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铁蛋的野兽直觉
醉马山。
“话说,凭栏,这松间观的名字是谁给起的,这道观周围我也转过好几次了,明明一颗松树都没有”。
陈凭栏听着铁蛋的质疑声稍微沉思了一番“呃~可能是哪位老祖觉得叫杂树观不好听吧!”
铁蛋:“¨¨¨¨¨¨¨你就算我没问”。
两人坐在墙边的石凳上闲聊着,看着坐在水井边的司马小小,她坐在水井边,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在水井里钓鱼,就很诡异,更加诡异的是有一次她真从水井里钓出了一条说不上名字的鱼,从那以后司马小小对水井里钓鱼这事儿,那叫一个乐此不疲,逢来必钓。
用陈凭栏的话说,这醉马山上的溪流可能在这水井底下有条支流,铁蛋不懂这个,陈凭栏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铁蛋哥,你看小小姐这一身白色的装束坐在水井边,如果天色暗一些再加点背景音乐,像不像是恐怖片里的场景”。
正在钓鱼的司马小小悠悠的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说“陈凭栏,你是皮痒了吗?你见过我这么青春靓丽的女鬼吗?”
看着司马小小那面无表情的脸,陈凭栏吓得都不敢接话了。
俗话说,不怕司马小小表情丰富,就怕司马小小面无表情,每当这个时候总是免不了一场单方面的殴打,铁蛋陈凭栏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实锤了,这该死的血脉压制。
这时坐在石凳上的铁蛋突然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天空满脸凝重,脖子上传来的那一阵难耐的刺痒让他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抓,突然耳边传来了心脏那越来越来强劲的跳动声,像是一张闷鼓在他耳朵里敲响一样。危险,抓的话很可能会死,这是铁蛋每次遇到危险都会表现出来的异常,他相信自己身体给他的提示,咬牙收回了想要抓挠的手。
再看陈凭栏也咧着嘴伸手往脖子后面挠去,铁蛋迅速伸手抓住了他。刺痒难耐的陈凭栏表情怪异的看着铁蛋“怎么了,铁蛋哥,我这脖子好痒,我得挠一下”。
“不行,不能挠,很危险”。
铁蛋严肃的说道,
“别逗我了,我真的痒的受不了了,快点放开我”。
因为发痒的部位在左耳下面一点,所以下意识的扬起自己的左手去挠,现在左手被铁蛋牢牢的抓住了,一时间忘记了右手也可以挠,等他想起来想伸右手去挠的时候,右手也被铁蛋迅速的抓住了。
陈凭栏有些气恼的说道
“铁蛋,你再不放开我跟你急眼了啊”
铁蛋把陈凭栏的右手也顺手塞进了自己的左手里,现在铁蛋一只手抓着他的两只手了。
铁蛋没有理会他,就这么抓着他往司马小小那边走去,边走边说“小娘,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啊?”
