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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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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昼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差点把这个晃自己眼睛的东西给拍飞,好在犯案人及时反应,以极快的速度把东西收了回去,避免了一场垃圾坠湖事故。

    “请你吃个冰糖葫芦而已,反应那么大干嘛?”

    范渊呈晃了晃手里两个糖葫芦,强行塞了一个给宁昼,他自己叼着糖葫芦最上面那个球,也趴在了围栏上。

    “冰糖葫芦?”宁昼拿着冰糖葫芦,却没有吃。

    “对啊,刚刚路边一个大姐给的,她看我一个人逛大街,觉得我可怜,多给了我一个。”范渊呈道,“你呢?不是说了晚上别出来吗?”

    “室友太闹腾。”

    宁昼瞥了一眼范渊呈,发现这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明灭的路灯照在水面上,又通过湖面映入范渊呈的眼底,竟让这人欠揍的眼神里带了几分莫名的柔和。

    “理解理解,总有那么几个喜欢玩的。”范渊呈一口咬下冰糖葫芦一个球,含糊不清道,“不过也没什么事,找着方法了。”

    最后那句宁昼没听清,他偏过头,疑惑的看了范渊呈一眼,见人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就没问。

    “你就这么闲?”闲到杀完怪还能补上一趟夜市。

    “彼此彼此,我不是说了我是无业游民了吗?到处溜达不是很正常的事?”

    范渊呈说完,把手里吃剩的冰糖葫芦杆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里。吃完,这人好像还没过瘾,眼神不断往宁昼手上那根本没动过的冰糖葫芦上飘。

    “我看你也不是很想吃冰糖葫芦的样子,不如,你还给我?”范渊呈道。

    宁昼本还想把手中的糖递回去,一听他这语气,立马改了主意。

    “给都给了,还想要回去?到我手中,就别想拿回去了。”

    “我发现了,你也就怼人的时候话多点,我就不明白了,平时也不见你一句这么多个字。”范渊呈一手抚胸,痛心道。

    当天晚上,沈俊打开门迎接远道而来的宁昼时,就看见宁昼摆着个批脸,手里捏着个和他气场完全不搭的冰糖葫芦。

    “宁哥你这是……去把胡哲涵打劫了吗???”沈俊一脸惊悚。

    “没。”宁昼走进门,把门带上了。

    “我去,那你不会也是去和女朋友逛街了?”沈俊说完,还绕着宁昼转了一圈,认真道,“不像啊,你身上没有她的香水味。”

    “有本事就把《香水有毒》唱完整了。”宁昼懒得搭理他,走到自己的床边,手一伸,把糖葫芦递到沈俊面前。

    沈俊受宠若惊,战战兢兢,目光惊悚:“宁哥,宁哥这可使不得啊,咱们只是兄弟!”

    我去,这小子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宁昼扶额,又把糖葫芦递了几次,见沈俊说什么也不接,甚至还拍开门夺路狂奔,只得默默收了回来。

    看样子只能自己解决了,但愿这上面没有溅上某人说话时冒出来的唾沫,洁癖人士表示真的很难接受。

    他警惕的看着糖葫芦晶亮的冰糖外壳,仿佛在审视什么犯案罪证,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这冰糖葫芦给他的第一感觉是太甜了,这是人能忍受的吗?

    忽得,头顶的灯光闪了闪,又闪了闪,然后干脆闪不动,直接熄灭了。

    四周陷入一片难言的黑暗,与此同时,一抹血色的光泽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对上了宁昼冷冷的眸子。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矮小的少年走到巨大建筑物门前,定定站了很久。

    血色的月亮挂在建筑顶上的天空,灰蒙蒙的黑色雾气笼罩了整个建筑物外围的一切,看不透的浓雾,有着未知所带来的浓烈恐惧。

    院落内的植被如同人枯瘦的躯干,扭曲的,蜷曲的,被血光一照,落在地上,投下深浓的阴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年像在和这种未知的现状较着劲,不愿挪动一步。

