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美男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美貌举世无双?这里不是有一个吗?”
花蕊夫人越看十一郎的绝美容颜,口气就越开始烦躁起来。
她又歪着头,将十一郎上下端详道:“美男,你叫什么名字?你的鼻子很不错,鼻尖这里比我的还高一些。你的嘴,小巧且丰满,你涂抹了胭脂吗?我若是不涂胭脂,很难有这样天然的红润……”花蕊夫人慢慢开始语带气愤。
十一郎警觉地看着花蕊夫人,她为何对自己的脸这样大的兴趣?
这位花蕊夫人美则美矣,但扭捏姿态,百般做作,令人生厌。
“老盯着别人的脸看,你是不是有病?”十一郎嘴上毫不客气。
“是的,我一看见这世上还有比我还美的人,我就病了。”花蕊夫人的眼神很危险。
十一郎懒得和她废话,便伸出左臂要袭击她一拳。
花蕊夫人轻盈躲过,一把抓住十一郎的右臂,咯咯笑道:“看看你,身上已经中了我的红信银环之毒,还在这里逞什么威风?”
“红信银环毒?”十一郎惊问。
他看遍天下医书,没有听说还有这种毒。
花蕊夫人迅速撸上十一郎的衣袖,露出白嫩的肌肤,“你看看,你手臂上的红信这么多了啊。你看看,你中毒已深哦。”
十一郎但见一直藏在衣袖中右臂,红色的痕迹已经越来越多。
她只觉得右臂更加沉重无力,而且浑身的真气都消沉低迷,他似乎真的中毒已深。
但十一郎还是用力挣脱出花蕊夫人的禁锢:“放手。什么破毒,我才不怕!”
张君瑞抢上前来,试图把十一郎遮掩在身后:“花蕊夫人,敢问您有何贵干?请问这红信毒的解药是什么?”
“躲开,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我只在乎这位小哥哥呢。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花蕊夫人依然将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十一郎的脸,其他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他们严重妨碍了她观察美色。
张君瑞给了琴童一个眼色,让他保护好十一郎。
自己则直接和花蕊夫人过招,他需要知道对方的实力究竟如何。
只见张君瑞双臂一振,向镜面正中飞来,伸掌往花蕊夫人的腹部袭去。
花蕊夫人不躲,反倒飘飘然裙下连进七八步,双掌推出,那力量犹如排山倒海。
张君瑞见她出招比自己还要狠毒百倍,赶忙侧身飞起,躲过花蕊夫人的双掌。
只听远处乒乒乓乓一阵爆响,峡谷岩壁上的数块巨石被击打得粉碎。
十一郎见此情景,大为骇然。
这花蕊夫人体态婀娜,但内力甚为浑厚。
杜确见他主子已经冲了上去,又差点受伤,才不管斗男斗女,一对一还是二对一,也就潇潇洒洒地加入了打斗。
杜确手中的水云剪虽短,但极其锋利。
杜确本就招数凌厉,现在根本不想放过这个朝他瑞哥哥发狠招的女人。
他都是些西海来的狐狸招式,脚步错杂。
花蕊夫人一边对抗着张君瑞,一边看不透杜确武功的来历,一时间进退趋避,躲闪不及。
恰在此时,杜确突然倒退两步,花蕊夫人自以为得到了一个对手的破绽,便迈步直冲而上。
不料杜确向后一个筋斗,凌空落下,往花蕊夫人露在裙摆外面的玉足上重重一踩。
花蕊夫人双足陷地,镜面出现数道裂缝,咔嚓咔嚓作响。
杜确这招委实狠厉,花蕊夫人挣扎着站直,但脚上剧痛传来,她两膝忍不住一弯,便跪倒在镜面上。
杜确哈哈哈笑道:“何必行此大礼呢?”
