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哪里来的神仙老头儿
顽主和洪伟兵们打了那一架之后，听说还又起了几次冲突。
好在没再闹出上千人的大场面，更没跑到轧钢厂门口来，慢慢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厂里的领导们都忙着改造三人，也没功夫过多的去关注小学生打架的事，尤其是郭通这种一心想当咸鱼的人。
只要和自己无关，只要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闹，平常的时候听听风声就好，其他人闹下大天来，那也当做不知道的。
家里，厂里，两点一线，养伤期间，名正言顺的混事儿就完了。
平时给三位老前辈上课的时候藏点吃的，和瞅见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再送点，这就是最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刻了。
可这都两三个多星期过去了，三人别说低头认错了，人家硬是连话都没说过。
要不是身份特殊，李主任都想给他们上满清十大酷刑了。
眼看着李坏水精神不振，都快要吃不好睡不好了，郭通心里也是暗乐。
真要是忧思过度，疯了才好。
不过可惜，坏人一般都是活的挺滋润的。
李坏水难受了，那别人就更不好受了。
对三人的改造没效果之后，李主任又忙活起了抄家大业。
不过这玩意又不是什么韭菜，割完一茬接着一茬。
真正的大油水早就摸的差不多了，剩下都是些小鱼小虾的。
而轧钢厂就管附近这一片，他要是跨界去搞事情，还得给别的厂阁委会合作，让人家拿大头。
郭通一听就知道是个麻烦事，借着有伤在身，出去影响厂里的形象，给推脱了过去。
好在李主任还记得郭通这个平定了千人斗殴的功臣，没说一定要亲自去，只让自己好好交代下面办。
这种事自然就落在张科长身上了呗。
虽然抄家才是真正的发家致富之路，可也凡事得有度。
更别说和别的厂合作了，哪能还像以前一样方便。
差不多就得了，要是一门心思扑在这上面，难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问题了。
而人家张科长出去几趟，也好像学会了自己的办事手段，总会给上面留出点东西来。
金银首饰，钱，粮票啥的。
郭通一般都只会收钱，金银首饰转手又给了李主任。
因为这些东西就那个价，自己又不缺这点金子。
拿回来去，二丫也不会戴，反而还会让李主任觉得自己胃口太大，什么都不干，就想从他嘴里抢好处，还不如借花献佛呢。
一照镜子，自己的乌眼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倒还有点淡淡的痕迹，不过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郭通也是点了点头，收拾东西准备出去钓鱼了。
“当家的你还钓鱼去啊，可别像上个星期那样，用个半斤多的老鳖，换来个没用的东西。”
看二丫趴在桌子上，正在雕刻折扇的花纹，郭通也是笑道：“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这把扇子又不是什么好材料，你犯得着雕刻的这么仔细吗。”
“嗨，全当练手了呗，不然毁了那么好的木材，还不得心疼死啊。”
心疼的是你，又不是我。
金丝楠木再好，也不是黄金的价。
家里的金条都得有那根木头重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多大的事。
摇了摇头，郭通没再说什么。
二丫手里现在正在雕刻的折扇，是废旧木头做的。
连新旧程度都不一样，而且也还没真做好，只是个扇子模样，也看不出什么好坏来。
不过扇面中间一个福字，和两只胖鲤鱼，倒是勾勒的惟妙惟肖的。
真是的，明明字写的还没狗爬的好看呢，怎么就能对着买回来的画，雕刻的一模一样呢，百思不得其解啊。
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吧，人家还一副‘这不是很容易’的表情。
你说气不气人。
算了，等她做出来，自己看成品就好了。
要是不行，不还有老丈人呢吗。
浪费不了那根金丝楠，就是了。
叫上阎阜贵和胖橘，郭通来到了上次钓鱼的地方。
满怀期待的，不知道还能不能钓上来一只甲鱼。
不过事与愿违的是，自己好像没了那么好的运气，这都一两个小时了，才钓了几条拇指大小的小鱼。
估计刚好够给胖橘尝尝鲜的。
“小伙子，又来钓鱼了。”
“我远远的看着就是你。”
郭通一看来人，这不就是上次给自己换核桃的那老头吗，也是笑道：“郑大爷，您这是遛弯过来的。”
“嗨，这不是没事嘛，瞎转转。”
一看鱼桶，老头又是问道：“小伙子钓了多长时间了，怎么没上大鱼啊，刚才那边还有个人钓了一条二三两的鲤鱼呢。”
两人接触过一次之后，郭通也是知道，人家是个退休工人，俩儿子都结婚了，加上老伴走的早，一个人过着不愁吃喝的小日子，基本上算是这个时代衣食无忧，生活比较好的富老头。
不过别人都说他是来忽悠大家的鱼获的，基本上每天都来。
见到自己第一眼就是先看自己的小桶，看来应该是真的了。
倒是个有趣的小老头，跟自己用来换甲鱼的核桃，该不会就是他有备而来的吧。
“大爷，我也是刚来一会儿，您看，今天可没甲鱼给您了，哈哈……”
“嗨，大爷还能贪你两条鱼不成。”
