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艰难抉择
“我曾也见过数十种封魔印的祭品，可从未见过你身上这样的封魔印！你和其他封魔印祭品不同！你身上没有沾染魔性！”
铁奎罕见的没有抠脚，看向陆元，还是那么镇定！
“一般的封魔印会将魔物封印在祭品体内！而祭品结果无非有二，一是祭品被魔性缠身，生命力不断枯竭，同魔物一同衰亡！”
陆元联想起之前的那具身体，乃是瘦弱不堪的病秧子，应该是如铁奎说的一致。
“二是祭品被魔性缠身同化，彻底沦为魔物驱使的工具！最后封魔印破除魔化祭品，魔物便会逃出！”
陆元一怔，心中带着苦涩，这两种结果都是不得好死呗。
“不管哪种结果，封魔印的祭品都不会有好下场，更有很多修士，遇见祭品都会给他们一个痛快！”
铁奎从储物袋拿出一个酒袋，猛灌了几口，又将酒袋扔给了陆元，陆元脸色淡然，一仰头喝了一大口！
烈酒入喉，辛辣的酒精刺激着味蕾，陆元长出一口气！
“那为何不在封印完成后，就将祭品击杀！为何还要让我们这些祭品活着！”
陆元心里闷着发慌，好似一块巨石压在自己心尖。
这所有的一切，好似无声的抗议在内心咆哮，自己体内神魂此刻都止不住的颤抖！
他能感受到来自这一世来自那个神魂里面的愤怒！
难道成为祭品就被抹去存在的权利么！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广源城被兽潮破城的一幕幕，幸存百姓被皇极阁追杀的一幕幕，没想到自己也成为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抹杀的祭品！
难道单纯的只想活下去就这么难么！
世道不公！这世道不公！唯有强大，唯有自己强大！
心中更加渴望强大，我要站在巅峰，我的生死由我自己决定！
“啊……啊……”陆元长啸一声，极力平复情绪！
随之而来的是沉默！
陆元呆滞，头一次有这种感觉，这种情绪身不由己，可这确实是自己真实的想法！
穿越后的后遗症么！
小屋变得安静异常！除了陆元急促的呼吸声，就只能听见铁奎咕嘟咕嘟喝酒的声音！
“封魔印一旦将魔物封印，便会寻找合适的活物附身，所以这一切都是不可控的！”
铁奎声音传来，声音中略带苍白，话里话外都充斥着无奈！
半晌陆元呼吸变得平缓，好似接受了这个现实！
铁奎等着陆元情绪稳定，从陆元眼中看出了从未见到的坚毅！
“ 若我猜测的不错！你修行的功法除了莲华圣卷，另一种奇异的锻体功法是你体内魔物所传授的吧！”
陆元眼中闪过惊慌，默默抬头！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如透明一般，都被老铁看穿了一样！
这样被看穿的感觉自己非常不喜欢！
原来自己在老铁面前一直宛如透明！自己没有秘密可言！
铁奎看见陆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
“记住避免与你体内魔物有过多交集，越少越好，一旦被魔性沾染，天下之大，恐怕也没有你容身之处！”
“封魔印封印的魔物个个凶险异常，一个不慎，后果都非常严重，远非你想得那般简单！ ”
陆元看着眼前的铁奎突然感觉到一阵陌生！
“你恐怕也不只是猎人那么简单吧！你们到底是谁！”陆元的声音淡雅，听不出悲喜！
“我真名就是铁奎，是青城剑宗长老，李掌柜乃是天师道长老李文涛，而关仙子则是湘山府长老关雨竹！”
陆元虽早有预料，李，铁，关三人并不简单，心中有些惊诧，可脸上却没有流露丝毫！
铁奎望了陆元一眼，见陆元脸色无异，倒是有些惊讶，继续道，
“我们与其他六宗长老驻守在附近的几个镇子！主要职责便是守护广源城地下镇魔法阵十年！”
“不过十年期已临近，我们即将返回山门！会有新的筑基修士来此接替我等，到时你处境就很危险！之所以今天告诉你这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说完铁奎倒是显得满脸轻松！
陆元听明白了，闹了半天是史密斯夫妇呗！最熟悉的陌生人呗！
天天住一起你还藏着掖着！大宗门的都这么会玩么！
“你们两个愣着作甚！该讲的老子都讲完了，还不出来！难不成还要老子请你们？”
铁奎话音刚落，小屋门口进来两个身影，正是铁匠铺掌柜李文涛和酒馆掌柜关雨竹！
陆元回身看去，与二人眼神碰撞！
