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熟人
“费诚探长！”突然，人群中有人叫了费诚的名字。循声看过去，发现严升高举着手臂，一蹦一跳地跟费诚打招呼，在他身边还站着位胆子很小的女生，正拽着严升的衣服，让他不要大呼小叫。
【小情侣约会啊？挺会选地方嘛！】安笑着，却意外地发现对方似乎正在看自己，没有共享数据，严升不可能看得见自己的。安回头看去，发现自己身后正是负责做笔录的警官。
费诚咳了一声，让同事将两人带出茶水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费诚有些不理解，这里并不是约会的最好地点，也可能是他没有什么艺术眼光，无法欣赏墙上的名师画作。
严升解释道，他身边的女生是他的好朋友，大学选修了古典艺术，回来市美术馆也是两人早就约好了的，女生要在这里找一位古典派画家，围绕着这位画家写一篇结业论文。没想到这么不走运，遇上了凶杀案。
如果一次算是不走运，两次就有些让人无法相信了。先是他的房客林雪的尸体，莫名其妙出现在王洁公寓里，然后就是他出现在王洁助理被害现场。
“你们多久来的，中途是否分开过？”还没有被ai完全腐化脑子的费诚，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无需安刻意提醒，率先将问题问了出来。
站在严升身边的女生，像是课堂上犯了错的小孩子，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有些害羞地说道：“我中途去了厕所，让他在外面等我。但是厕所里有个大姐姐，一直霸占着洗手台，所以耽误了一会儿。”
“她现在人在里面吗？”费诚看向茶水间方向，用温和的眼神看向女生。女生赶紧摇头，有些手足无措地比划着，说她没有看见对方的脸，对方戴着头巾，脸上还戴着巨大的墨镜，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这一形象，让费诚第一时间联想到了王洁，之前王洁为了躲避林雪，也出现过这样的装扮。费诚还想追问，却被安给打断了，【别问了，这女孩明显有人群恐惧症，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也是跟严升躲在最里面，远离人群，你再问下去，恐怕得要叫救护车将她送走了。】
【再问问严升认不认识死者，就让他们进去，等待统一检查吧。还是先见一见第一目击者比较好。】安的语气中夹杂着无奈，显然不想在这两人身上浪费时间。
费诚只能再问严升，严升也老实，看见张絮照片后，说自己见过对方。之前见张絮进出过林雪的公寓，但他那天急着出门，见张絮又是合法进入的，只是在晚上问了一下林雪，林雪说那是她的同事，帮她去拿东西的，让严升不要管对方。
“既然是盖亚公司的员工，我自然就不管了。但是盖亚公司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一间办公室？”严升倒是反问起费诚来。费诚挥了挥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让他们俩先回去，等外面的记者散了，自然就能放两人出去了。
将这两人送回去后，费诚接到李昂的电话，先去后门将李昂接进来，两人一同去茶水间隔壁的小会议室里，见了第一目击者。第一目击者是市美术馆的财务李莉，她也是专门负责替张絮拟定合同的人，所以在张絮见过大客户，明确对方会购买画作的时候，她才会主动拿着合同去找张絮。
之后的事情，便跟口供上的内容差不多，当李莉进入张絮办公室的时候，就发现了张絮的尸体，并且立刻报了警。市美术馆的领导出面，将一些贵客请到二楼会议室喝茶，其他人则统一进入茶水间进行管理，同时封闭大门，等待警方派人过来。
除了这份口供之外，李莉还提供了自己ai录制下来的视频，因为她和ai共享了义眼，无论她去哪里，ai都会实行全程录像，按照李莉的话来说，这是她作为财务的自觉，如果哪天少了一笔账，自己也能够翻阅录像。
【自觉哦~】安阴阳怪气的说道，理论上来说，身为警探的费诚也该跟安共享义眼，但是费诚拒绝了安的提议。费诚没有搭理安，让小萝莉将李莉的看见尸体的那段视频导出来，并询问了李莉的意见，知道对方不介意后，才当场放出来。
以李莉为主角的第一视角视频，从李莉在办公室拿出合同开始，便是一段抖动的赶路视频。李莉解释道，她在视频里走的这一段路，能够以最快的时间到达张絮办公室，如果坐电梯的话得花十分钟，这一段路只需要花费六分钟。
几人看了足足七分半的赶路视频，李莉终于到达张絮办公室门口。门没有关，李莉敲了三下门，这才推开门，但她第一眼看见的并不是沙发上的张絮，而是透过镜子，看见了张絮的尸体，可当李莉看向沙发的时候，张絮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身工作服套在看不见的尸体上。
小萝莉将视频往回倒退，定格在镜子里张絮的尸体这一帧。
“把视频发给钟灵和法医办公室。”费诚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思索片刻，让李昂将问题问完，核实无误后，就让李莉回茶水间，等外面的记者散了，再统一安排检查和离开，自己则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费诚探长？”电话那边是个低沉的男性声音，不等费诚开口，对方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李煜，您今天让您的同事来找过我。”居然联系到了李煜。
费诚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自己寻找李煜的原因，但对方听到自己合法妻子林雪死亡的消息，并没有感到意外。
“原来是这样。我现在还在履行盖亚公司的合同，根据合约，我不应该给您打过来电话的。”电话那头，李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您有需要了解的事情，今天晚上九点，我可以跟您进行私人通话。”
但是这种私人谈话，碍于合同关系，也是无法作为呈堂证供的。犹豫再三，费诚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