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伤口自愈
某天清晨,我依稀听到了院子外六叔六婶匆忙的交谈声。
我霎时惊醒过来,猛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这孩子,自从回来后,每天都很嗜睡,喊也喊不醒,这都持续好几天了,他六叔,你说怎么办才好?”六婶边说边晾衣服。
“可能是伤到脑袋了,或者前几天受的刺激太大,一时难以消化。”六叔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事的。”
“可再这样下去,这孩子的学业就荒废了,这都快上初一的人了,怎么能不去上学。”说话间,六婶挂上最后一个晾衣架。
“我清楚。要不你今天带他上医院去检查检查,看看咋样?”
“行,那我今天就暂时不去老院落了,虽然咱季家一辈子都在牵魂这种阴事,但有时咱也得讲点科学,说不定真是撞伤了脑袋了,才会这么昏睡。
对了,那个从新寮镇来找你的男子,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了解中,他说他家近年来总发生一些诡异的事,兴许是有小鬼在作祟,明天我再亲自过去看看。”
……
六叔的话让我瞬间清醒了很多,我慌忙穿起鞋子,打开房门。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看见我浑身被汗沾湿的模样,六婶心疼地问道,“身体舒服一些了吗?”
“六婶,我好多了。”言语间,我的脸上却眉毛紧皱,
六婶一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不太对劲:“玄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
这时,我缓缓走到六叔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六叔,你要去新寮镇?”
“是啊,怎么了?”
“你不能去,那里很危险。”
六叔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为什么不能去,有人需要我帮忙,我怎么能不去?”
“陈宇跟我说过,那个男人很恐怖,凡是接近他的人都疯了,我不想六叔去冒险。”
“没事,那些都是吓唬人的,六叔干了这么多年的阴事,怎么可能会怕这个?”
说罢,六叔摸了摸我的额头,让我放心,“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免得让你六婶担心,下午让你六婶带你去医院瞧瞧。”
“不用,我没事,不需要去医院……”
六婶知道我一向倔强,又继续说道:“不行,说什么都得去检查,这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顾六婶的劝说,走到六叔跟前,继续说道,“六叔……其实那天我还看见了……”
“看见什么?”六叔神情一顿。
“我在灵堂上,看到那个男人,也就是新寮镇那个帽子男,他身后跟着一个鬼婴!怪吓人的。”
“鬼婴?”
“对,她长了两个头,全身发灰。”
“看来和我猜得没错,惨死或枉死的婴儿最缠人,它们必须把仇人折磨至死为止,期间还会祸害其他人。难怪那个男人自己也说总听到哭声!”
“等等,玄儿,你说什么?六叔神情一晃,顿时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你说你能看见鬼魂?”
“是啊,自从上次赵家那红珠子无缘无故和我产生连接后,我就能看见鬼魂了。”我一脸淡然地说道。
霎时,六叔更是震惊得呆住了,“难怪上次自己还未发力,红珠子就自动吸附了那些女鬼,原来如此。”六叔顿时恍然大悟。
“所以,我当时牵魂的全过程你都看见了?”
“看见了。”
“你咋不说呢?”
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六叔震惊得表情三百六十度地转变,旋即整个人跳了起来,高兴得哈哈大笑。
“得勒,得勒,玄儿果真是个奇才,还未受过十八岁的祭礼,更未成为真正的守井人,就已经开了‘天眼,’真是妙啊。”
一时间,六叔开心得像个孩子,这也是自井婆婆死后,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开心。
六婶站在旁边,也跟着开心地笑起来。
……
几分钟后,六叔说道:“看来今后,你也能跟着六叔一起牵魂了,接下来,六叔便提前教你一些基本的符咒使用方法。”
一时间,他们二人都沉浸在这无法预料到的欣喜中。
然而,我站在旁边,却一直心不在焉。
我并没有告诉他们,自从荒野回来后,自己一直嗜睡就与那个神秘的暗黑领域有关。
至于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在我自己没有搞明白之前,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那个神秘的世界,究竟是哪里?
又为何总在呼唤一个叫做‘萨蒂’的人,我必须先搞清楚再说。
……
午饭过后,六婶执意要带我到精神科查一查。
为了不让她继续念念叨叨,我便答应了。
旋即我们来到了镇上的卫生院,六婶先替我办好了一系列的资料,再带我去科室检查,最后还交代我,“玄儿,待会不管陈医生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千万不能有所隐瞒,不然查不出来,咱可就白跑一趟了。”
我点了点头。
旋即我敲门独自走进了陈医生的办公室。
见有人进来,陈医生立即转过身,从皮椅上站了起来,他高高瘦瘦的,脸上还戴着一副圆圆的金框眼镜,给人一种极其斯文的感觉。
此时,我就站在他的对面。
陈医生见我有些发愣,轻声说道,“来,坐这,”他温柔地指了指办公桌前的一只小凳子。
“你是第一次来?”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坐在了椅子上,尴尬一笑。
“我说的是第一次来精神科问医生?”
我点了点头。
“看你这不自在的模样就知道了,没事。”
旋即陈医生翻了一下桌子上的一叠病历档案,说道,“既然是第一次来,那我得先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姓名是……季玄?”
“对。”
“十二周岁?”
“对。”
“好,刚才陪你来的女人说,你几天前经历了一场很大的刺激,脖子上也被割开了一道口子,流了不少血,所以昏睡了好几天?”
“对。”
陈医生顿时眉头有些紧皱,“当初为何没有及时来就医?”
“回家后,我六婶发现我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而且恢复得很快,就没来医院了啊。”
“打开我看看。”陈医生示意我将脖子上的止血贴撕开。
要是陈医生不问,我都把这件事给忘了,想起当时被划开的剧痛,以及鲜血直流的模样,我的内心不禁微微颤抖。
“哎呀,这能算得上伤口吗?不就一条红痕而已!”陈医生瞥了一眼,感觉自己看了个寂寞。
“什么?一条红痕?”闻言,我难以置信地反手一摸,万万没想到,那道极深的口子,竟然早就愈合了,仅仅几天,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小红痕。
陈医生说是小红痕,还是言重了,当我又照了照桌子上的小镜子时,发现脖子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了,甚至连那条细细的划痕,也在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