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当初就不应该下凡
男人和女人在琴童这里没有任何分别。
琴童回答张君瑞道：“论是佛还是菩萨，都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只是世间的人分出什么男身女身，增添了很多烦恼和爱恨。主人放心，我本就没有那些分别心的。”
张君瑞点头，表示很满意。
他不希望杜确或者琴童，轻视或者鄙视变成女人的十一郎。
红娘听了他们三人的胡说八道，有点生气了：“不可能，这就是我们家小姐，不是十一郎，更不是由男变女。我怎么会连我们家小姐都不认识。”
什么男人女人的，简直莫名其妙。
红娘她一口咬定，刚才那位天仙级别的美艳女人就是她家崔莺莺小姐。
张君瑞理解红娘的思主心切。
红娘没有什么江湖阅历，想不通花蕊夫人的险恶，也不了解仙元绛珠的魔力，他张君瑞完全可以理解。
于是张君瑞安慰红娘道：“红娘，你别担心。崔小姐书信中交代我把你安置在函谷关，她说她将会再回到函谷关和你相聚。我现在就安排琴童送你去函谷关，好吗？”
“不，我们小姐就在这里，我为何要去函谷关？我要和我们家小姐在一起。”红娘认准了艳无双就是崔莺莺，崔莺莺就是艳无双。
实际上，红娘是无比正确的。
但张君瑞他总是以为自己拥有黑猫警长的智慧，他此时对红娘的话无奈地直摇头，“那你先住在洛阳吧。”
“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和小姐坚决不分开。”
“行吧，行吧。”黑猫警长张君瑞无奈道：“无双小姐和我从太行山来，一路车马劳顿，快去服侍你家小姐休息吧。”
杜确扭头看琴童：“你确定？这是被施加了法术的十一郎？”
琴童淡淡道：“她说她是艳无双小姐。”
琴童没有像张君瑞那样入情入迷地执着认为这就是十一郎，但对于艳无双究竟是谁，他也没有把握，只想静观其变。
“艳无双？这么逗乐的名字。”杜确想笑又不敢笑，因为他发现他家瑞哥哥始终一脸凝重。
那边张君瑞对琴童道：“这府里最豪华的院落是哪里？”
琴童道：“按照原来图纸的设计，最豪华的院落是位于宅邸最中间的汀州红蓼，那里四周湖水环抱，楼台开阔高耸，室内装饰华丽。”
“那就让无双小姐住在汀州红蓼吧。”张君瑞要把最好的都给无双。
琴童又道：“湖畔林边是清风惆怅楼，是距离汀州红蓼距离最近的院落。”
张君瑞马上说道：“我就住在清风惆怅楼吧。”
“那我也住清风惆怅楼。”杜确不假思索。
杜确在洛阳再见他的瑞哥哥时，眼中已全是笑意。
毕竟他们在出了龙潭峡之后，曾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官道上大吵了一架，瑞哥哥还说什么让他回去招摇山这样的绝情话。
本来杜确还准备和瑞哥哥赌气冷战，不理他几日，但是他一见到瑞哥哥就心生欢喜。
想让他冷着瑞哥哥，他都做不到……
唉，他这个舔狗的日常啊。
卑微。
张君瑞依然不允许杜确和他同住：“琴童，给确儿安排他自己的住处。”
琴童对杜确道：“你的住处和我的住处很近，我在离大门右侧较近的道由白云堂，你在离大门左侧较近的流水落花处。”
“我拒绝，这个名字听着就不吉利。”杜确气得直咬后槽牙。
琴童解释道：“名字不代表什么，只是地理位置上很重要，可以保护这个家的安全。”
张君瑞说道：“流水落花处那里，有天然的活水从大门左侧缓缓流入，注入绮霞湖中。溪水旁边又杂英簇簇，有落花流水之景而已。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是的，当初起这个名字，也是根据实景来的。我确定不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寓意。”琴童附和张君瑞。
杜确赶紧叫停：“停停停，不要说破，不要说破。我最害怕的就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好了好了，我就住那里。”
什么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感觉就是在骂杜确啊。
杜确决定和命运抗争。
现在他的敌手发生了重大变化，既不是十一郎，也不是崔莺莺，而变成了艳无双。
之前他苦心画的人物关系作战图，全部变成无用功。
今晚他将重新研究作战计划。
不骄不躁，不怂不馁。
有志者，事竟成。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
诸人在初秋寒柳依依的绮霞湖岸，准备登船。
因为要先送艳无双小姐去她的院落——汀州红蓼。
艳无双娇怯怯道：“阿瑞，我怕水。你要抱着我上船才行。”
“怕水？没事，有我呢。”张君瑞赶紧扶着艳无双，帮助她踏上兰舟的甲板。
旁边的杜确，觉得这个艳妆华服的艳无双讨厌极了。
之前的崔小姐和十一郎，虽然都是他的情敌，但绝对没有这么讨厌啊。
他和崔小姐、十一郎甚至亦敌亦友，惺惺相惜。
而现在这个艳无双，怎么这样矫揉造作？
难道是因为仗着瑞哥哥的宠爱，就把孔雀尾巴翘上了天？
瑞哥哥说她是十一郎，谁信啊。
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杜确轻轻一伸脚，把艳无双身后拖地的裙摆那么结实一踩。
艳无双措不及防，几乎在前面踉跄跌倒。
张君瑞一时没有扶住，眼睁睁地看着艳无双扑通一下掉进了绮霞湖。
无双小姐果然不会水，她在湖水中拼命挣扎。
红娘在岸边尖声惊叫。
张君瑞赶紧下水去救人。
杜确附在琴童耳边道：“十一郎虽然水性不好，但也不是完全不会游泳。你看这个艳无双，根本不会游泳，所以呀，她肯定不是十一郎。”
琴童沉思不语。
张君瑞把无双小姐抱出了湖面，只见无双小姐头发上沾满了水草，发髻上还带出来几只小鱼，先在无双小姐的额头上蹦了几下，然后蹦到了湖水里。
无双小姐一边咳嗽着咽进肚子里的脏水，一边看着自己沾满湖底淤泥的衣裙。
天啊，如此肮脏，如此污秽！
天啊，早知道，她就不应该下山的。
她在龙潭峡做个女神不好吗？
干嘛下山来人世间，遭这样的大罪？
张君瑞也满身是水，他让红娘去帮助无双小姐清理衣物，自己则把严厉的目光地投射在杜确脸上。
杜确连忙摆手道：“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你不要看我。”
见张君瑞不相信，杜确又小声嘟囔：“真的不是我，是无双小姐的裙子太长了，挂在了木板上，而且，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不是你扶着无双小姐吗？这点事情你都做不好？让无双小姐掉到湖水里。”
张君瑞把责难杜确的眼神收了起来，今天无双落水这件事，的确是他的责任，确儿的批评没有错。
杜确逃过一劫，长舒一口气，并且吐了吐舌头。
不过，杜确却品尝到一种新乐趣——作践艳无双。
真是太开心了！
这个洛阳的家里，以后有好戏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