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选之子
诛天观楼顶。
一名白发老者，坐在楼上，案前摆放着美酒，手里拿着酒杯，眼睛在眺望着星空，天上繁星点缀。
俊俏公子在他身后，不敢打扰，一直在站立等待，似乎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老头，你到底还有完没完，这酒都在我面前喝光两壶了！”
白发老者笑道：“整个大华，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俊俏少年切了一声，他敢这么说，不仅是卓越的天资，更是因为他的身份。
“整个大华，除了老师您，又能有谁知道我是当今大华公主！”
没错，这个看似俊俏的少年，其实是大华皇帝陛下的长公主。早些年，皇帝从一个不被人看好的王爷，到现在治国有方的皇帝，实属奇迹。不过对于儿女的关照，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所以晚年的皇帝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
当初把公主放在钦天监，为免引起不便，就让她女扮男装。一来学学本事，二来避免朝堂纷争。事实看来，这个女儿着实给他长脸，武学上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白发老者朗朗大笑，没有搭她的话茬。
“师父，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为师不知。”
“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白发老者放下手里的酒壶，盘坐在地上，似有所思。
“你在骗我！你一定知道！谁不知道师父你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这点小事能瞒得住你？”
“这件事扯到了诛天观，对方还是个术师，这里到底有什么隐情？”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公主气呼呼的盯着他，扭头便走，“原来你也有顾虑害怕的时候。”
白发老人盯着楼下的京城夜景，入了神。
“看来他果真没死。”
说罢，一息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诛天观一楼，一群白衣道士把俊俏公子围的水泄不通。
“师弟，快跟我们讲讲你是如何破的此案！”
“师弟，想不到你深藏不露啊，这么大的案子都能被你解决，了不起啊！”
“师弟，我要每日把你供在屋内，给你烧香，你能保佑我阶段测试过吗？”
俊俏公子听完脑袋都大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我还没死呢，就要供我？我怎么会和这些虫豸打交道的！
几天前，税银案传到了诛天观，皇帝亲自下旨，彻查观内所有弟子，然而毫无线索，倒是这些弟子对此事感了兴趣，纷纷议论这个俊俏师弟是如何如何的神勇。
“这件事，我只是旁观者，真正破案的人，是梅平县捕快林思安。”
众人大吃一惊，议论纷纷，尤其听师弟所说，这人还知道观内炼金秘术，而且还是一介武夫。
由于国家制度原因，这些白衣术士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他们是看不起这些只用蛮力不用脑子的武夫的。
诧异之余，也未免有些失落。
“一介武夫，居然懂得我们几百年传下来的秘术，可悲！可叹啊！我诛天观是无人了吗！”
大家的脸上满是憔悴，由于这几天皇城司派人连夜排查奸细，所有弟子都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都长了黑眼圈了，再加上身上的白衣，要是林思安在现场，还以为自己进到了大熊猫基地……
“整个大华境内，炼金术师这个职业，只有我们诛天观才有，更别说炼金秘术，这东西只有二师兄才知道，别的地方是万万不可能知道的，难不成……师弟所说的那个人是师父的私生子！！？？”
顿时观月楼里炸了锅了！这事说出来外面的人不会有人信，可这些书呆子，不管那些……
“信口雌黄！他告诉了我，他师从一个叫爱德华·艾尔利克的人，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你们要一探究竟，不如去找他。”
“爱德华·艾尔利克，这名字一听就是世外高人！”
“要不我们离开钦天监，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拜他为师！反正道长也不愿意教我们炼金术！”
这一建议引起了众人的呼应，大有“造反”之势！
俊俏公子实在待不下去了，这要是引起众怒，引得众人背叛师门，师父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俊俏公子吓得一溜烟跑了……
梅平县最近太平了许多，梅大人体谅手下兄弟们近几日轮轴处理税银案，便安排轮班放假了，林思安也难得在家清闲。
除了每日与婶子斗嘴，还有就是修炼武功。