二人下意识的眼神回避！
二人神色复杂，有愧疚，有伤感，有不得已，好似两个做坏事被抓的孩童！
随着二人的出现，小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关雨竹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无法呼吸，一阵恍惚，眼神回避，尽管自己本就没刻意隐瞒什么。
沉默良久，关雨竹才透过气来，眼神变得柔和。
与陆郎相处这六年里自己是快乐的，而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在此值守已有十年，不久后就要离开，关雨竹心中隐隐作痛！
他知道了也好，人生总要成长！可为何自己会如此失落，患得患失！
可为何眼前男子的情绪会波动自己的心境。
难道？
我？
关雨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一旁的李掌柜脸色也是难看！
他自然能想到，按老铁那脾气说起话来肯定直接了当，万万没想到，竟是如此直截了当！
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陆娃娃心态的改变。
也许这就是成熟吧，李文涛感慨！
仅仅一刹那，自己仿佛看不清眼前的少年，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李文涛脸色露出一丝尴尬，“陆娃娃，你也不用因此介怀！老铁虽然说得直截了当，可话糙理不糙！”
“我等十年值守期即将到期，届时我们都要返回山门，会有新的筑基修士前来赴任！”
“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到时你可随我们其中一人返回山门！六年来，你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不管你选择谁，我们定会为你提供庇护！”
李文涛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语气诚恳，让一直闷不做声的陆元感受到了安全感！
李文涛说完，看向一旁的铁奎和关雨竹。
铁奎在闷头喝酒！关雨竹侧头不语！二人似乎都已默许！
李文涛轻咳了几声接着道，“这也是我与老铁和关仙子共同决定的，我们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李文涛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陆元！
陆元面带茫然，感受到老李头灼热的目光不由一窒，这老李头到底想干嘛？
李文涛清了清喉咙，眼神中带着期许，对着陆元说道，
“一是现在从我们三人中做出选择，等我们任期一到，便跟随我们回山门，到时我们都会引荐你成为我等记名弟子！”
陆元恍然，可神色依旧平静，合着这老李头想让我做他记名弟子！
老李头暗示许久，却未见陆元有反应，只好继续说道，声音中不免有些急躁！
“第二嘛！就是我们各自会给你我们三宗的宗门信物！”
“到时你拿着宗门信物可自行到山门进行试炼，通过试炼后也能成为宗门弟子，只不过是从最基础的外门弟子做起！”
李文涛又拉长的声音，特意强调了一下！
“做我等的记名弟子还是外门弟子！一切由你自己做选择！”
陆元自然能感受到铁奎和李文涛对自己的关心，雨竹姐姐虽然没说话，可从神情上也能看出对自己的在乎！
不禁感慨三人如此做多半都是想着在以后能照拂自己，都是对自己的好意，可自己又该如何选择？
一直闷头喝酒的铁奎看出了陆元的为难出声道，
“臭小子还犹豫什么？当然要选我青城剑宗！”
“我青城剑宗有克制一切妖魔鬼怪的青山诛魔剑诀，对你体内的封印的魔物有克制之力！”
一旁的李文涛听后不乐意了，急忙出声反驳。
“哼！荒谬至极，封魔印乃是玄妙封印，与阵纹和符文本是同源，若要寻找破解之法，自当还是要选我天师道！”
“老李头，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老铁，你也别跟我抢，陆元原本就是我的弟子！”
“哼！臭小子也已习得青山剑宗剑法，并已掌握其中精髓！”