司马小小刚才还以为他和陈凭栏在闹着玩儿呢,所以也没在意他们的状况,这会儿铁蛋问起才感觉不对劲了,这不像是平时那样的打闹啊。
“我没什么感觉呀”。
铁蛋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确认了她很正常之后又回过头看着被他抓住双手的陈凭栏,“你听我说,我现在也很痒,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贸然伸手去挠很危险,有可能会死的那种”。
陈凭栏边挣扎边大吼“你少她妈跟我扯淡,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谁挠个痒把自己挠死的,你赶紧给我放开,快点”。
司马小小在边上看着陈凭栏那歇斯底里的样子,试探性的跟铁蛋说“你看他这么难受,要不就放开吧,挠个痒而已,没有这么夸张的吧”
铁蛋一边咬牙忍受着那种深入骨髓的刺痒,一边坚定的摇摇头,“不行,不能放”
陈凭栏听到这里陡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试图以自身向下的重量摆脱铁蛋的束缚,然而那是妄想,一时气急,破口大骂“铁蛋,我他么&&¨¨¨¨¨¨¨”。
铁蛋听着陈凭栏的喝骂声,一瞬间也有一丝愤怒涌上心头,他有那么一刻想丢开他不管了,但是看着着急的站在身边的司马小小还是忍住了。陈凭栏坐在地上一边嘴里污言秽语不断,一边还拿脚不停的踢打他。
铁蛋一边抓着他,一边咬着牙忍受着那股钻心的刺痒,就算是他也差点没忍住想去挠了,十分钟都没到,铁蛋头上便汗水如雨,咬牙,挺住。
陈凭栏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在铁蛋的手底下扑腾了,就连叫骂声也是有气无力的。
正是有着和他同样的感受,铁蛋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熬,所以他不怪他,人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状态下,做出些丧失理智的事情实在太过正常了。
司马小小现在还是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铁蛋和陈凭栏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期间她拿出手机打过急救电话,也打过报警电话,结果都没有人接听。
正在她不知所措时,突然院子虚掩的木制大门被人暴力的撞开了,一个中年男人随后滚了进来,只见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被抓得血肉模糊,现在还在不停的抓挠,边挠边嘶哑的喊着“救命,痒死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快救救我”。
看着这个男人的疯狂举动,再看看瘫软在地,嘴里小声求饶的陈凭栏,司马小小瞬间明白了铁蛋的想法,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瘫软在地的陈凭栏也看见了那个男人的样子,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折腾,虽然那股深入骨髓的刺痒还在,但是也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理智,不然也不至于开口求饶。
铁蛋正咬牙切齿的控制自己,这时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铁¨¨蛋哥,铁蛋¨哥,我¨房间¨房间¨里有¨有绳子”。
低头惊讶的看着陈凭栏,回头冲着司马小小喊到“小娘,快去,小道士房间有绳子”。
司马小小看了一眼他们,转身跑进了陈凭栏的房间,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捆拇指粗细的麻绳,将麻绳递给铁蛋,铁蛋单手将陈凭栏的双手牢牢的捆在了一起,然后将多余的麻绳连着他的双手一起捆到了他的身体上,这下陈凭栏就是累死也不可能挠的到自己了。放开手后,铁蛋一屁股也坐在了院子里,经过这么长时间汗水的冲刷,铁蛋感觉现在比起初要好多了。
院子里那个男人的呼救声不知不觉中已经没有了,铁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长这么大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身上的汗水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溶解着带给他痛苦的圣药。一边要救朋友,一边还得以惊人的毅力自制,哪怕他有千钧之力也没法对付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毕竟他要战胜的是他自己。司马小小把陈凭栏连拖带拽的拉进了厢房里,把他掀到床上后顺手拿了一块毛巾走了出来。
拿着毛巾走到铁蛋的身边柔声说道“还痒吗?”铁蛋看看她,点了点头。
把毛巾递给了铁蛋,铁蛋接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随后顺手还擦了擦那刺痒的部位,他这一擦感觉不对劲了,被沾染过汗水的毛巾擦过后的脖子,那种刺痒减少了许多。
面带疑惑的看着司马小小“好像汗水可以缓解这种刺痒,小娘,你去拿毛巾蹭凭栏身上的汗水给他擦一擦试试。”
不等司马小小说话,立刻起身拿着毛巾,迈开大步冲向那个渐渐没有声响的男人,边跑边在自己身上到处蹭汗液,正想伸手帮那个男人擦的时候,他突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可是那泛白的眼睛昭示着已经变异了,从他挠开第一道伤口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晚了,变异的男人嘶吼着扑向铁蛋,铁蛋反应很快,顺手就把手里的毛巾扔在了男人的头上,然后一脚把他踢出了院子,只见那头上撘着毛巾的男人被铁蛋一脚踢的飞出了七八米远,这还是铁蛋怕踢死人刻意控制的结果,万古无一的天生神力可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