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众生为棋
翼国三十四年，武帝王凡带领众人在虫巢外，与虫族大军进行最后的决战。
双方手段穷出不断，王凡命人在虫巢外撒下大量燃料，引燃虫巢，虫族瞬间死伤无数。
虫族则在最后一刻互相吞噬，进化成了一只境界远超武帝境的虫族，翼国这边无人能敌此虫，节节败退，但此刻整个虫族除了虫母外就只剩下一只了。
王凡看到这一幕，没有任何慌张，反而显得很激动，果然，张牛说的是真的，虫族内有远超武帝境的生命。
只要杀死眼前这只虫族，融合它的血脉，王凡就能一举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三年前，张牛拜王凡为师，王凡见其一身功法完美无比，便问张牛的功法从何而来。
张牛很是坦然，将石远的事情告诉他，并委婉透露石远曾说过虫族内部有能够让王凡突破的契机。
为此，王凡才大力支持张牛讨伐虫族，举翼国全国之力，与虫族展开生死大战，如今看来，这几年的努力和心机没有白费。
“小白，跟我上！张牛在一旁辅助我，其他人继续放火。”
面对更强的对手，王凡没有退缩，他一声令下，独角巨蟒默契地将他放在头上，张牛血气大盛，在一旁支援。
虽然那只突破武帝境的虫族实力非凡，但终究还是虫族，很是怕火，王凡和众人将爆燃兽的排泄物撒在它身上引燃，不一会儿便将它杀死了。
这场战斗比王凡想像中还要容易，虫族比他想象中还要怕火。
现在整个虫族只剩下虫母，虫巢之内，王凡站在虫母身前，轻声道：
“这场战争的胜利属于翼国，永别了。”
“等等，异族人，你不能杀我，我可以做你的兽宠。”虫母在生死时刻竟然口吐人言，在场众人大感震惊。
“你会说人话？！”王凡同样面露惊疑，完全没想到虫母会说翼国语。
“这几年，我叫我的孩儿们抓了几个人，学了一些。”虫母露出拟人化的表情，看着很怪异。
“没想到你还有这份能耐，这样吧，只要你能说服我，我便放你一命，收为宠物。”王凡面无表情道。
“我能帮助你，突破到更高的境界。”虫母的声音听着就像一个小女孩。
“说来听听。”王凡命众人退下，一个人留在虫巢内，张牛犹豫了一下，便随大军退去。
“你是不是准备用虫族的血脉突破到更高的境界？”虫母双目流转，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连这个你也知道，看来你对我们人族的修炼很了解啊。”王凡没想到虫母竟然知道那么多，“不错，我确实是这样打算。”
“果然是这样，如果你信我，就别那么做。”虫母道。
“为何？这个方法有什么问题吗？”张牛说过这是仙人透漏的方法，他也研究过了，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方法没有问题，只是你突破后，不足三日便爆体而亡。”
虫母的话让王凡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虫母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挪动庞大的身躯，轻声道：
“你难道没感觉到你突破到了武帝境后，整个天地都在压制着你吗？就像一个大人躺进婴儿床里，张不开手脚。”
王凡确实有这种感觉，但虫母的话不足以说服他，似乎是看穿他的想法，虫母接着道：
“如若不是这样，你觉得我会自困于武帝境，不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吗？”
“你说也有道理，但如果只有你们虫族突破后才会爆体而亡呢？”王凡反问道。
虫母眼波流转，表情很是丰富，犹豫一会儿，它说出了一个惊天猜测：
“我敢肯定你突破后也会爆体而亡，可能都不用三天，这世界对我们其实存在着制约，你我两族此次战争你不觉得更像是两个世界的战争吗？我怀疑这背后有人在主导这一切。”
“或者说是神明在引导这一切，我和你们不同，我天生就能看到命运的轨迹，在你身上我看到和我一样庞大的命运之力，这是世界赋于你我身上的命运。”
石远在暗中听完虫母的话，暗自佩服，虫母太聪明，它很有可能是二级智慧种。
这一切确实是石远在暗中推动，他知道王凡这些年一直想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便让张牛接近王凡，以突破的契机为诱饵，诱使王凡和虫族开战。
没想到虫母能够看破这一切，就是不知道虫族这边的世界本源，是如何让虫母参与到这场战争的。
如今看来虫族文明真的很有趣了，虫母天生聪慧，不具备战斗力，而其他虫族没有智慧，战斗力却非凡，两者互补，避开了低级位面的制约，怪不得虫族成为了这块位面的霸主。
看来不能小看任何文明，这次要不是石远有梦篮的造化盘，进入修真世界暗中推动一切，恐怕修真世界就要被虫族文明占领了。
另一边，王凡听闻虫母一番推论，沉默许久，虫母的话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其实，他早就怀疑自己的命运早就被人安排好了，证据就是他五岁那年，那条突然死在他面前的独角巨蟒，以及他几十年来一直在他脑海里出现的那个梦。
在梦里，王凡还是一个婴儿，他浮在一个营养舱内，一名陌生男子默默看着他，脸上带着漠然的表情，就像高高在上的造物主。
如果那一切不是梦，那他的穿越可能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安排一切，想到这里，王凡出了一身冷汗。
“你成功说服了我，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得吃下我特质的这枚丹药，终生受我控制。”
王凡经过一番熟虑后，决定放过虫母，并喂食它一枚特质的毒药，将虫母的生命掌控在他手中。
如果一切真如虫母所说，他不杀虫母就是在违背命运，王凡想试试看，违背命运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像他前世看到的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石远在暗处看着王凡带走虫母，完全不着急，他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反正虫族只剩下虫母了，放它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虫巢外，王凡刚一出现，就有人向前上报，张牛失踪了，听到这个消息，王凡联想到张牛之前的举动，越发觉得虫母说的话可能就是这场战争的真相。
呵，神明的游戏吗？我等只是棋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让我毁了这盘棋！王凡在心中暗自决定。
半个月后，王凡回到武帝城，将胜利的消息，昭告天下，举国同庆。
站在城墙上，看着欢呼的人们，王凡心情变好了许多，这半个月来，他想了很多，拥有两世经历的他不再纠结于命运被安排的事情。
毕竟如果强如他都只是一颗棋子，那芸芸众生又算什么呢？他的命运可以说好过太多人了。
之后数月，王凡一边寻找张牛的痕迹，一边和虫母研究武道，寻求突破的方法。
然而张牛就像从翼国蒸发了一样，不见踪迹，王凡只好将此事放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光是从虫族打下的那块大陆就够他头疼了。
随后数月，王凡一直忙于朝政，一头扎进了朝政中，直到某一日，有人上报虫母被人刺杀，已经死掉，杀虫者不见踪迹。
王凡为此震怒无比，心想一定是张牛，只有他才能在武帝城内了无声息的杀掉虫母，他一定突破到武帝境了。
虫母确实是张牛所杀，而这一切自然是石远的吩咐的。
其实石远本想放过虫母一命，他想利用虫母的智慧推动修真世界的发展，不过他后来才发现，只有虫母死，文明战争才算结束。
虫母一个人就代表整个文明，它在，虫族文明就不会消亡，因此虫母必须死。
虫母一死，石远就感受到了虫族位面，世界本源的存在，它的意志正在消亡，本源之力融入了石远的体内。
石远知道，这场文明战争，完美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