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张君瑞难拒香吻
“十一……你……”
张君瑞无数次地幻想他和十一郎的亲吻,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十一主动吻他。
她的小口犹如成熟的樱桃,鲜嫩多汁,让他舍不得碰触又迫不及待想要品尝。
这样的情景不是出现在梦中,而是现实。
张君瑞就像跃出水面,缺水很久的鱼。
他想拥有十一郎,直到天荒地老。
此时此刻,张君瑞怎能放弃这样来之不易的甜蜜。
他紧紧地搂住十一郎的纤腰,他能感觉到怀中玉人的主动。
她率先微张嘴唇,将他的嘴唇轻吻。
“十一……”
今天的十一不但是女装,而且是浓妆,还有别样的不同。
张君瑞虽然迷惑,但无暇多想。
这是他最心爱的人,正在有点笨拙,有点贪婪地亲吻他。
张君瑞含情脉脉地用掌心托住十一郎的后脑,一边感受她顺滑的长发,小巧的脸蛋,一边十分投入地把他的红唇细细享受。
她口中有兰花的清香,有蜜糖的甜蜜,有绸缎的光滑,有美酒的绵软。
怀中的玉人不禁轻声吟哦,张君瑞能感觉她脸庞的红热,她的瘫软无力,于是把她抱得更紧。
张君瑞已经不能自持,他试探性地伸出舌头,想要感受得更多。
他怀里的十一郎虽然是先主动的,但她依然是没有经验的。
她挑逗起来他的欲望,但却不知道如何燃烧。
张君瑞于是带领她体味情人之间的亲切稠密,其实他也是初体验,也是好奇,也是探索。
“吻我,十一。”
“君瑞……”花蕊夫人懒洋洋、神伤伤地呻吟道。
这就是男人吻女人?有点意思。
君瑞?
十一为什么不再叫他是阿瑞了?
张君瑞猛地按捺住自己澎湃的悸动,皱眉睁开眼睛,努力收拾起亢奋的神志。
他带着急促的呼吸,离开那红润鲜嫩的嘴唇。
“十一?方才你叫我什么?”他把十一郎紧紧地贴自己身体上,喘息着平复自己身体上的激动。
“张君瑞啊,你不是张君瑞吗?”花蕊夫人有点小失落,他怎么停下来不亲了?
结束得这么快?
张君瑞微皱眉头,双手捧住十一郎的脸庞。
虽然穿上了这一身华服,化成了倾国倾城的艳妆,但这人的身材体态,还有灵动的眉眼,是十一郎没错的。
可是张君瑞直觉又感到这不是十一郎,而且她也不是崔莺莺。
崔小姐总是一身素雅如晴雪,淡淡妆容如新月。
而十一郎也不会叫他是“君瑞”。
他曾叫他是张大侠,后来又亲切称呼他为君瑞。
“十一,你怎么了?你以前从来没有叫我是君瑞。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张君瑞已经完全从刚才接吻的激越中走了出来,他眼神开始暗淡,他觉得他可能遇上了更大难题。
十一应该是遭遇了什么。
“十一,告诉我,你怎么了?你这样令我感到陌生,感到害怕。我感觉我正在失去你。”张君瑞由喜转悲,眼角有泪。
“那我以前都叫你什么?”花蕊夫人不以为然道。
“曾经你叫我张大侠,后来,后来,你一直叫我阿瑞。”
“阿瑞,那我就叫你阿瑞好了。”
叫阿瑞有那么重要吗?
愚蠢的男人。
花蕊恃宠撒娇,温柔叫了一声:“阿瑞。”
叫罢,嗤嗤笑出声来。
张君瑞眉头一皱,却感到怀里这个玉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十一,十一,你到底在龙潭峡里经历了什么?”
花蕊夫人欺骗张君瑞道:“我可能失去了一些记忆,过几天我就想起来了。”
“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吧。”
张君瑞想拉着十一郎走,但回头看见她的长裙拖地不是很方便,于是就一把将十一郎拦腰抱起来,紧紧地拥在怀里,飞跃朝阳峰的宫殿楼台。
“我们去哪里?”花蕊夫人在他怀中问道。
她耳畔都是山顶的夏日清风,分外怡人。
要不先和这个俊美的男人谈一场恋爱呀,毕竟自己从前没谈过什么恋爱。
张君瑞紧紧抱着花蕊夫人,步伐轻快且迅疾。
“去洛阳,太行山这里不安全。而且,你想要的仙元绛珠已经被花蕊夫人毁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
“好呀,你带我去哪里,我就到哪里。”
说着,花蕊夫人就把自己的小脸贴在张君瑞的怀抱之中。
一场甜甜的恋爱,谁不喜欢呢?
但张君瑞总觉得怀中的十一郎,有点不对劲。
这的确是十一郎的面庞,还有他柔软修长身材,还有他乌云一样的头发,这一切都没有错。
只是他的神情和眼神,却不像是从前的十一郎。
张君瑞暗暗发誓道:“十一,你若是失去了我们曾经的记忆,那我就帮你寻找记忆,创造新的记忆。”
太行上千岩万壑中的树杪林稍,都在他的脚下飞速划过。
琴童也跟在家主子的背后,迤逦下山。
——
龙潭峡浣衣谷。
十一郎每天和众多侍女一起浣洗衣服、刺绣花纹,最近她又被分派了新的工作,来来回回地在镜花水月中打扫卫生、擦拭镜子。
龙潭峡这里不能嫌东嫌西、叫苦叫累,只能默默无语、一刻不停地劳作。
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十一郎这抹轻飘飘的灵神就会借着镜花水月中微弱的光线,费尽心神地一边回忆那时候她在密室中看到的《千金备全方》,一边把那些文字刺绣在她努力收集来的废弃布头上。
她本来柔嫩纤细的手,现在起了茧子,变得粗糙。
她本来明朗的眼睛开始昏花,常常看不清东西。
她的头越来越疼痛,有时候耗尽心神去回忆,就是想不起来一个字。
如此一夜一夜地熬,直到淡黄色的月亮转下峡谷。
一个白衣女见崔莺莺十分哀哀劬劳,感叹道:“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不好吗?”
“你这又是何苦呢?”
“好不容易花蕊夫人出谷去了,我们才有这样安逸的夜晚。如果花蕊夫人在谷中的话,即便是晚上,每一分钟都要心惊胆颤地活着呢。”另一个白衣女叹息道。
“我们已经失去了身体,现在你连这一点子灵神也不想保住吗?”
她现在的行径,无异于自杀。
一众白衣女都觉得十一郎很傻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