正在十一郎身侧行保护职责的琴童也忍不住朝杜确伸出大拇哥。
杜确打起架来的智商,比他谈恋爱的智商高上许多。
众白衣女子见花蕊夫人失利,都握着长剑簇拥上来砍杀杜确。
张君瑞则身形一晃,从花蕊夫人身后闪出,先是一个侧身斜退,再一手夺了白衣女子手中的一把长剑。
他将长剑一振,将剑气横出,舞成一团雪花,疾卷着将这些白衣女子逼出三丈之外。
那边站起身来的花蕊夫人,因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气愤已极。
她咬着牙一声清啸,趁着杜确还在洋洋自得之际,将一股内力从杜确头顶如冰水一般倾泻。
这力量震得毫无防备的杜确全身酸麻难当,满脸紫胀。
他手力腿力尽数被卸去,想站起身来,不料毫无力气。
于是身子一晃,便委顿在地。
琴童见杜确失利,将手中的长鞭一甩,把围上来白衣女子手中的长剑,悉数收缴。
再运起鞭风,把长剑们齐刷刷地列成一排。
琴童用臂力将鞭子一推,那些剑身都没入峡谷的石壁中一尺有余。
张君瑞扔了手中长剑,抢上前去俯身双手抱起杜确,大声呼喊道:“确儿!确儿!”
杜确能得张君瑞这么一抱,当时死了都甘心。
他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竟然可以对他的瑞哥哥眼波盈盈,欲语先笑。
张君瑞无限心痛地将他抱到镜面的边缘放下,让十一郎照顾杜确,准备再去和花蕊夫人恶战。
杜确却双手勾住张君瑞的脖子,不让他走。
他嘴角流血道:“瑞哥哥,我要死了……”
“不要胡说。你如何就能死了。”
他这条狐狸有九条命呢,张君瑞怎么不知。
“瑞哥哥,那你陪陪我最后的时光吧。”
杜确在此鏖战之际,竟然还能撒个漫天大谎,也是个人才。
确儿很少有这样神情委顿的时刻,张君瑞不由得内心自责不已,对怀中的杜确甚是怜惜。
十一郎见杜确面白如纸,且嘴角淌血,不禁伤怀。
杜确天真浪漫,更具真性情,他们谁都不能失去杜确啊。
杜确见张君瑞神伤心软,于是趁机紧紧地搂着张君瑞的脖子,死都不放手。
能在瑞哥哥怀中死,做鬼也风流啊。
那边琴童和花蕊夫人正在大战。
花蕊夫人果然不是善类,她的武功变化莫测。
她将衣裙上的数根飘带操控得犹如数条红蛇,飞舞之处,令人眼花缭乱。
琴童要想躲避这些红蛇,着实有些困难。
眼见琴童难以招架,张君瑞将杜确托付给十一郎:“十一,照顾好确儿。”
临去前,张君瑞又抚摸着杜确那张惨白的小脸道:“坚持住,等我回来。”
杜确见张君瑞的怀抱没有了,身子一斜,晕了过去。
那边琴童的衣角不幸碰到了花蕊夫人的红蛇,衣角瞬间就燃起了红色火焰。
这女人招招阴险!
张君瑞手中此时没有兵器,情急之下他跃升向上,轻轻拔下花蕊夫人满头珠翠中的一只发簪。
他拿着那只簪子,将杜确已经烧着了的衣角迅速割裂下来,防止火焰扩展到杜确的全身。
随着那支发簪被拔走,花蕊夫人一头精心呵护的华发瞬间垂落在地,这惹得她勃然大怒:“你竟然弄坏了我的发型!你知道这个发型我打理了多久?”
她趁着张君瑞飞身为琴童割裂衣角的时候,将她身后一条较粗长的飘带向张君瑞偷袭而去。
张君瑞只顾着琴童,于是后颈不幸中招。
张君瑞直觉一股热辣的毒流直冲心脉。
琴童和十一郎都见一条红色的蛇形痕迹,开始从张君瑞的后颈一直延伸到耳后。
“这飘带有毒!”
张君瑞一时间竟然无法控制身体,从空中跌落。
“阿瑞!”十一郎放下杜确,直冲过去。
他想要接住张君瑞坠落的身体。
无奈他们脚下的镜面突然全部破裂。
他们一行四人全部跌入镜中。
琴声怅惘,箫声呜咽。
当琴箫之声飘然而去的时候,那地面破镜重圆,看不出刚才的任何裂痕。
一曲终了,峡谷里的人都倏然不见了。
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