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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黄大夫很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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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三更,凤泽盥洗完毕,披着宽松的墨色长袍,迈出内室。

    师阳正在外厅候着。

    凤泽见了他,问:“什么事?”

    师阳迎上前,“收到贺县的回报,虞重光手下一个叫陆赞的,正在追杀一个叫陈三的猎户。那个猎户带走了万民书。”

    凤泽在桌边坐下,“事情发生多久了?”

    “上月二十六日左右。”师阳道,“陆赞有几次险些抓到陈三,都被他逃脱了,现在他们都已出了江州地界,看样子像是往京城而来。”

    凤泽沉吟,“江州距京城近千里,一路急行七八日可至。但他们一个追一个逃,路上耗费的功夫不会太少,陈三如果能顺利抵达京城,最快也要三五日后。”

    “我们要出手吗?”师阳问,“这两天城外的流民已经提供了不少证据,虞重光擅自调动江州民夫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如果能拿到贺县的万民书,二皇子一派必定大受打击。”

    “消息是驸马递来的,他知道该怎么办。”凤泽道,“单凭万民书,动不了凤元泰。”

    他见师阳面露不解,又说:“虞重光去贺县是为皇帝办事,就算手段过激,在皇帝眼里也算不得什么。这封万民书如果当真递到皇帝面前,他只会认为是刁民作祟。”

    “那虞重光为何还要如此紧张?”

    凤泽嘲讽地笑了笑,“他在上一封信里才向凤元泰表了功,宣称自己缴获了万民书,紧接着就让人拿着它跑了,这事如果不能妥善收场,凤元泰和隋文远不会再信任他。”

    虽然书信在半道被谢飞白截走,凤元泰压根不知此事,但虞重光并不知晓。

    也是他好大喜功,才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师阳想通此节,跟着笑道:“虞重光仗着有凤元泰做靠山,向来耀武扬威惯了,咱们这次就让他栽个跟头,替他好好宣扬宣扬。”

    凤泽发话,“你配合小六他们,尽快找到陈三,不要让他落到金吾卫手里。”

    一封万民书或许改变不了什么,但只要是不利于对手的东西,他都会让它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师阳告辞出门,就见黄大夫背着个小药箱在廊下转悠。

    “黄老。”师阳朝他行礼。

    黄大夫斜睨他一眼,“你跟殿下总算谈完了?”

    他的口气算不上好听,师阳早已习惯这位老先生古怪的性子,陪笑道:“耽搁黄老是我不对,你快请进。”

    黄大夫淡淡应了声,昂首阔步进了屋。

    “殿下日理万机,老夫实在不该打扰,”他朝桌旁的凤泽敷衍地拱拱手,“只是这已过了七日,殿下总该让老夫把一把脉,老夫才能心中有数,不能白拿了王府的工钱。”

    凤泽微微一哂,“最近事多,黄老莫怪。”

    “哪里敢怪。”黄大夫放下药箱,取出里面的药枕纸笔等物,嘴里嘟囔着,“殿下是干大事的人,我这小老儿年岁大了,派不上什么用场,只能唠唠叨叨,惹人烦心罢了。”

    凤泽摇摇头,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上,“请黄老号脉。”

    黄大夫扯扯嘴角,不再多说什么,肃容坐下,将手指搭在凤泽腕间。

    过了半晌,他面色略显凝重。

    “有何不妥?”凤泽问。

    黄大夫横他一眼,“殿下的身子就从未妥过,”他口气生硬,“殿下体内的蛊虫已有苏醒之兆,比老夫之前预计的还要更快一些。”

    凤泽目色平静,“以往每年开春都会如此,黄老不必在意。”

    黄大夫张嘴,本想驳斥两句,看到凤泽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又无奈地磨磨牙,“要想重新压制蛊虫,每月十五的药浴便需加大用毒的剂量。但是此法已连用四年,小花大夫上次说过,今年就算再下重药,对殿下的身体来说,也无异于杯水车薪,难以达到更好的疗效。”

    他神情慎重,对凤泽道:“老夫斗胆劝一句,殿下还是早些随小花大夫去花谷为好。”

    “去了花谷又如何?” 凤泽扬扬嘴角,“倘若天下太平,让我躺在冰棺里当个活死人也无不可,但我请问黄老,你当真以为花谷是避世之地么?”

    他低笑一声,“如果那里真的是世外桃源,我又怎么会认得花南天?”

    黄大夫嘴唇翕动了几下,满脸悻悻。

    “老夫知道劝不了你,但你既然打算娶那顾家小姐,可有想过日后当如何相处?”他拈着山羊胡须感慨,“今日老夫见过那姑娘,瞧着虽然娇弱了些,但举止大方,没什么小家子气。听说她还是厚朴堂的东家,一个年轻姑娘家能经营这么大一家药行,想必是个有主见的,恐怕没那么好糊弄。”

    凤泽目光一转,“您老难得会为人说好话。”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挑剔的黄大夫竟然转了性?

    黄大夫老脸一热,“我看人可是极准,这顾小姐恐怕不像京里传的那样。”

    原以为是个只知风花雪月情情爱爱的小姑娘,眼下看来却未必如此。

    他在医棚义诊的时候,远远瞧见凤泽与那丫头站在一起,小姑娘面上不见半点畏缩,纵被凤泽冷脸相对,也能泰然处之。

    这份定性,可不是寻常女儿家能够做到。

    凤泽面不改色,“她知道我不能房事。”

    黄大夫悚然一惊,瞠目结舌,“你连这个也告诉她了?”

    他家殿下真是不按常理出牌,黄大夫捂住咚咚跳的心口。

    “殿下,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对人说?”

    “她想嫁我,自然要让她知道。”凤泽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还没有无耻到骗人守活寡的地步。”

    黄大夫背后冒出一身冷汗,“殿下,你可知道,她要是把这事传出去……”

    “那又如何?”凤泽漫不经心,“京城中从来没有真正的秘密,如果有人想拿我当谈资,我不介意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轻声笑了笑,又道:“何况,从四年前开始,对我身体状况的猜测,就从来没有消停过。”

    皇帝怕他不死,又怕他早死。

    那些讨厌他的人乐于看到曾经高不可及的身影跌落尘埃,那些喜欢他的人不愿见到他的低迷沉沦英勇不再。

    而这些人不管有什么想法,他都懒得理会。

    至于那个顾青,凤泽心想,她是个识趣又聪明的人,虽不知她为何死死巴着自己不放,但雍王府的后院多这么一个女人,对他而言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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