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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武安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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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清和他打过两次交道,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性子,但是今日,她还是多看了他两眼。

    武安侯声音阴冷:“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贺长恭挡在沈云清前面,把她往身后拨拉,“侯爷勿怪,她是村里来的,没什么见识。”

    “没什么见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本侯对上?”

    “可是想来,”贺长恭不卑不亢,“侯爷已经把我们都查一遍了,知道我没有骗人。”

    沈云清道:“是我冒犯,请侯爷恕罪。”

    哎,不就是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吗?

    武安侯目光投向他第一次见的月荷:“她能行?”

    年纪轻轻,一看就办事不稳妥。

    他的宝贝荷包,已经经受不起更多的摧残了。

    “回侯爷,奴婢已经听夫人说过情况,愿意尽力一试。”

    “不是尽力,是必须要做好;否则……”武安侯声音如同淬了冰一样冰凉阴冷。

    沈云清貌似不经意间摩挲着自己腰间挂着的荷包道:“侯爷尽管放心,月荷的这双神手,化腐朽为神奇。平时,我连绣自己荷包这种事情,都舍不得让她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就看她的了。”

    武安侯的目光落在她荷包上,停留了片刻,又很快挪开,冷声道:“过来!”

    ——俗艳的东西!

    月荷行礼低头上前,跟着他来到桌边。

    武安侯当成命根子的荷包,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书桌上,陈旧不堪。

    月荷凑近仔细看了看,眼睛几乎都贴到荷包上,但是并没有用手去触碰。

    与此同时,她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她做这些的时候,沈云清一边看着她,一边偷偷看武安侯。

    不过现在武安侯的目光都被月荷吸引,显然顾不上她。

    终于,武安侯按捺不住了,厉声问道:“到底行不行?”

    他等的这些天,已经心急如焚,耐心耗尽。

    要是不行,他真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冲动。

    “行。”月荷道,“只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可能,得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可以。”武安侯道,“你留下。”

    月荷看向沈云清。

    沈云清道:“侯爷,月荷初来乍到,胆子又小,让她一个人留下,怕是不妥。”

    “不妥?”武安侯声音转冷。

    “是。”沈云清不得不感慨,这人身上积威极重,令人有种泰山压顶般的压力,但是她还是壮着胆子道,“侯爷,这是极精细的活计,手抖一点儿,可能就无可弥补了。”

    她提出,要让月荷在一个安静放松的环境下去复原荷包。

    反正他们全家的性命,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武安侯有些迟疑。

    虽然沈云清这话有狡辩之意,但是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想把沈云清也留下,但是怕麻烦。

    ——他不介意外面传他如何凶狠,不近女色,但是他介意别人传他和女人有染。

    霜姐姐不喜欢那样的男人。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滚开,萧光,你给老子滚开!”

    萧光,正是武安侯身边的心腹亲随。

    是萧和同来了。

    他来做什么?

    门外响起了刀剑相对的声音,武安侯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到这动静直接出去,“你好大的胆子!”

    萧和同收刀,上前几步低头行礼:“叔父。”

    武安侯抬起手要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下了。

    萧和同也看到了贺长恭和沈云清,一脸嫌弃:“他们怎么在这里?”

    沈云清心说,关你个阉人屁事。

    你家住海边啊,管得真宽。

    不过这叔侄俩,为什么又凑到了一处?

    武安侯没有回答,却冷漠疏离地道:“你来又是做什么?”

    “叔父,咱们借一步说话。”

    “你就这般说。”

    萧和同:“……”

    这夫妻俩又不是自己人,他怎么说?

    想了想,萧和同只能隐晦地道:“叔父,莫要把芦花鸡当成凤凰!”

    沈云清竖起耳朵。

    啥?

    芦花鸡?凤凰?

    这是说什么呢?

    凤凰不是祖母吗?

    难道有人冒充祖母?

    武安侯显然是听懂了,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你来教本侯做事?”

    “叔父!”

    在贺长恭和萧和同面前,萧和同急得都顾不上假装了。

    “那是假的!那不可能是真的!您要是扶持他,还,还不如扶持我呢!”

    简直要被叔父气死了。

    这人年龄越大越倔强,根本不听劝。

    沈云清:扶持谁?

    这瓜长在山顶,云里雾里看不清楚,听不明白。

    “管好你自己。”承恩侯冷冷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萧平,送客!”

    萧平躬身道:“萧指挥使,您这边请——”

    “叔父,您会后悔的!”萧和同见武安侯油盐不进,气得拂袖而去。

    沈云清忍不住想,这自己养大的孩子,感情就是不一样。

    虽然说闹得不可开交,但是关键时候,还是见人心的。

    武安侯道:“你们把荷包带回去。保存不好的后果……”

    “请侯爷放心,”贺长恭拱手行礼道,“定然好好保管,还您一个比之前更好的荷包。”

    武安侯进去,小心翼翼地把荷包挪到锦盒中,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把锦盒盖上,闭上眼睛,吐出两个字来:“尽快!”

    “是。”月荷领命。

    “滚吧。”

    武安侯整个人像老了十岁一般,坐到椅子上,脸上露出几分颓然之色。

    他意识到了,有些东西,想要留住,太难太难……

    沈云清却没有立刻滚。

    ——虽然她惧怕,也不是很喜欢武安侯,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盟友出事,唇亡齿寒。

    尤其现在,他们这些小弱鸡,还想着抱大腿。

    “侯爷,”沈云清上前行礼,“可否让我为您请脉?”

    “不必了。”武安侯拒绝,“我的腰伤,已经习惯了。”

    有时候可能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和斗志。

    “不,”沈云清道,“我说的不是腰伤,而是……毒。”

    “毒?”武安侯不信,“你不要拿着糊弄荣懿那样蠢货的招数来糊弄我!”

    他根本不相信沈云清的医术。

    他甚至不相信大夫,觉得生死有命,大夫都是骗子。

    沈云清:“我或许会骗人,但是您中的毒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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