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洗干净
今上丘重新穿上裤子感受了下，没什么问题了，松了口气。
就是还是好虚啊。
感觉整个人力气一下减去80。
她很不习惯。
刚刚围在腰间的衣服被她穿在了身上。
这会重新脱下围在了腰间，免得路上被人看见，之后回了宿舍。
张燕这会应该帮她请好假了吧。
回到宿舍，先找到宿管阿姨开了大门。
而后上了楼。
回到宿舍门口才想起来，宿舍钥匙她没带回来。
她头疼地扶住门，好心累。
她喘了喘气，想着再跑回教室找同学拿个钥匙。
就听见楼梯噔噔响了起来。
没一会走廊那头出现张燕的身影。
“忘记给你拿钥匙啦。”张燕扬起钥匙笑道。
而后走过来开了宿舍门。
今上丘这才想起，噢，张燕是她们宿舍的，真是有缘呐。
好吧不是有缘，她们一个宿舍住差不多20个人，她们班女生宿舍一共就两个。
开了门进去。
今上丘脱鞋踩上边上的架子，爬上床拿下内外裤，下来发现张燕还没走，在她床上翻着包里的东西。
今上丘欲言又止。
张燕找到东西站起身，递过来一包卫生棉：“这个先借你用吧，周末记得买回来还我哦。”
张燕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生活费太紧凑，真的没多余的钱买双份女生用品。
“好，一定还你，谢谢你！”今上丘特别感激，没想到张燕人这么好！她刚刚还纠结怎么开口继续借卫生棉呢。
女孩子果然是世上最温柔的生物！
她拿上那包卫生棉，抽出一张，其他的正要放回床上，忽然想到什么，她朝张燕问道：“你自己还有来用吗？我不知道明天一天要用多少，你看看挪出多少给你？”
“我包里还有呢，你先用着吧，周末还我就行。”张燕笑道，校霸还是很懂事的嘛。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今上丘再次感谢。
张燕很不习惯被校霸这么客气对待，赶紧喊她换衣服去。
今上丘进了卫生间，衣服换好，脏裤子扔进了她惯常洗衣服用的盆里。
她仔细瞅了瞅被她拿来披着的莫向白的外套。
还好，没脏，不过最好还是洗过再还回去。
但在宿舍里洗了晒的话，那些女同学不就都看见了吗？莫向白这件男生外套太好认了。
她想了想，一会还是让陈年拿回租房洗吧，到时候再送回来就行。
那脏裤子她没理，打算晚自习回来再洗，外套则被她拿了出去。
没想到她在厕所磨蹭了这么会，张燕还在那坐着。
看到她出来，张燕站起身，不放心地跑厕所边上的阳台瞅了一眼。
果然，校霸都不知道，这血淋淋的衣服，要么立马洗，要么就泡上之后洗，不然很难洗掉的。
她认命地走过去，把盆放水龙头下，接上不少水，拿上她的洗衣粉盒，默默蹲下洗了起来。
反正她的假也都请了，还是帮今上丘洗好再回去吧，看她那虚弱的样子估计也没力气洗。
洗这两件衣服应该耽误不了上晚自习。
今上丘退回到阳台，就看见张燕正给她洗脏兮兮的裤子。
她瞪大眼，嘴巴张了又张，“张，张燕……”
今上丘找回自己声音，“我晚上回来自己洗就好了。”
她声音干巴巴的，有些不知所措，很不习惯有人对她这么好。
“没关系，你第一次来那个，估计会不适应这种疼痛，你休息一下吧，还有一点时间，晚自习前回去到应该够了。”张燕边埋头洗着边道。
今上丘沉默了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好像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感激之情。
她默默地退回宿舍，随便找了个下铺坐了下来。
唉，心情好复杂。
她都没对张燕好过，张燕为什么要对她好呢？
好纠结。
心却暖暖的。
……
回教室的路上。
今上丘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啊？同学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
