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红眼猫
“你只管说，我保你安全！”
“季大师，你真的能……能帮我？”此时，赵东升眼里充满了惊恐。
“废什么话，赶紧说啊，竟敢连我也瞒着，”母老虎用肘子用力顶了一下他，“好你个赵东升！”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都聚集在他身上，就等着他作出解释。
“季大师，那你可得确保我的安全！”他又重复了一遍。
“好！”
这事依旧得从当年继续说起。
赵东升缓缓讲起了当年的事……
……
其实，当年三姨太之所以能集齐众亲戚，联合起来把大姨太，二姨太以及李二给杀了，正是因为，这是经过赵姥爷同意的。
赵姥爷也听信了法师的谗言，害怕给赵氏家族引来巨大的祸患。
因此，迫于压力，他不得不那样做。
而自从大姨太和二姨太死后，赵家大院内的东边就被赵姥爷封起来了。
那里正是两个姨太居住的地方。
所有人都对他们的死讳莫至深，底下的佣人也不敢再提及半句。
大家都希望这件事能够尽快被遗忘。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大家越想掩盖，诡异的事便越来越多……
赵家也越来越人心惶惶。
众所周知，二姨太生前除了经常帮赵姥爷管理炒厂的事，唯一的爱好便是养些猫猫狗狗。
可她那些猫猫狗狗并不是买来的。
而是从街上，或巷子里捡来的流浪的猫猫狗狗。
二姨太每次随老爷去外面跑前跑后时，无论生意多忙，只要碰见有流浪的猫狗，必然会停下来，先将他们带回家。
可碰巧的是，赵姥爷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毛茸茸的动物。
一开始她出于对二姨太的喜爱，便允许她在家里东院收养一些。
但时间一长，赵姥爷便开始厌烦。
加上二姨太收养的越来越多，东院也变得异常吵闹。
其他人的意见便愈发强烈。
最后，二姨太无奈只能将他们全部送出去。
只剩下一只红眼猫。
而留下来的这只猫，也是她最喜爱的，听下人说，自从这只猫来到赵家，二姨太几乎每天都爱不释手，供他吃好喝好，就连底下的佣人都羡慕不已。
它在赵家的年限几乎也跟小姐一样长。
听说那只猫通体发黑，毛发浓密，还长着一条长长的月牙尾，能卷成半弧形，给人一种神秘的深邃之感。
它的眼睛更神奇，是鲜艳的血红色，还常常睁得圆溜溜的。
乍一看，与平常的猫差异极大。
然而，一到夜晚，它那两颗红眼睛便会发出瘆人的红光，很有邪性。
年长的老人还说过，那只猫一定是“地仙”转世而来的。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只猫很凶狠。但其实它性情很温顺，经常窝在二姨太的怀里睡觉。
还常常和小姐玩得生趣，有说有笑。
二姨太死后，赵姥爷本来也想把这只猫处理掉，毕竟自己一直以来，最讨厌这些毛茸茸的动物。
可奈何小姐非常喜欢它，死活不同意将它送走。所以，他也不忍心再赶尽杀绝。
可谁也没想到，二姨太死后的第二天，仅剩的这只红眼猫也消失不见了。
很突然，很诡异。
有人说，它和二姨太关系好，兴许是跟着她走了。
也有人说，看到她在附近幽谭谷的草丛中窜来窜去，好像在寻找什么，还时不时哀叫着。
……
过了几天，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它不会再回来时。
它却又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赵家东院里。
那时恰逢是她们头七的晚上。
当时的小姐吃过晚饭后，一个人孤零零地跑到院子中央玩。
她低垂着脸，坐在了秋千椅上，荡来荡去。
因为思念，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她娘亲。
不多时，她便听到几声熟悉的叫声。
抬眼一看，便看见东院的屋顶上，赫然立着一只猫。
小姐顿时高兴极了，仿佛看见了亲人一样。
她以为是红眼猫回来了，立马从秋千上跳下来，呼唤起了它。
夜晚，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那只猫形单影只，它那消瘦的身影，依稀可见。
小姐定睛看去，屋顶上的猫和之前那只又不太像。
它太瘦了，尾巴也短短的，且只有一只眼睛发出了红光。
“乖儿，乖儿，快下来……”小姐也不太确定，就试着用熟悉的小名来呼唤它，以便确认它到底是不是那只猫。
几声叫唤后，猫竟警惕了起来。
它朝四周望了望，举起前爪微微往前踏了几步，但每一步似乎都迈得很用力。
“是我，是我呀，乖儿……”
……
终于，屋顶上的猫在小姐的轻声细语下，“喵……”地一声回应了。
旋即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从屋顶上缓缓走下来。
难道真的是它？
小姐也微微靠近它，但猫似乎依旧有所警觉，跳下空地后，反而向后退了退。
小姐也轻轻猫着腰，害怕吓到它，因为它看出这只猫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靠前一看，小姐几乎愣住了。
真的是红眼猫！
可没想到几天不见，它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此时，就连最熟悉的小姐都认不出来，更别说其他人。
它的尾巴被人砍断了，只剩下不到拇指大小的长度，尾端更是毛和肉糊在一起。
看得小姐心里一阵阵地抽痛。
至于它的眼睛，原本亮红的双眼，竟失明了一只。
准确来说，另一只眼睛不知为何，已经变成了乳白色，看起来像瞎了一样。
无神。
而它整体看起来，也完全没了以前的精神气。
小姐左瞧瞧右瞧瞧，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以前那只红眼猫。
霎时，她伤心得啪嗒啪嗒地流下了泪水，
与此同时，她又不敢发出声音来，害怕被下人发现，她又跑到东院来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
见小姐哭了，红眼猫竟然微微对着小姐低了低头，似乎想说些什么。
它鼓足勇气，缓缓迈向了小姐。
可下一刻，却突然喵的一声。
不见了踪影。
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小姐疑惑地走了过去，只见刚才猫的身子底下，遗留下了一颗珠子，
一颗透着红光的珠子。
小姐惊讶得愣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拾起来，像宝贝一样，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中。
在微弱的月光下，珠子竟神奇般地发出鲜红的亮光来，看起来竟跟红眼猫的眼珠子很相似。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但她也很疑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红眼猫为何会突然把这个留给她？
在她疑惑之际，身后竟然传来几阵脚步声，听起来一轻一重。
小姐警觉地躲在了秋千旁的木椅后，不敢出声。
“说好三天后给我，东西呢？”其中一个身着黄色道袍的中年男人问道。
他长得贼眉鼠眼，下巴上留着一撮胡须。
话语间，他停了下来，望向身旁的女人。
女人无奈地摊开双手，“你看看，我变卖了所有的首饰，钱也不够，我没有办法啊！”
“可你答应的时间已经到了，
三姨太，咱这做买卖的，最重要的可就是诚信，诚信！
难道你想出尔反尔？”黄色道袍者特地语气加重了一些。
“我知道，法师，可我这一时半会地也拿不出那么多了。”
女人心想，先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其他的再想办法。
“哼，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若你不想把屁股擦干净，你就继续拖……
要是赵姥爷知道你我的事，恐怕，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吧！”
黄色道袍者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个富太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见女人如此推脱，他噘起了嘴角，奸笑道。
“你……
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已经给了你几百块大洋，够多了，你还竟敢威胁我？”女人也开始没好气地说，
要是我家姥爷知道了，你怕是也没好下场吧。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冒牌废物。”
女人也瞬间翻了脸，没好气地说道。
“好啊，我就知道你，你个坏心肠的女人，原来你压根就不想还我了！”
……
躲在木椅后的小姐，见到这一幕，吓得一动不动，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害怕被他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