片的…现在就只知道一个人名…
“你都告诉妈…纳西莎阿姨了？”
德拉科眼神躲闪，“也没有“都”…”
“那你都说了什么？”
“我告诉妈妈，我有个漂亮可爱的女朋友，她叫布兰蒂，还有……”
抬起手掌阻止满脸笑意的德拉科继续说下去，“打住，别还有了…”
好你个德拉科，速度真够快的，不和我说一声，擅自主张！
我和德拉科算是“刚刚认识”，就…妈妈会怎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