今上丘没想到张燕会这么说。
她纠结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同学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吗？
肯定不是应该的，但同学们似乎都对此很自然？
只能说，大家都太好了啊，没有多少其他心思。
大概是接触的人少，环境宰，没有接触过太多不好的东西不好的人，心思单纯吧。
今上丘就不敢说她能做到这样。
她要这样对谁都好，在外面混的时候早被吃得死死的了。
唉，她好羡慕他们。
像她会面对校长、面对老王、面对很多惠市或者羊城的老板，还有各种各样不同的人，肯定不能按照张燕他们这思维去相处，不然大家都会觉得她是傻子，好欺负，会看轻她。
所以她只能羡慕，却不能去做，当然以同样的心思对同学们还是能慢慢学着来的。
回到教室，今上丘不知道陈年有帮她擦过凳子，她大大咧咧看都没看就坐下了。
陈年瞥一眼叹了口气，就知道是这样，还好他提前擦干净了，不然……
莫向白的外套今上丘没还，想着等放学再交给陈年带回去洗，于是她直接塞桌底下。
莫向白看到了，以为她担心一会出状况要用就没还，也没说什么。
反正在教室也没多冷。
穿和不穿他都无所谓。
而且他觉得尴尬那劲还没过，这会不好意思开口。
今上丘底下垫着个东西很不习惯，这会坐着总忍不住扭来扭去。
不过她不得劲一会，还是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不然白白在边上看了，她得多别扭，白白肯定知道她怎么回事……
太尴尬了……
还好就白白一人看见了，不然她都想钻地缝。
今上丘虽然还是感觉身体发虚，不过适应一会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开始低效率地学习起来。
学的时候身体软绵绵地，总想趴桌子。
一晚上艰难地过去。
期间今上丘没想起来换棉棉。
等晚自习过，她觉得底下垫的那层有些重量。
跑去厕所一看，差点就漏出来了……
好吧，以后心不能太大。
免得又要面临难堪的境地。
晚自习下课，今上丘回到宿舍。
她什么都不想动，就想躺着。
结果张燕拉住她，递给她另一包卫生棉：“这是夜用的，忘记给你啦，晚上睡觉要用这个。”
今上丘点点头，张燕真是事无巨细啊，怎么会有这么贴心的女孩子。
其他同学偷瞄到这两人互动，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垫了超长夜用躺在床上，今上丘虽然依旧不习惯，但她太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换了日用，发现经过一晚上内裤又有点脏了，她有些崩溃。
不过只脏了那么一小角，她懒得处理了，大早上哪有时间洗，她也不想张燕看到了万一还帮她洗，她真没那么厚的脸皮。
忙完来到教室。
月经第二天，她觉得好多了，没有昨天那么虚，力气多回了10。
今天学习又专注了些。
莫向白偷偷观察过好几次，发现同桌脸色没那么差了，不过还是比平常苍白，不禁感叹，女孩子确实比较辛苦啊。
做早操的时候，今上丘怕漏出来，都不敢幅度太大地动，就软绵绵的，腿迈不动，手伸不开，总感觉多动几下就会血崩。
昨天那裤子真是吓到她了。
跟她一样比较后排的陈年时不时瞄过来，难得看见老大像个软绵绵的小女生，那偷懒的动作看得人发笑，觉得这会的老大有些可爱了。
勉强做完早操，来到食堂吃饭。
杨天一看今上丘脸色忍不住嚷嚷：“啊老大你昨晚做贼去了吗，怎么都熬虚了。”
平常杨天这么胡咧咧，今上丘指定要一巴掌过去的。
但今天她没力气打人，懒得理他。
杨天都做好躲的准备了，结果老大动也不动，很是奇怪。
他探头过去，摸向今上丘额头。
今上丘无力拍开：“吃你饭去。”
