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行凶
锦年暗自心惊，角落里光线昏暗，华章又背对着光，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清楚。
余光中，锦年看到另一个男人从对面走来，距离很近地经过他们身旁。
她正想说一句什么，华章却突然身体一僵，人慢慢地蜷缩下去。
她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扶他，却摸了一手粘稠温热的液体。
锦年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似乎是人血。
她骇得几乎失声尖叫，借着微弱的光亮，她看见华章的双手紧紧捂住右肋，鲜血已经浸透了他身上的米色衬衫。
最初的慌乱持续了几秒后，锦年立即脱下身上的白色开衫，将它团成一团，用力捂在他不断冒血的部位。
“你别怕，我现在报警，我马上叫救护车过来。”
巨大的刺激之下，锦年的嗓音紧张得几乎失了音。
华章的神志还算清醒，他虚弱地说：“先给司机和保镖打电话，他们就在饭店外面。”
他接着说出一个电话号码，锦年的手机幸好就带在身上，她掏出来，手指哆哆嗦嗦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可是越着急却越打错数字，明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却像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一般。
不知是不是陌生号码的原因，电话那端没有马上接起，锦年果断挂断，又开始拨打120急救中心。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带着哭腔叫道：“渝城火锅店这里有人受伤了，流了很多血，请你们快来抢救！”
对方问道：“渝城火锅店有好几个，你说清楚到底是哪一个？要具体位置！”
锦年慌了，她根本说不清楚现在身处的具体位置，一抬头瞥见有服务生从长廊那边过来，连忙奔过去求助。
火锅城大堂里，吴萧望了望最北侧洗手间那边的方向，问道：“怎么回事？锦年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
苏眉开玩笑道：“她不爱喝酒，肯定是躲着不想出来喝酒。”
祁英姿站起身说：“我去看一眼，顺便去趟洗手间。”
程驰也跟着起身，陪她一起去。
他们俩刚走到大堂中间的位置，看见对面冲出来一个服务生，跟送餐的服务生简单说了两句，几个人都神色疾变，快速朝洗手间那边的方向奔去。
程驰反应迅速，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马上告诉英姿：“你先别过去，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紧跟着服务生的身后跑进长廊，只听见其中一人问道：“人死了吗？”
另一个气喘吁吁地答道：“好像没死，还有气，已经叫救护车了！”
程驰想到锦年一直没返回大堂，心立刻揪了起来。
待跑到拐角那里，他看见刚才吃饭时碰见的那个年轻俊秀的男人，此时半倚着墙坐在地上，垂着头，人似乎已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锦年正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捂在他的右肋下面，手中那件白色开衫已被鲜血染红，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满脸是泪，拼命在叫他的名字。
附近已有不少人在围观，但看见这种情况，大都不敢上前。
程驰几步跨到跟前，先蹲下身查看了华章的伤势。
看到出血表现，他心里快速判断出，应该是刀伤。
此时救护车还未赶到，华章体内的鲜血还在不断涌出，程驰轻轻挪动他的身体，使他平躺在地面上，并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白t恤，用来按压住他的伤口。
锦年泪眼婆娑地问道：“他会死吗？”
“不知道，看运气了，救护车多久能赶到？”
“大概还有几分钟。”
”你有没有看见行凶者？”
锦年止住眼泪，刚才的场面对她冲击巨大，再去回想当时，脑子不禁一片空白。
程驰心知她经受的刺激太大，不见得马上能想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又见她满面泪痕，便问道：“这人是谁？有没有跟他一起来的人？”
锦年这时才想起华章的司机和保镖就在饭店大门外。
“有，他有司机和保镖，应该不知道他在里面受了伤。”
程驰揶揄道：“回头这俩人该下岗了，老板都伤成这样了，他们居然还不知道。”
救护车的铃声由远及近，然后一阵匆忙慌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几个医护人员抬着一顶担架跑进来，随着一起冲进来的还有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锦年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华章的司机。
医护人员将华章固定在担架上后，抬着担架从火锅城一楼大堂里，一路小跑奔出门外，锦年和程驰也紧跟在后面。
饭店里的食客们见状，神色惊惶，纷纷起身避让。
临上救护车前，华章的司机回过身对锦年说道：“能不能麻烦陈小姐跟我们去一趟医院？”
锦年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一个保镖一起上了救护车。华章的司机则开自己的汽车跟在后面。
吴萧、苏眉，祁英姿此时也从大堂里跑了出来，救护车已开启鸣笛扬长而去。
她们几人没看到锦年，七嘴八舌地都在问程驰：“到底怎么回事？”
“服务员说刚才有人在店里行凶了？真的吗？”
“谁受伤了？锦年为什么上了救护车？”
程驰扬起双手，说：“姑奶奶们停一下，停一下，我就一张嘴，让我先回答谁？”
祁英姿急得跺脚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贫嘴，我问你，锦年到底有没有事？”
“放心放心，她没事，出事的是那个跟她认识的男人，那个男的受伤了，锦年跟着也上了救护车，现在估计进医院抢救去了。”
几个姑娘面面相觑，都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苏眉反应最快，抢先问吴萧：“那男人是谁？他们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吴萧说：“我哪知道，我统共就见过他一次。”
又想了想，说：“不对，算今天第二次，听说是滨海一个什么大企业的老板，产业还不少呢！他跟锦年之间好像很熟悉。”
苏眉说：“不用好像了，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锦年那是个不爱管闲事的，除了她家陈征，你们什么时候见她对别的男人这么奋不顾身过？”
祁英姿跟吴萧彼此看了一眼，心里都觉得她说得很对。
吴萧喃喃道：“那陈征岂不危险了？”
程驰很无语，“姐姐们，刚才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一桩性质极其恶劣的故意伤人案，你们最应该关心的，难道不是凶手有没有被抓到么？”
几个女孩齐声说：“我们不关心凶手，我们只关心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