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冤家相聚
华章侧脸微微一瞥,将一只红酒杯推到她面前。
“倒酒。”他低声吩咐道。
锦年暗暗蹬了他一眼,心想你自己是没长爪子么?倒酒还得别人伺候?
见她坐在那不动弹,华章转过头悄声问道:“你是在等着我给你倒酒么?”
锦年这才恍悟,原来那是她自己的酒杯。
脸不禁一热,她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浅浅的杯底。
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企业家们已是酒过三巡,纷纷开启相互敬酒模式。
有人过来敬到华章时,华章含笑将杯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将酒杯推到锦年面前,轻声笑道:“这次给我倒吧。”
锦年见他喝酒又快又猛,不禁有点警惕,小声问:“你干嘛喝这么多?”
他侧过脸来看着她,眸光深邃而又意味深长,“哦?你在担心我?”
锦年微愕,担心他?他倒是想得美!
她不过是想起那次在上海,他也是夜里喝多了酒,徐助理大半夜打电话找她帮忙,她只好送他回客房,这之后的画面,她不想再回忆了。
华章见她脸上不由自主地漾起一片粉晕,便微微一笑,显然也想到了那件事,也不再强迫她倒酒。
这时,对外办的冯处长手端酒杯,起身说道:“诸位嘉宾们,一会晚宴过后,学校还为今天的盛会精心准备了一台美轮美奂的灯光秀,以及精彩的文艺演出!请大家稍后移步图书馆广场!”
嘉宾们在座位上纷纷响应,“好啊,冯处长,一会我们都过去看看,等着一饱眼福!”
与此同时,楼下自助餐厅里海鲜区,滕然一面往餐盘里夹螃蟹,一面忿忿地跟老大抱怨道:“我就纳闷了,吃个饭还能分出个三六九等?凭什么我们就得在楼下大厅吃啊?凭什么他们就能进楼上雅间啊?”
许清远笑了笑,“还凭什么?凭我们不在这里吃,就得回队里吃盒饭。你小子现在怎么这么啰嗦?!”
滕然笑道:“我这不是想为咱们公安局争点地位么?”
“等你以后当上局长,你就有地位了!”许清远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两人端着餐盘往座位区走,经过门口时,却见岳虹与母亲刘小惠正站在那里说话,她们同时都看到了许清远。
岳虹的脸上顿时绽开了笑颜,向他扬起手来。
清远此时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过来打了招呼。
“刘行长,您好!”
“妈,这位是滨海市公安局的许清远,他今天是代表他们局里过来参会的。”岳虹向母亲介绍道。
刘小惠矜持地点了点头,仔细打量一眼清远,开口道:“不错,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
她转向女儿说道:“今天我有点累了,先回家了,你们年轻人一起好好玩。”
许清远觉得她最后那句有点意有所指,岳虹倒是娇羞起来,拉着母亲手臂,送她出去。
娘俩刚走,滕然便跟过来,笑嘻嘻得说道:“不错,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这算是见丈母娘了吧?”
许清远又好气又好笑,低声喝道:“给我上一边去!少胡说八道!”
通过岳虹去接触刘小惠,这是王局交办的一件绝密任务,跟谁也不可以说,即便是他最亲密的下属。
滕然此刻却什么话都顾不得说了,他正朝着楼梯的方向望去。
许清远回头一看,原来是楼上的晚宴结束了,嘉宾们纷纷下楼,走出大厅,准备去广场看灯光秀。
在人群的最后面,华章与锦年单独走在一起,两个人边走边说话,样子看起来颇为熟稔。
出了酒店大堂,华章有意放慢脚步,落在了众人之后。
锦年却一心想赶紧带他去广场看表演,然后自己才好交差,于是抄了一条图书馆后面无人走的近道,脚下走得飞快。
不料,一不留神,高跟鞋的细跟竟插进了石板路的缝隙里,差点将她绊个跟头。
她好不容易站稳了,却怎么拔也拔不出鞋子来,尖尖的鞋跟插得很深,纹丝未动,她站在那里又是着急又是尴尬。
华章这时走上前,轻轻蹲下,伸出手毫不费劲便拔出鞋跟。
锦年连忙俯身看了看高跟鞋,见细细的鞋跟被刮花了一点,不过并不影响走路。
华章微微一笑,说道:“没碰到你的人,倒是先碰到你的鞋。”
锦年的脸色顿时变了,低声喝道:“你再乱讲话,我就……”
后面那句没说出来,因为恰巧有两个学生从旁边经过。
待那两人走远,华章转过脸来,眼眸里漾着浅浅的笑意,问道:“你就什么?”
“我就给你两巴掌!”锦年喝了点酒,索性也豁出去了,说话毫不客气。
华章略一怔,反倒被她这句充满孩子气的话逗笑了。
“喂,陈锦年,你有没有良心?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我可一直都在帮你,不说一声谢谢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威胁我?”
“帮我?你分明就一直在给我找事儿,说是帮我,还不如你给我找的麻烦多呢!”
“你真这么认为?我就是给你带来麻烦的?”
华章修眉蹙起,脸色不禁暗下来。
“一点没错!”
“是吗?既然你这么想,那我还是决定不帮你算了!”
华章冷冷地说完,便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还未等她惊叫出声,又重重放在刚才差点绊倒的地方。
果不其然,锦年的鞋跟再一次插进石板间的缝隙里去了。
这人是不是个神经病啊?
锦年气得真想大骂他一顿。
就在这时,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闪过一道明亮的光,紧接着五彩斑斓的绚烂光影,开始闪烁在图书馆前面的滨海湖面上,轮番变换,呈现出一幅幅美丽多姿的画卷,灯光秀开始了。
“锦年!”
不远处传来许柠的声音。
原来许柠跟许清远、滕然也从最近的小道上走了过来,他们远远看见锦年在花圃前站着,旁边有一个男人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