    不知从何开始,寒冷从四面八方而来,包裹住少年单薄的躯干,它们无孔不入,丝丝渗入少年的肌肤。

    他冷得直打颤,不断搓着手臂。直到少年再也无法忍耐这种冰寒,他才终于被眼前暖黄色的大堂吸引,一步一步,缓慢而艰难。

    暖色的日光,晶莹闪亮的水晶吊灯,以及一张被放在少年手心里的房卡。

    某扇尘封许久的厚重木门在他手下打开,冷白色的光线似乎驱散了一部分的压抑,少年走进房间,把门虚虚掩上。

    酒店的被褥并不暖和,上面满是腐殖质的臭味,被烟头烫出的洞口和其他房客曾住过,未散去的汗臭味。

    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少年将自己裹在其中,希望能从被中汲取到哪怕一丝的温暖。

    可被窝里却依旧如同冰窟,不仅没有带给他温暖,全身的温度和生气,都仿佛被抽空,只剩下了寒冷……

    这次的记忆明显比前两次的都多,宁昼直挺挺坐在床上许久,才总算把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压下去。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睁眼一看,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视线不应该那么高,手也不应该那么大。再一回神,才慢慢找回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记忆太混乱,混淆现实和过去是很正常的事情。直觉告诉他,不能再这么躺下去,他得做点什么。

    于是他支着身子,缓缓从床上站起来。他先是走到窗边,把床帘拉开了一些,让外头的血光能更真切的照亮屋内的摆设。

    这是一处非常普通的酒店大床房标间,一张一米八宽的大床,两旁各摆着棕黑色的木质床头灯,床的对面是一张不带抽屉的普通方桌,桌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个意义不明的方形凹槽。

    宁昼走到床头柜前,按动按钮,头顶上的灯果然没有屁点用,连闪都不带闪一下,但是墙面上却有个指着12点的复古时钟,看指针还在动,应该还是好的。

    “得找个机会把这个酒店举报了。”宁昼小声嘀咕,“特么的这么冷连个空调都没有。”

    刚刚脑子里被记忆冲刷的一塌糊涂,他半点没意识到周围的温度变化,这会脑子逐渐清醒过来,皮肤上的冷觉感受器不断叫嚣着冷。

    不过也不知为什么,先前靠在他脚边的行李箱,竟然跟着自己一起进来了,这会正正在他面前放着,好像他真的是一个出门旅游暂住此地的旅客。

    出门前,他塞了点棉衣,这会看来还是有点先见之明。宁昼从来不是个会为难自己的性子。

    他走到行李箱,扒拉出自己的羽绒服外套,往身上一罩,戴好帽子。又从行李箱最里头抽出围巾围住口鼻,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暖和是暖和了,就是穿的像个出门打劫的。

    这要是平时,走到运钞机边上,警卫还要提着枪警惕的看着他,顺带盘问几句什么。

    做完这一切,宁昼走到房门前。之前在宅邸和图书馆的时候,由于他脑中有关于秘境的记忆,相当于拿着攻略在玩游戏。

    可现在不如那两次,这次的秘境他就算有攻略,也不一定能成功活下去,所以知道的线索越多越好。

    更何况记忆中的自己因为视线受限,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起点并不比其他人远多少。

    宁昼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前,拉开门,却不急着出门,而是看向了门背面贴着的一张纸条。

    纸条白底红字,上面用血色的墨水,规规整整的罗列了几条规矩:

    1夜晚12点后不允许住客出门。

    如需出门,请保证自己的身后没有其他东西尾随。如发现有东西尾随,请不要回头,也不要搭理,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呆到明天早上。

    2不允许破坏酒店内的任何设施,如果不慎碰见有东西破坏设施,请确保自身安全,酒店负责人会帮忙解决。

    3每人每天会有当日的早晚饭票,请务必确保饭票齐全且无破损,凭此饭票,住客可前往餐厅就餐(注意:请准时到达餐厅)

    4每个人有且只有一张单人床,请务必确保一人一床。

    切记:大床房只能睡两个人,如果您是单人就寝,请注意留意上床时的拖鞋摆放,如果出现鞋尖向内现象,酒店将不负责您的人身安全。

    5住客进入新的房间时,应先敲门三次,并耐心等待,他们离开需要时间,如果违反,酒店将不负责您的人身安全。

    6在本酒店入住的三天内,住客不准离开酒店包括酒店的庭院范围,如果离开范围,酒店将不负责您的人身安全。

    看完规则,宁昼默默拿出手机,拍下了纸片上的文字,不知道纸片到了“早上”还会不会存在,手机很好的解决了这一大难题。

    关上门,宁昼走回房内,盯着房间正中间的大床思考人生。刚刚规则上是不是说了,大床只能睡两个?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怎么算也算不出第二个人来,这里明摆着只有他一个人,他去哪里再变出第二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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