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隐藏的正卷

    拿着芯片，费诚来到了警局特地给黄永山一行人收拾的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以前是档案室，后因天眼系统普及，这间办公室里的卷宗便被转移到地下室，里面便一直闲置着，之后便改成了休息室，现在又匀给了临市的黄永山。

    敲开门，拥挤的办公室里就坐着一个人，是上次来取视频的那位嘴巴不严的，看见他，费诚就知道，自己套话的计划，十有八九能成。

    “有新的视频，我专程送过来，黄警探还没有回来？”费诚见对方慌张地收起手机，摆正姿态看着自己，他也不客气地走进了房间。

    “哦，辛苦……辛苦费探长了。”见费诚走近，那位汉子赶紧站起来，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这次费诚看见对方别在胸口的名片，不仅知道对方的名字叫秦然，还能从对方靠后的警号得知，他应该是才入警局的新人。

    知道这些信息，费诚已经盘算好该怎么从对方口里套话了。开始问话之前，费诚特地询问对方，黄永山什么时候回来，自己有些信息想要跟对方共享。

    等秦然打过电话，得知黄永山一个小时后才能回来，费诚便可以安心套话了。“你们有什么进展了吗？外面媒体可紧盯着，得赶快找出来，给他们一些交代，免得他们乱写一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费诚找了个轻松话题切入，看似在问案子，实则是说媒体的问题。

    “这一点，前辈叮嘱过，让我们不要随便出去接触媒体，也在尽力找寻证据了。”秦然松了口气，给费诚倒了一杯水，并将费诚递来的芯片放进抽屉里。

    “话说，你们为什么会跟公司的员工搅和在一起？”费诚刻意在开头拉长声音，随后又意味深长地问道。一开始，秦然还在遮遮掩掩，不肯承认队伍里有盖亚公司的人，但当费诚说自己认得对方之后，秦然只能温温吞吞的默认。

    “反正是公司丢了重要文件，那边要求要全程跟着。”秦然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看就要说出来了，谁知他又端起了水杯，仰头喝下了一整杯水，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费诚也不泄气，继续套话。

    在黄永山回来之前，费诚收获颇丰。

    盖亚公司之所以派人过来，不仅仅是因为严夏生带走了机密文件，还带走了刚刚发开出的一款全新ai；至于黄永山查到了什么，秦然知道的不多，他只负责打下手，黄永山的保密意识太强，身边人都不愿意透露过多，但上次秦然看见黄永山再翻什么少女失踪案的卷宗，似乎是很老的案子，黄永山手里的资料也不齐全，这才去档案库查询。

    得到这些资料，费诚已经心满意足了，在黄永山回来之前，找了个借口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费诚又被王探长拦住，说是有些资料库里的东西他搞不懂，让费诚帮着解决一下。

    这位王探长是局里的老前辈，资历比局长还要老，连局长见了都要敬重几分，费诚怎么可能不搭理他。不过看着这样一位连ai都不用的老古董，费诚也着实感到头疼，以前也劝过他去申请一个ai，他这样的老前辈可以免费申请下来的，只可惜对方太守旧，觉得ai少了份人情味，着实不喜欢用。

    帮着王探长倒腾电脑的时候，费诚脑子里总想着手头上的案子，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小伙子，专心一点，三心二意可办不成事。”王探长手里端着老干部的铁茶壶，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我搞不懂这些什么高科技，我还搞不定局里的事情不成？”

    但费诚哪里敢跟对方说，自己在私下调查临市的案子，被他和局长知道了，自己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只能略带敷衍地说，自己手里分了个老案子，现在找不到卷宗，自己一直想着那个案子，才会心不在焉的。

    “卷宗丢了？”王探长沉吟片刻，低头喝茶的功夫，眼镜镜片上全是水雾。“是正卷丢了还是副卷丢了？”

    “什么是正卷，什么是副卷？”费诚真不知道这一点，他来警局的时候，已经普及天眼系统，他哪里接触过纸质卷宗。

    意识到这点的王探长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身子往后靠，摆出一副老领导的架势，教育起费诚来。

    “你这样不行的，以后警局是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你们不能懈怠，不能总是依靠这些ai、系统的，要学会自己动脑子，知识是记在你自己脑子里的。”

    面对对方的指责，费诚只能低头认错。将费诚训斥一顿，王探长这才说起正卷和副卷的事情。“正卷在以前，是拿出去给人看的东西，大致记录了案件的发展和调查始末，一般是给辩护律师查询的。”

    “至于副卷，对案件记录更加详细，也有许多不方便被公开的事情，是给我们以及司法部门查询的，为了更好给犯罪嫌疑人定罪。如果是正卷丢了，就去看副卷，如果是副卷丢了，你写个申请给局长，可以去司法部门调取备份。”王探长在这边说，那边的费诚正在疯狂敲击键盘。

    费诚恨不得现在就去档案库，既然黄永山要查询张月的案卷，那么他要带走的肯定是记录着更多细节的副卷，正卷肯定还放在档案库，自己可以等黄永山离开后再进去。

    火急火燎的费诚根本无法很好地调试电脑，无奈只能远程叫来安替自己操控，自己则先行一步，去往档案库。在下去地下一层的费诚碰上了带着几叠卷宗上来的黄永山，面对对方的暗讽，费诚不为所动，为了让对方不要打扰自己，告诉对方，自己将新发来的视频送去了他们办公室。

    【这么着急干什么？】处理完王探长的事情，安也来到了费诚身边，听费诚说完正副卷的事情，安并没有表现得非常惊讶，反而理所当然地说道，【肯定会有正副卷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你怎么会知道正副卷的事情？”费诚再次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