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多出来的一个人
经历一夜的协调，费诚还将局长从睡梦中薅了起来，趁对方反应过来发火之前，赶紧让对方把文件签署了，然后让守在盖亚公司外的李昂赶紧进去，去取当年慈善晚会的身份手环。
虽然盖亚公司方面表示，要得到区域代理人的许可，才能够将公司机密文件调出来交给警方，可碍于玉市的代理人林雪正躺在警局停尸房，警方还需要盖亚公司派遣技术人员去检测ai里的病毒呢。
事态紧急，盖亚公司只能询问总公司的意见，随后再从其他市区将储存良好的手环调用过来。中途出了一点小意外，等李昂从盖亚公司回来，已经是第二天大清早的事情了，证物手环没有拿到，因为需要从别的市调过来，他只拿回了两个手环上的dna数据。
“数据已经交给技术部了，让他们去核实。”李昂跑得满头大汗，手里正拿着警局食堂的早餐，他还顺便给费诚带了一份回来。当然，这样的数据并不能作为完整的证据，要等到实际证物过来，再进行归档收证。
“还好钟灵姐没回去，被我薅起来做对比了。”李昂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有些得意，平日里都是身为前辈的钟灵欺负他，现在他可算是逮到机会，可以报复回去了。“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要被她抓壮丁了。”李昂嘴巴里还在嚼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
“接下来等结果就好了。”费诚看着手机上提醒自己有快递件的消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将林雪留了东西给自己的事情告诉李昂。“你也跑了一晚上，去沙发上躺一会儿，等会出了结果，我自己去拿。”费诚没有碰李昂带回来的早餐，让安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等到结果出来，是顶着一双黑眼圈的钟灵亲自送过来的。“这个结果有点怪。”钟灵看见窝在沙发上睡着的李昂，将上扬的声音往下压了压，说道：“男性陈仁的dna能与第一名死者对上，但是王洁的dna出了问题。”钟灵掐着自己的鼻梁。
“实话实说，我看不懂。”费诚跟局长扯了一夜的皮，哪里还有精力去研究什么技术报告。钟灵看着费诚眼睛下方，跟自己一样的乌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自己口袋里的罐装咖啡递给了费诚。
用正常一点的语言描述，就是dna不匹配。技术部在林雪的公寓里找到了两组dna，一组是男性死者的，现在已经证实，其身份就是失踪十三年的诈骗犯陈仁，另一组根据数据库检测，就是失踪人员王洁的。
可奇怪的是，李昂带回来的这两组数据，分明有一组属于王洁，可是却跟在林雪公寓里发现的王洁dna不符合。“李昂催得比较急，我还没有对比别的数列。”钟灵掐着自己的人中，“我去睡一觉，醒来再对比其他数列。”
送走钟灵，费诚随手翻了几页文件，实在是看不下去，只能丢在一边。【再去看看尸体，没准能有新发现。】安就像那种冷不丁突然出现的游戏ai一样，会给费诚布置任务，也幸亏费诚现在极度疲惫，没什么反抗精神。
跟着安又跑了一遍的费诚，彻底将自己最后一点力气给耗没了，回来后伏在桌上便睡着了。而安则强行唤醒了小萝莉，让她陪着自己进行数据分析。
待费诚和李昂补交醒来，便发现整个办公室墙壁上，都被安投上了字幕。费诚看着四面深蓝色的投影，墙壁上也密密麻麻地覆盖着数字和文字，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脑子里一团浆糊。
【我们发现，在这一系列事件中，有一个一直被忽略的人。】小萝莉抢先回答，而在她身旁的安，注意力全部放在投射出来的文字上，每隔几秒钟，安便会主动调整投射出来的文字。
【无论是在陈仁，还是王洁，抑或是林雪和张絮之间，都有一个多余的人出现，并且他也表明了，自己出现在他们中间，与他们接触过。】小萝莉看向安，似乎需要得到对方的首肯，她才能说出来。
“是谁？”费诚启开了钟灵给自己的罐装咖啡，刚刚仰头喝下去，就被罐子里浓烈的咖啡香精的味道冲击，慌忙放下了手里的罐子，丢到了一旁。“别卖关子了！距离结案时间不剩几天了！”
安却沉迷修改文字，直到小萝莉伸手，做出了扯安的动作，对方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示意小萝莉可以说了。【是房东的儿子，严升。】小萝莉将严升的照片投影出来，这张脸费诚看过不下三遍，熟悉得很。
【他是林雪的房东，并且也承认过，他跟张絮接触过。】小萝莉调出了费诚和严升在美术馆的对话，应该是安给她的。【而在他之前的谈话可知，他进入过林雪租住的公寓，那个时候死者陈仁应该住在公寓里，虽说严升ai中自带病毒，让其他人的ai和义眼无法检测到他的存在，但同处一个屋檐下，严升也表示，他感觉出林雪有个男朋友。】
【不仅如此，他还接触过王洁。】安可算是开口了，她抬起手，将投影在天花板上的文字挪到了费诚面前。【这是之前市美术馆的新闻，大抵是市美术馆卖出了一幅名家大作，在合影里，出现了王洁和严升的脸。】
照片放大，现场没有清场，还能清晰地看见王洁和严升相谈甚欢，在两人背后，是一幅莫奈的作品，应该是去年五月，市美术馆借来了不少名家大作进行展出，虽然不少都是电子投影。
“有什么问题吗？”李昂还没有意识到问题。
“除此之外呢？”费诚抿着嘴，他比李昂反应稍快一些。费诚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只当严升是普通人证，根据流程，不需要调查对方的背景。
再回想李煜说过的，“严夏生一家人都搬了过去”，自己当时没有留意，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古怪。“把严升的资料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