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老夫人继续逼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那日,荷花一个人回来普救寺后,便在西苑里向老夫人陈述这一路上的情况。
只听荷花添油加醋地说:“红娘不回来了,因为她迷恋智聪,而智聪又和惠明搞在一起,所以红娘跟着白马将军杜确去洛阳寻死去了。”
老夫人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只发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姐呢,我问小姐呢?”
“张君瑞说小姐一个人走了,我并不相信。我觉得是小姐被张君瑞弄丢在函谷关了。”
老夫人大惊失色道:“小姐又丢了?!”
荷花一摊手:“是呀,反正是小姐人找不到了。”
老夫人不禁又开始揪心抹泪,“哎呀,我的苦命的儿啊,这可怎么办啊?”
女儿今年这是流年不利啊,为何频繁出事?
“老夫人,您发现没有?自从小姐遇到了张君瑞啊,就一天到晚失踪。老夫人就不该同意这门亲事的。您看看,小姐现在又下落不明了。”荷花有条有理地分析道。
老夫人恨得牙根痒痒,的确都是因为那个张君瑞!
自从寺里来了张君瑞,女儿就开始命运多舛。
这个张君瑞,真是一个大祸害,她女儿万万不能嫁给张君瑞。
于是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我坚决不能把小姐嫁给张君瑞的,他不配!”
“就是,我也不同意这门亲事。”荷花赶紧附和。
“那张君瑞如果找到小姐后,会把小姐送回到普救寺我的身边吗?”老夫人又问。
荷花对老夫人神神秘秘说道:“我看张君瑞那意思,大概率是不会回来普救寺了呢。他们那群人还要在洛阳汇合呢。听说张君瑞在洛阳有一处房屋。”
“啊?洛阳?我要去洛阳,我要把我的莺莺找回来,把莺莺找回来和郑恒结婚才行啊。”老夫人依然看好女儿和侄儿郑恒的婚事。
“老夫人,您要去洛阳?”荷花吃了一惊,洛阳那是相当遥远啊,比函谷关那是远多了。
老夫人心下焦躁道:“对,我要去。反正我在普救寺也等不到莺莺。荷花,我们明天就出发,你给我赶紧收拾一下东西。”
荷花气得要死,她刚掉了一层皮才回到普救寺,这就又要出发去洛阳。这是准备累死她吗?
“老夫人,您先别着急嘛。洛阳距离我们普救寺路程可不近,洛阳那边张君瑞又人多势大,个个都会武功。我们两个妇人,如何去他手里抢人?我们还要找人帮忙才行呢。”荷花鬼主意的确不少。
“自从老爷去世后,以前依附我们崔家的人都树倒猢狲散,这个时节,谁会帮我们呀?”
老夫人一想到家道的败落,就开始捶胸顿足、泪流满面。
荷花挤眉弄眼道:“老夫人,您怎么就没人可以依靠?那个您可以依靠的人就是小姐的未婚夫,京城里的表少爷呀。”
“对呀,对呀。郑恒啊,让恒儿和我一起去找莺莺岂不更好。”老夫人豁然开朗。
“是啊,既是您的亲侄儿,又是您的真女婿,这才是您真正能依靠的人啊。”
“正是正是,这是老爷生前给定下的婚事,门当户对,中表联姻。莺莺鬼迷心窍,竟然不愿意嫁给恒儿,气煞我也!”老夫人捶床扼腕道。
荷花忙给老夫人递上一杯茶,“老夫人,我们现在在这里说这些话也没有用啊。现在必须要请表少爷来,帮忙想想办法。”
“正是正是。恒儿在京城中有很多朋友,我哥哥又是吏部尚书,到处都有人脉。现在不请恒儿帮忙何时再请?”
老夫人对门外的人喊道:“崔管家,快给我修书一封,送到长安去。就说小姐出事了,请表少爷过来帮忙处理。”
管家答应着去了。
老夫人觉得心里稳了一稳,喝了一口热茶,坐在椅子上一声长叹。
还没喘顺三口气,只见荷花突然又跪在她面前大哭起来:“老夫人,奴婢我还有一件事,需要老夫人给我做主啊!”
老夫人不解其意,放下茶杯,惊奇道:“这又是什么事情呢?”
荷花只是抹泪哭嚎,并不说话。
老夫人问之再三,不料越问得紧,荷花哭声就越大,最后才抽抽噎噎道:“老夫人,奴婢,奴婢在回普救寺的路上,被惠明那个野和尚,给糟蹋了啊。”
“什么?!还有这等事?”
老夫人震惊了。
惠明一介和尚,竟然饥不择食到了这个地步?连这么丑的荷花都不放过?
惠明如果是糟蹋红娘,老夫人还可以理解。
但惠明糟蹋的是荷花,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老夫人,您要给我做主啊!”荷花只是嚎哭。
“我崔家的丫头被欺负了,我当然要做主了!法本那个老秃驴教徒无方,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且随我去前面方丈室去找他。”
老夫人要亲自找法本兴师问罪。
——
果然就像那天黄河岸边惠明和智聪想象的那样,老夫人怒气冲冲地带着荷花冲进了方丈室。
目的是逼着法本同意荷花和惠明的婚事。
法本烦恼道:“惠明和智聪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怎么同意他和荷花的婚事呀?”
老夫人蛮不讲理道:“不行。不管他们人在哪里,你就要同意惠明和荷花的婚事!”
老夫人一生的事业就是逼别人结婚,她把逼婚当成她人生最大的乐趣。
法本道:“老夫人,如果惠明已经死在了黄河里面,那我同意惠明与荷花的亲事,荷花岂不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岂不是害了荷花姑娘的一生?”
老夫人道:“荷花就算守寡,也要和惠明结婚!”
老夫人逼起婚来,就是这样蛮霸。
荷花哼道:“他们是跳了黄河,但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真死,他们就是为了躲开我罢了。”
法本十分担心智聪和惠明的安全,但在老夫人怒气面前也不能表露出什么,只好叹息道:“他们既然以死相拒,看来是真的不愿意成亲啊。”
老夫人铁硬着口气道:“婚姻之事,本来就不需要当事人同意!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法本摸须摇头道:“话虽这样说,但婚姻之事不能勉强啊。许多年前,我听崔相国说,他对他的婚姻之事不甚满意,但是父母之命难违。所以中状元做官之前呢,常在普救寺内一个人居住读书,都不愿意回家去面对夫人呢。”
老夫人被法本捅到了一生最痛处,脸红耳赤道:“你谁说什么?!好你个法本!”
“我说崔相国年轻时候的事情呢。”法本把记忆放到了遥远的往昔。
“法本!法本!你……你……气煞我也!”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ing。
老夫人为何这样生气呢?他只不过在说崔相国年轻时代的事情啊。
见旁边侍立的徒弟们直朝他递眼神,法本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啊,老夫人,对不起啊。我忘了崔相国的夫人就是您啊!看我这个脑子……我真的是忘记了啊,我不是有意的啊……”法本赶紧从座位上起身,合掌向老夫人致歉。
他刚才是真的忘了,所以才口无遮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