陆元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学过青山剑宗的剑法了！老铁，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铁奎，李文涛齐齐扭头看向陆元，陆元茫然摇头！
“老铁，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怎的，你教他剑法，这陆娃娃竟会不知？”
“哼！”老铁闷声不再说话，瞪了眼陆元，便猛的灌了一口酒，烈酒入喉，铁奎脸上泛着红光！
陆元一脸无辜，看老铁如此郑重不像是胡言乱语，可自己完全没有印象，老铁何曾教过自己剑法！
又仔细回想以往这六年里种种，老铁只教过自己解剖精怪，难不成蕴含某种剑法，而自己却丝毫不知？
陆元自己对剑法一窍不通，完全不懂什么时候学过所谓的剑法。不再多想，这着实也太费脑细胞了。
小屋内一时间又变得沉寂！
陆元回过神，抬头看见默然不语的三人。
谁能想到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三人摇身一变竟是青城剑宗，湘山府和天师道三大一流势力的长老！
陆元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隐隐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眼神灼灼，连一直没说话的关雨竹眼神中也带着期待，好似在等自己的答案！
可是当着你们三个的面做选择，对自己来说也太过尴尬吧。
一个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老铁，一个是对自己有教导之恩的老李头，还有一个是自己蓝颜知己关雨竹。
这让自己实在难选择！
陆元满脑门黑线，好像面对着一个世纪难题，先救妈妈还是先救媳妇的千年难题！
宝宝心里苦啊！
陆元自然也不想这样，毕竟三人都算是自己信得过的长辈。
可话赶话已经说到这，对面三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做选择呢！
看着三人眼神中带着的那种期待！
陆元把心一横，索性谁也不选，成年人不做选择！
于是他眼神坚定地抬头看，心里已做好决定，向着三人一字一句沉声道。
“我选第二种！”
铁奎把酒壶放下，脸上满是失落，可随后又满不在乎的饮起了酒！
李文涛深深的抬头纹骤然舒展，脸上也浮现出了意外！
关雨竹回过头，眼神中隐隐透露着难舍和留恋，欲言又止，也没有多说！
成为记名弟子自是可以风光无限，可毕竟陆元更看重这份情谊，自然也包括他有选择困难症的原因！
陆元知道选第二种以后的路应该会更难。
可为了自己以后不后悔，只能尽力地说服着自己。让自己以后不留遗憾，不断的给自己灌毒鸡汤！
自己要变强，变强就要一步一步的蜕变，要一步一个脚印，雏鹰只有展翅才能飞翔！否则只能摔落悬崖成为枯骨！
鲜花只有经历风雨才能绽放！否则只能温室内含苞待放的娇花！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人不如靠己。
一顿毒鸡汤喝下来。
陆元面色平静，心中坚定了自己地选择。
李文涛看陆元已经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一脸失望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说些无用的，我这有一颗覆灵珠，能帮你屏蔽封魔印和魔物的气息，让戒魔玉无法察觉你的存在！”
李文涛一脸肉疼的拿出一颗白皙的圆珠递给了陆元。
“即使金丹期修士也无法发觉你身上任何异常！也算是为你解除身上的后顾之忧！”
陆元仔细打量一番，此珠如前世玻璃弹珠那般大小，整体散发白光，内部白色光晕流转！
“勿要放入储物袋，一定要贴身带好！”
李文涛叮嘱道，随后又拿出一枚腰牌！
只见腰牌金色流转，正面印有天师道三个金漆大字，背面不知名阵纹闪烁金光！
“我天师道山门在极北之地幽州，此物乃我天师道腰牌，若你愿入我天师道，执此腰牌便可进行入门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