可是这几日在修炼方面总觉得差点什么，冲破第八段似乎到了瓶颈，二叔也不敢多插手，这东西只能靠自己领悟，如果旁人稍微不小心，就容易导致自己走火入魔，一辈子瘫在床上。
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种能量在试图冲破枷锁。
“嘿！”
林思安坐在院子里无聊，朝天上扔石子玩，这要是放在现代社会，这么大的人，很可能被认为老年痴呆……
“嘎嘎……”
只听扑通一声，一只鸟从天上掉在他面前，身上还有一块石头……
这……难道我突破八段了，这么准？他不敢相信。
林思安忍不住又往天上扔了块石头，这次也是随手一扔，又掉下来一只！
他还是不信邪，闭着眼睛扔了两块石头，这次不一样了，掉下来一只老鹰和一只大雁！
活见鬼了，大雁还能接受，这老鹰在天上那么高的距离，我这石子怎么可能打掉下来的？
林思安低声细语：“难不成系统出bug了？”
“二郎，门外有人找。”丫鬟走到面前。
他朝门外瞧了瞧，一脸大胡子的人正在门外等候，正是他的同僚王捕头，通常我们都叫王胡子。
“思安兄弟，最近忙啥呢！看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走！哥哥带你出去溜达溜达去。”
王胡子笑呵呵的拉着他的手。
林思安属实没有陪一个男人逛街的习惯，他找自己出门，一定有事！
“出去干嘛？你要拉着我逛窑子？这可不行啊，我还没有突破第八段呢，等我突破了的。”
王胡子被他的话呛得一愣愣的，心想，你一个处男，想得倒挺美。逛窑子是我这个俸禄逛的起的吗，再说老子有钱，为啥非得拉着你一起去！
王胡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兄弟说笑了，哥哥我只想跟兄弟喝喝酒，聊聊天。最近新开的一个馆子，跟哥哥喝两杯去！”
林思安也是好久没有出门了，便答应了他。
他们来到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这条商业街比邻淮河。
淮河，以灯船为名，夜晚之时，河上船只一律彩灯悬挂，游秦淮河之人，以必乘灯船为快。
林思安站在淮河边，感慨万千。眼前的秦淮河，富贾云集，青楼林立，画舫凌波。古迹、园林、画舫、市街集于一身，异常繁华。比起南边的江南，有过之而无不及。
朝廷准许了这条街上的妓院和赌坊的合法性，这对朝廷来说大有益处。京城人家，有钱的人数不胜数，有了这个销金窟，充满诱惑的地方，朝廷可以大加征税。
这里的妓院和赌坊先要在户部登记领牌子，还要先交一大笔保证金，妓院的人头税，赌坊的兑银税等等，各种名目五花八门。不过前期的大量投入，能换回丰富的回报。因为这里面有很多犯罪的宦官家族的女性，都会被扔到这里。
有趣的是，这里的很多商家，总爱附庸风雅，每到天下才子进京赶考的时候，都要评出一些才子佳人什么的。
什么“京淮八艳”，“四大才子”之类的。
不少文人墨客在这里相聚一堂，一些流传千古的诗词佳句都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思安兄弟，喝酒之前，咱俩先玩一玩，你看前面有个赌坊没，咱俩去瞅瞅。”
好家伙，在这儿等着我呢！我说叫我出门，一定没有好事！
不过碍于同僚之间的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好扫了他的兴，硬着头皮跟着他去了。
这里的赌坊有四五家，他们去的是京城最大的赌坊。
赌坊坐北朝南，门上挂着两个大灯笼，和一个旗幡，门楣的大匾额上赫然四个大字“金钩赌坊”，门口坐立着两只吸金兽，还有一些招呼的下人。
“二位爷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一个嘴角长痣的人，来到他们面前，眼睛很活泛，上下打量着他们俩。
王胡子抬手给了几两银子，看似轻车熟路，“招呼着！”
“得嘞，二位爷，里面请！”
林思安跟着来到赌坊里面，里面热闹非凡！
呜呜泱泱什么人都有，有一些看着像生意人，有的则是当地有钱的公子哥，还有就是面相凶狠的江湖人士。
他们一掷千金，丝毫不心疼。有捶胸懊恼的，还有兴高采烈的。
正看着呢，王胡子已经走到赌桌上了，瞪大了眼珠子一直盯着骰盅看，嘴里还喊着“大！大！大！”
“买定离手！开！一二三，六点小！”
唉……一阵长叹声，不少人输了精光，离开了赌桌。
王胡子一脸丧气走到林思安面前，心疼得直哭，兜里的银子全输光了，这个月俸禄算是交代了。
林思安想着今天早上的经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也来到赌桌，想试一把。
我倒是看看，我真的这么走运？林思安直接押大。
“开！”定睛一看，四五六，大！
邪了门了，再来！
同样来了三把，结果都被林思安押中了！
这次轮到林思安懵逼了，我这身体出毛病了？我是天选之子？他只恨这个时代没有彩票！！！
从小连“再来一瓶”都没有中过的林思安，这次赢麻了！足足赢了二十两！半年多的俸禄！
王胡子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手里的银子，眼红的不行。
“王哥，以后不要叫我林思安了！”
王哥一脸懵逼，“那叫你啥？”
“叫我赌神周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