聊了两句，这老头又是说道：“上次不是说给你寻摸点好玩意儿吗，你等我给你看一眼，保管你们这些小顽主们喜欢。”
哈，感情还把自己当成顽主了，我像是那么不务正业的吗。
呃……，转念一想，好像自己还真没见过有工人玩核桃的。
这真是……
还没等郭通多想呢，这老头就是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油光水滑，泛红的……瓶子。
“大爷，您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可是个好东西，蝈蝈儿葫芦。”
“你看，这上面雕刻的狮子抢秀球，多么的威武传神。”
蝈蝈儿，葫芦，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啊。
接过来一看，有点像是盘红的葫芦，等老头一说，郭通才明白，原来这就是葫芦，不过是用来装蛐蛐儿用的。
“怎么样，这蝈蝈儿葫芦好看吧，过几个月，可就派上用场了。”
“你要是找不到好蛐蛐儿，大爷可以帮你啊。”
听着老头的话，郭通也是微微一笑。
万物皆可盘是不假，这蛐蛐儿罐真要盘出来可能也值钱。
但你这个明显不行啊，还没我盘了一年的核桃红呢，我拿回去难道还要自己盘个五六十年吗，有那功夫，我去找几对盘出来的核桃不行嘛。
再说了，我可没有要开展养蛐蛐儿的爱好，还是等十年后退休了再说吧。
郭通摇了摇头，“大爷，这还是算了吧，我可没时间伺候这些小玩意儿，趁着年轻多挣钱养家才是正事。”
“呦，倒是大爷眼拙了，小伙子还挺顾家啊。”
“那这个东西你一定喜欢，吸一口提神醒脑。”
提神醒脑，怎么听着都像是违禁物品啊。
不过一看老头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是一个鼻烟壶，郭通也是乐了。
这东西自己倒是认识，供销社虽然不卖吧，但鸽子市上有卖的。
以前本着猎奇的心思买过，的确很提神醒脑。
可后来二丫一生孩子，烟酒都戒给了，这鼻烟也是早就放在抽屉里吃灰了。
连着两样，郭通都是摇头不喜欢，这老头还在往外掏东西。
全都是一些玩意儿，看着不大的口袋，竟然装了七八件。
郭通突然有种街头被推销神油的既视感。
看来这大爷也是个会玩的啊。
“小伙子，这个东西可了不得，知道它是什么吗。”
“玄武听说过吗，这就是玄武的头骨。”
嗯……，虽然看上去也是有点年头了，有一层包浆的样子，可为什么我怎么看，都像是龟，咳，甲鱼头呢。
唬我呢，还玄武，白虎你知道是啥吗。
拿个龟，咳，甲鱼头出来，就想给我开车，你这老年车还能跑的过我。
“郑老头你够了啊，平时跟我们几个老头子逗逗闷子就得了，你怎么净想着骗人家年轻人啊。”
旁边一个钓鱼的老头也是看不下去了，因为除了前两件东西，后面的就没一件真的，竟然还拿着一个老鳖头，说玄武的头骨，我可去你奶奶个腿吧，你知道玄武长啥样吗。
“小伙子你别听他胡说，这老郑头平时就喜欢拿着这些没用东西来骗人家的鱼获。”
“而且年轻的时候，他还跟着一个大师傅学过几天作旧的手艺，一般不懂行的人都不好分辨。”
“那什么玄武头，八成就是他上星期吃剩下的那只老鳖，你可别上他的当。”
本来听着另外一个老头打抱不平，郭通还没当一回事，但一听后面那句，郭通也是想到了那对黑玛瑙核桃。
我就说吗，哪有核桃能盘的跟黑玛瑙一样晶莹剔透的，而且还一点脏东西都没有，简直漂亮的都不合理了。
感情你是个作假大师啊，这年代就有机刷染色了，我＊＊
我的甲鱼，你快赔我的甲鱼。
两个老头正对着吵呢，郭通就拉住郑老头，“大爷，您可千万别告诉我，上次那对核桃也是您自己做的。”
一对上郭通幽怨的眼神，郑老头感觉自己信用在面临破产，也不叫小伙子了。
“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大爷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可告诉你，那对核桃可是百多年的老核桃了，也就是现在，要搁几十年前，你试试能不能用一只老鳖换到。”
“可别跟大爷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郑老头一甩袖子，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而另一个老头也是笑道：“上次那对核桃倒是真的，这要是搁五六十年前，确实值不少钱。”
“也就现在，这些个玩意儿没多少人稀罕了，都不顶个馒头有用。”
“唉”
潜意识就是说，人都养不活，玩意儿谁还有力气去玩啊。
自然就白菜价了，不如一只老鳖值钱。
这都是些什么神仙老头啊，会造假的不算，竟然还有人能认出来造假。
大爷果然就是大爷，至少那只甲鱼头，郭通就看不出来任何造假。
微微泛黄，有包浆的光泽，翻来覆去看，郭通都觉得有年头的样子啊。
而钓鱼那老头却说，八成是上星期吃剩下的老鳖头，那不就是自己给的那个吗。
关键是郑老头还不反驳，只骂他多事。
要知道，钓鱼老头还隔着三五米远呢，只撇一眼就能这么肯定，要不是他提前知道，那这眼力堪比火眼金睛啊。
自己要是有人家一丢丢的眼力，还愁不知道什么是古董吗。
“两位大爷，前辈。”
“是小子有眼无珠，您老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郭通现在满脸讨好的笑容，有向傻柱那种舔狗战神看齐的趋势。
对着俩老头就开启了舔之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