“哎？老大你不对啊，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杨天疑惑道。
陈年拉开他，“行了行了别闹老大，快吃你的。”
杨天摸不着头脑，乖乖吃饭去了。
莫向白在边上啃着他爸跑外面买的香喷喷的油条，喝着香浓的豆浆，时不时瞄一眼过来。
看他同桌跟那几个兄弟打闹挺有意思的，他们都好活泼啊。
周沸和王奕也时不时看过来，今天的老大不对劲，忒憔悴了。
“老大你没事吧？”周沸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没事没事，啰嗦。”今上丘不耐道，这几个崽子真烦人，再问下去她也不能说啊。
倒是李见书偷偷凑过来，“老大，你昨晚翻墙出去打架啦？”
李见书语气很兴奋，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老大翻过墙了，这样守纪律的老大他一度很不习惯。
“放屁，那是老子会干的事吗！老子是好学生！告诉你啊，你再倒数下去，老子不跟你这差生混了。”今上丘放话道。
李见书瞪大眼，很不敢置信。
但今上丘那一脸认真，好像不是说的假话。
他默默坐回去吃饭。
有些怀疑人生。
他一直觉得，学校里，他跟今上丘是最合得来的，他们学习都垫底，也都爱打抱不平。
那次他看到有同学被周狗欺负，冲上去揍了人，结果反被揍得很惨。
对方人多他打不过啊。
而后今上丘从天而降，把周狗几人打得叫嗷嗷。
从那之后他就喜欢跟着今上丘喊老大，那身手，帅翻了好吗！
说来那都是挺久远的事了，他们那时刚初一入学没多久。
今上丘从一入学开始就冷冷地不爱讲话，以至于没什么朋友。
还是那次之后他主动凑上去，不然哪怕同一个班也还是没什么交集。
不过他就算那会喊她做老大，今上丘也还是冷冰冰的。
倒是偶尔会教他打架，教他怎么突出重围跑走。
冷冰冰的老大不知道持续多久，直到忽然有一天，老大回来说她报仇了，从那之后他明显感觉到老大整个人没那么冷了，也没那么有距离感了。
从那之后，老大也会跟他开玩笑了。
他很欣喜。
不过，老大在外面的事从来不让他参与，也从来不在学校外找他玩，他挺失落的，觉得老大没把他当自己人。
现在又说不跟他混了。
他难受极了。
本来这学期来，老大带回来那么多小弟，又一直花时间在学习上，很少有时间搭理他，他就很失落了。
现在又这样。
他埋头吃饭，心中五味杂陈，他跟老大，再也不是一路人了吗？
他低下头，偷偷抹了抹眼角，没让人看出来。
倒是细心的陈年注意到了，他抿抿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吃完陈年接过今上丘碗，默默洗干净，之后装上米拿去蒸。
回到教室，今上丘忽然发现她同桌不见了，这都马上上课了都，跑哪去了呢。
上课铃响，在英语老师进入教室的同一时间，莫向白从后门飞奔进来。
坐座位上的时候还猛喘着气。
累死他了。
今上丘在边上笑，白白刚刚跑的时候，脸上那两团肉她清楚看见抖动着，好可爱啊。
明明白白不胖不瘦，脸上就是多两团肉，这就是婴儿肥吗？
好可爱啊！
莫向白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给了今上丘。
他脸上表情很别扭，也不看她，默默拿起英语课本听起课来。
今上丘很莫名，拿起那东西一看，原来是一块块红糖。
她忽然想起来看过的《女人健康枕边书》，上面就有写经期女生适合喝些红糖水。
她一顿，白白连这都知道，难道大城市连这都有教吗？
大城市可真好啊。
她坦然地收下了，想着下次去羊城买点啥回来送给莫向白。
这周，这周估计去不了了，就她这使不出力的，怎么爬窗啊。
而且也不知道上周带回来的那批货到底卖出去了没。
她也没问，反正没卖出明天再卖咯。
只是她琢磨着，走读的事得尽快办，免得以后要是每次去羊城回来都囤了货，那她不在外面真不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