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得圆满
看来，自己要寻的道，并不是归隐山间，闭门苦修，也不是遍走江湖，战尽高手！
我关小西的道，还得回到红尘之中，体验百味人生中去寻觅。
神龙啊神龙，这是不是你指给我的真正的大道呢？
关小西打定了主意，待京师之事一了，便入俗世，无论是否寻得大道，也要尝尽悲欢离合。
前面那十多年，只在山上修行，人生不得圆满。
就好比要画一幅传世之作，现在只画了白纸一角，接下来不能在此反复着笔，而是要把白纸的其余地方，一一挥洒开去，直至天成。
京城的另一处。
静室飞烟，琴韵袅袅。
一曲作罢，有人通禀。
“主人，英招在门外候着。”
“传。”
一会儿工夫，便有人捧卷而入。
主人斜靠塌上，道：“念”
英招展卷，娓娓诵读。
“九尾来报，水清兮日前与关小西合于一处，以‘相思门’之名义参与中州会盟。”
主人缓缓道：“九尾这几日的消息晚了，姓水的丫头今日已和关小西一起去了会场。”
“主人，九尾还报，这几日关小西似乎功夫突飞猛进，长了不少，因此探报消息，不再像以往那般容易。”
“哦？难道这几日在京城中，其有何奇遇么？着令九尾不得懈怠，探明关小西身上究竟有何变故。着令谛听多加督促。”
“是，主人。另‘毕方’来报，蛤蟆山红缨寨一事确为‘三丈虹云’传人七里纱所为，但七里纱此人无法断定是男是女，毕方一组耗时七日，才收获其一丝踪迹，日前似已进京，但落脚之地不明。”
“毕方一组现在何处？”
“就在京外三十里驻扎，未奉命不敢入京。”
“招其进京，并令‘穷奇’配合一起行动，这京城之内打探踪迹，还是‘穷奇’比较方便一些，三日之内，定要查出七里纱的行踪。”
“遵命，主人。另谛听上报，摩诃川弟子也已入京，如今正挂单于大光明寺和万寿庵中。”
主人一皱眉，问道：“除了摩诃川香油庙老馋大师的弟子太虚僧外，还有一个尼姑？”
“还有一人，唤作蚀月小尼，今届排在天诏令上六十七位的就是。”
“嗯，上一回已然禀报过了，如今四圣地弟子齐出，排入天诏的就有八人，除了上面说的五人之外，还有三人现在踪迹如何？”
“属下正要禀报，这八人，山上独占其三，看来无剑将座下三弟子都已遣下了山，除关小西如今排三十一独占鳌头外，还有樊大桶和木中钉二人，一排五十一、一排四十八，此二人也加入了一个小门派，参加了中州会盟。”
“哦？这座山难道想有违天命，一争天下么？”
“主人，这倒无有。据谛听回报，此二人会加入‘连环刀’这样一个小门派，完全是因为樊大桶下山之后，迷上了‘连环刀’掌门之女，这才制造机会，进了‘连环刀’。”
“没想到这一届山上弟子，竟然个个别出心裁啊。瞧无剑取得这三个名字，大中小都齐了。”
“主人，无剑年轻时本就是放浪不羁之人，当年被视作江湖中最有可能白日飞升的一个，只因山上变故，才不得已接了这座山山主之位，这些年来，定是过着违背本心的日子，才导致进境缓慢，在排名上也只落在了第四位。他培养弟子，必定无甚拘束，由着各弟子的性子随意而为，故而此三人个个都不像圣地弟子的行径。”
“着谛听安排人手继续盯着此二人便是，最后一个不定海的弟子呢？”
“此人名唤江川，排名五十七，倒是没有入京，如今正在定江城‘赏花小筑’中醉生梦死。”
“哦？不定海‘水流江河’四大姓，倒是江姓又出了个人才？”
“主人，不论刘、江、何三姓出了何等人才，这‘不定海’永远都是姓水的当家，也许这也是江川此人入得江湖，便被红尘所诱的原因吧。”
“英招”
“属下在。”
“你今日又犯了定论之错，万事皆无绝对，‘不定海’历经这么多代，不是没有发生过刘江何三姓中人不服水姓之事，只不过每一次都没有成功罢了，若是我们善加利用，至少也能在其中造成一场大乱。毕竟水家皇朝已是千年前的事了，原先的忠良后人都是会变心思的。”
英招一揖到地，不敢抬头：“属下知错。”
“圣地弟子大多都已入京，着‘腾蛇’两日之内做下计划，即时上禀，退下吧。”
“英招告退。”说罢，摄手摄脚倒退而出。
主人喃喃自语：“圣地圣地，世上若无圣地，这大汉天下是否又会乱了呢？”
片刻，琴声又起。
转眼间又到了申时，关小西已陪着两大美人逛遍了会场内外，还买了不少的小零碎，都是些对修炼毫无作用，偏生又卖相极好的玩物。
为何女子不论境界高低，皆独钟情于此道？
幸好出会场时遇见了二猴等人，不然关大门主岂不成了在美人身后提盒挎篮的小厮，实在是不成体统。
“猴子，你方才有哪些收获么？”
“师姑师侄我只是随便逛逛随便逛逛而已。”
“啐、你瞧阿达那小子提了那么多东西，东方白可没给他们那么多银子花。”
二猴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姑你啊，东方家两个丫头，瞧什么都新鲜，师侄我自然不能出手小气了不是？”
“门主刚给了你两千两，你这是一朝暴富，开始臭显摆了啊。我可和你说，东方家那两丫头长得随她们爹，要想做我‘相思门’的媳妇儿，那可不成。”
“师姑，我只是不想给门主丢脸，我们‘相思门’日后壮大了，也要有附属门派，我寻思着让其他人瞧瞧，跟着我们也是有好处的，古人说的好，这叫一千两银子买了一根马骨头。”
“啪”，二猴的后脑勺又挨了那么一下。
“好好的‘千金市马骨’，到你嘴里都变成啥玩意儿了？”
众人嘻嘻哈哈打趣着回了包厢，入得门来，却不由得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