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事讨教
东方白现在就像一只蚂蚁飞在了云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登上这第三层的，一切是如此的梦幻，这次狂赌已经赢下了一大半。
一定要做“相思门”关大门主最贴心的走狗，等日后“相思门”壮大起来，再想来攀龙附凤的小门派多的是，可这怎比得上相识于微末之时的第一条走狗呢？
若是自己两个丫头能被关门主看上，那就更完美不过了。
东方白偷偷望了一下水清兮和翠玉儿：哎，还是算了吧……丫头们长得有点像她们老子……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关小西叫自己：“东方门主，坐啊，站门口作甚？”
东方白这才清醒过来，讪讪道：“关门主，小老儿实在像做梦一般，见谅见谅。”
关小西道：“赶紧坐，我还有事请教。”
东方白急忙站到关小西身后，俯身恭敬道：“小老儿可不敢当关门主请教二字，您有任何吩咐，直接叫小老儿便是。您也莫称呼我东方门主，还请直呼小老儿名字，您要叫我东方门主，我总觉得从头到脚都那么的难受。”
对于东方白的恭敬，关小西也没有假惺惺的客气，江湖中阶级分明本就正常，若是一个破虚境的高手对通穴境江湖人客气有加的话，反会让对方觉得浑身不自在。
若你对他说众生平等，估计对方十有八九会觉得你在图谋些什么，除非你是摩诃川出来的和尚。
关小西虽胸怀还算宽广，但还没决定去做个和尚。
“东方，我叫你是想问问你对我九组之中那些小门派可否熟悉？”
“相思门”中之人，关小西和水清兮平时在圣地中了解的只是江湖中各大门派近况，方未艾虽是老江湖，但近年来隐身于天宝将军府中，也不可能对所有门派都了如指掌，至于翠玉儿、李妙手，本就偏居于玉冀城中，也不在江湖走动，因此对于自己分组内的一些门派可谓是一无所知。
关小西之所以要了解这些，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是想要知晓每个帮派行事的路数，是正是邪？也好在后面的比试之中决定出手的轻重。
若是对手是仁义闻名，又何必把人弄得灰头土脸呢？
“葵花门”在江湖中本就靠买卖消息为生，问一些低等门派之事，是真正找对了人。
东方白听了关小西的需求，暗自一笑：功课果然没有白做。
那日分组之后，东方白就将第九组中所有门派的情况全部梳理了一遍，甚至某个掌门人喜欢内穿肚兜的密事也没拉下，就为关小西若是问起，自己可以对答如流。
天下所有的机会，总愿意给做好准备的人。
“关门主第一轮对上的‘金线拳’，乃是一家丙等门派，山门位于临平城西赤坂山下。掌门人‘火狻猊’黄九乃是化脉境的修为，‘金线拳’全派六十八人，除黄九外，还有一名化脉境的长老，其余弟子都是通穴境及以下。在上一届中州会盟中，因那化脉境的长老身受重伤，黄九一人独木难支，这才在丙等门派中。”
“这‘金线拳’平日处事如何？”
“‘金线拳’一脉在赤坂山下耕作狩猎，一般不参与江湖纷争，普通人若是到他门中去，常常误以为都是普通的耕猎人家。”
“照你说来，这个门派就属于埋起头来苦修行的那种游离于江湖之外的门派？”
东方白眨巴眨巴一对绿豆眼道：“若是真如表面上所见，那化脉境长老就不会在会盟之前身受重伤了。”
关小西就喜欢听反转，立马兴奋起来：“难道背后还有故事？”
东方白道：“以‘金线拳’对江湖同道所说，只是化脉境长老练功之时走火入魔，逆转了真力，以致受伤。但事实的真相是以黄九为首，出动门中四十余人，长驱三百里，劫了‘震通镖局’一趟价值七万两银子的明镖。这趟镖也是‘震通镖局’保过的价值最大的明镖，因此整个镖局三十八人全都上了阵，最终镖局中人尽皆命丧当场，而‘金线拳’也付出了化脉长老身受重伤的代价。”
关小西道：“这么多人就为了几万两银子要打得你死我活？就算抢到了，四十多人每人又能分到多少？”
东方白苦笑一声道：“关门主自是看不上这些银子，但对我们这些小门派来说，几万两银子已是一笔巨资，现如今的大汉朝，十两银子已经够一户人家月余的花销，若是每人能分个几百两，足以使两家小门派不顾性命的火并了。”
关小西脸一红道：“是我的错。”
水清兮捂嘴一笑道：“师兄若为帝皇，也可来一句‘何不食肉糜？’”
东方白可不敢接这话，虽说江湖中人对帝皇之权没那么敏感，可在这万千人的会场中，说这些对皇权的大逆不道之词，这小老头可没那胆量。
“此事因‘震通镖局’无一人生还，所有尸首事后还被‘金线拳’的门人处理了首尾，故而当时谁也找不出真凶究竟是谁。”
关小西道：“以你所说，这‘金线拳’明面上是一个隐于农庄，以耕猎为生的门派，背地里却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东方白道：“正是如此，‘金线拳’门人做下的案子并不止这一宗，若不是我‘葵花门’以贩卖消息为生，在‘金线拳’中也有我的眼线，这个门派背地里的勾当还真的无人发现。”
关小西扭头瞧了东方白一眼道：“你既然已经得到了这消息，为何没在江湖中揭露他们的真实嘴脸？”
东方白无奈道：“我的关大门主哎，这江湖啊，奉行的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震通镖局’上下都已死绝了，根本没人来管这些闲事，我即便通传了江湖，可谁又会来报仇呢？再者说，我们以贩卖消息为生，这等秘密若是没有买家，同行通常是把它埋在肚子里，因为一旦为人所知，行规必须给内线之人购买消息的费用，这样一来岂不是成了赔本的买卖？”
关小西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你的道理，其实所有的人都一样，无利不起早，只不过每个人眼中的‘利’，代表的含义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