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脸皮薄
没错，是太皇太后。
就是那个搅风搅雨，搅死了太祖皇帝的番邦小皇子——玉衡。
是呢，他还活着呢(/w＼)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好人狗命不长，作精地久天长（？）
咳……跑偏了。
这个玉衡在原身的记忆里也是出现过的。
先皇小时候，玉衡总是把妻主死亡、被囚深宫的怨气发泄在她的身上，导致先皇与他并不亲近。嘛，毕竟是玉衡先动的手，也不冤。
后来太祖皇帝死了，他在宫中锦衣玉食的美好生活一去不复返，他才意识到之前自己到底有多作妖，对自己的女儿亏欠有多多。
但“大彻大悟”过后弥补女儿为时已晚，只能将满腔的爱意付诸到孙女、也就是原身身上。
对于玉衡这个人吧，还真的不好评价。
出于想维持自己原本的生活水准的目的也好，出于想要弥补先皇的目的也罢，她对原身还是很不错的，
不捧杀，也不溺爱，真的在正儿八经的教育她，偶尔也会给她讲番邦的风土人情。
从原身只叫皇太后“父后”，而叫太皇太后“皇祖父”便可见一斑。
后来原身亲政之后，她便去了千佛山静修，不问俗事了。这次出山，也是为了慕蹊的及冠礼。
嗐，也就是说，除了先皇这个大冤种以外，每个人都自得其乐呗。
她也是真的惨啊xn
“皇祖父。”慕蹊循着记忆，喊了一声。
“乖。”玉衡连声应道，笑着将人搀扶起来。
扶起了慕蹊，她身后的延礼也没落下，和和气气的牵过了延礼的手，笑得格外温和。
“这就是小礼吧，哎哟，果真标致，难怪我孙儿一见你就喜欢的不得了，后宫空置了这么多年，一定要娶你为后呢。”此时的玉衡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看到了孙媳妇（？）的小老头，热情又慈祥。
“别说孙儿了，这模样、这身段，我一个老头子也喜欢。”
慕蹊：……我怀疑玉衡有社交牛x症，并且也找到了证据。
别说，他确实挺会说话的。至少这种话里话外都在大人面前为自己刷好感度的神助攻，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一瞬间就想原谅他在宣布立后时不在场的事情了呢。
“承蒙太皇太后夸赞，延礼，不敢当。”延礼微微屈膝，行礼道。
“敢当敢当，只要我孙儿喜欢，你有什么不敢当的？”玉衡笑弯了眼睛，连忙扶起延礼，并将一串十分珍贵的沉香佛串从自己手上撸下，戴到了延礼手上，“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必叫太皇太后这样的客套称呼了，你随着孙儿，唤我祖父便可。”
延礼抬眼看了看慕蹊，在后者肯定的点头中应声，乖乖唤了声“皇祖父”。
“欸！”小美人娇娇软软的一声，喊得人通体舒畅。
玉衡欢快的应了一声，那声音爽朗的一点都不像老头子。
还想再说些什么，慕蹊却率先将延礼拉到了自己身后，轻咳一声，语调无比正直，
“皇祖父不要开七殿下的玩笑了，他脸皮薄~”
“哦~~~”玉衡拉长了语调，笑道，“他脸皮薄，不知我孙儿脸皮可够厚啊？”
“皇祖父！”成功看到自家孙孙面瘫脸被打破的玉衡心满意足。
碍于这里还有群臣，玉衡见好就收，再转过身时，脸上的笑意顿消，只余让人喘不过气的威严。
看向那西域舞男的表情，满是上位者对“蝼蚁”的浑不在意，
“刚刚一曲胡旋舞，舞姿曼妙无双，你可愿留在礼乐司，跟随哀家去千佛山，替哀家时时献舞，以解哀家的思乡之情？”
哦，忘了说，玉衡的国家也在西域片区，他说缓解思乡也没啥毛病。
那舞男一听，整个人都傻了，他进宫是为了伺候皇帝，当夫侍、皇卿的，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的，谁愿意伺候你个糟老头子当舞男啊！
“怎么，你不愿意？陪伴哀家委屈你了？”
玉衡虽然憎恨太祖皇帝，嫌弃皇家的一切称呼，但一口一个“哀家”压人，出口还是十分顺当的，
话都说成这样了，那男子哪里敢直接拒绝说不愿意，只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领旨谢恩。
“罢了罢了，哀家不过是闲来无事想找个伴，陪哀家在千佛山上聊聊天，年轻人爱热闹，多半是留不住的，既不愿，那便随你去吧。”
“多谢太皇太后。”那舞男闻言，忙不迭的谢恩起身，随着表演团一起离开。
——毕竟没有谁想在大好年华，被一个糟老头子掳上山虚度一生（？）
众人撤退时那走的叫一个虎虎生风啊，连一丝余光都没有落在一脸尴尬的皇太后身上。
有人说婆媳是天生的仇敌，所以互看对方不顺眼，怎么相处关系都难以融洽。
这句话其实性转一下，用在翁婿之间也是同样适用的。
尤其是，这个女婿还是曾经伺候自己、又爬了自己儿子床的贱婢！
玉衡看向皇太后的目光何止是厌恶，更多的是不愿理搭理这种跳梁小丑。
但架不住这人太能作妖，已经影响到了自己孙孙和孙媳妇的正常生活，他只能天降正义，收了他这只妖孽。
玉衡吹了吹指甲，看着皇太后，“年轻人不愿意陪哀家，太后可愿？与哀家一起去千佛山礼佛，也好修身养性。”
皇太后神色大变，万万没想到最讨厌他、恨不得不和他存在在一个空间里的皇太后会想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来。
他怎么能去呢，他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没享受够呢，山上有什么好玩的！
更何况，要是去了山上，与太皇太后朝夕相对，他指不定怎么折腾自己呢！
自己的孩子，还能藏得住么？
皇太后不由得捂着肚子后退了一步，似是反应过来他的反应太过剧烈，硬着头皮干咳道，
“哀家年事已高，相比于修身养性，哀家更想与皇帝待在一起，共享天伦。”看着皇太后顶着一张保养极佳、不显一丝老态的脸，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年事已高，不由得有些好笑，“父后见谅，儿臣恐无法常伴您左右。”
“既然年事已高，就管好自己的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可知？”玉衡扫了一眼皇太后的肚子，意有所指道。
“是……”
眼下的场景太过尴尬，都能用脚指头抠出一座秦始皇陵来，
饶是皇太后有再厚的脸皮，他也有点扛不住了，借口自己身体不适，想要提前离席。
结果被玉衡一句，“皇太后刚来就要走，是要打我孙儿的脸么？”给打了回去，只能憋屈的留下。
眼看着皇太后委委屈屈，却又被人压制的死死地不能反抗，
别说，这滋味，就一个字，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