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义务
“很抱歉，我也不太清楚，虽然我是教皇，但是神庭的事情我也不是全都知道的。”劳力斯摇摇头：“虽说在神庭是教皇，但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没用。确实没办法提供更多的消息，真是抱歉。”
“教皇大人……”塞尔赫说道：“这时候吉莱斯就快过来了。”
“啊，是这样……”劳力斯说道：“你们赶紧离开吧，一直待在这里是很危险的。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很艰难，但是一定要隐忍，女神会保佑你们的。”
最终两个人还是没有知道原因，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命令确实是从神庭发出来。带着疑惑回到库汉的魔法研究所。两人径直找上了内贝雷斯。
“得到什么消息了？”
卡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们知道为什么神庭要攻击我们吗？你又为什么救了我们？沉默骑士团为什么要救我。”
“看样子你在教堂什么都没有发现。”内贝雷斯说：“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救你。你只是顺带的，我的目的只是想要将沃夫带回来而已，而你只是顺带的。不过既然当时你还活着，那一定是命运这么安排的，这都是为了女神。没有任何其他的理由。”
“只是因为这样？”卡丹看了沃夫一眼，没有去纠结自己的命还没有沃夫重要这一点：“那么，你们也不知道神庭攻击我们的原因吗？”
内贝雷斯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看向另一边，那里坐着的老人缓缓地说：“那是因为你们和邪恶的真实越来越近了。”
沃夫早在卡丹两人谈话的时候就看到她了，此时见到老人说话，终于开口道：“您是谁？”
“我是诺恩，我可以告诉你未来的路在哪里。”诺恩这句话并不是对着沃夫说，而是面向卡丹。
“预言者？”卡丹不解：“邪恶的真实，那是什么？”
“那就是原因，神庭不想被发现他们与邪恶的真实靠得太近。”
“我们不过是去了一趟阿尤伦而已。”沃夫说：“只是发现了一点仪式的痕迹而已。”
“那就足够了，甚至都不需要发现什么痕迹，只要你们进去到卡塔克就足够了。”
“神庭想要做什么？”沃夫询问。
“那是在召唤女神，不过他们失败了。”
沃夫不解：“这和邪恶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们带着另一个预言。却想要召唤女神。”
沃夫试探着询问：“还有其他的预言？”
“真实的预言是什么，谁也不清楚，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人类之外的预言？”
卡丹立即说道：“魔族？”
“是的，去寻找带领魔族的人，你会听到的。”
卡丹一直盯着诺恩，纱卡的名字在他脑海中转来转去，终于下定了决心。在荒芜之地，两个人遇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纱卡。不过魔族向来以实力说话，所以只能将他击败。
“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纱卡靠在石头上面，点了点头，手中的武器随手扔在一边。
“你们，有资格听。”纱卡说：“你们人类的预言我知道。灭绝魔族之后，指引前往乐园的女神就会归来。但是，我们魔族也有一个预言，只要灭绝掉人类，魔神就会重新苏醒。”
看着两人脸上的神情，纱卡点点头：“没错，和人类一样，魔族也在为了你们的灭绝而战斗。可是，谁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呢？又或者，两个预言都是假的也不一定。”
“但是，有一点是很确定的，只要艾琳降临，我们的神——锁孔——就会回到我们身边。”
“艾琳的降临……”
“魔族和人类居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战斗？”
“是的。”纱卡看过来：“只不过，不是全部杀死才会降临的。”
卡丹继续追问绑架祭司的问题，但是纱卡却不愿意再开口了，最终，两人只能放弃，对着纱卡点头致意后就离开了荒芜之地。
“这种无趣的预言，居然真的会有人相信……”纱卡低声自语，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副官布莱正在朝自己走过来。
在研究所之中，众人面对面坐着，内贝雷斯和诺恩没有什么表情，沃夫抬头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卡丹的脸上带着一点愤怒。
“你们早就知道了！魔族的预言，你们早就知道了？”
“预言是来自神的启示，如果只有人类才拥有预言，那是不是对神的一种侮辱？”
“可魔族没有神！”
“他们只是失去了神，又因为失去了，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找到神，这种渴望变成了预言也说不定。”
这个解释很牵强，但有已知的事实作为前提，所以这个答案又很合理。
“神庭也知道这件事情吗？”
诺恩没有说话，这让卡丹愈发不解，他伸手握住自己的剑：“只要这把剑还在，我就能杀光魔族，可纱卡很明显在寻找除了杀光之外的可能性。还有神庭，为什么明明知道预言有冲突，还要发出灭绝魔族的任务？为什么还要将视魔族为仇敌的我视为异端？”
“神庭是代表茉莉安的代理人，如果将魔族的预言都告知民众，那民众会怎样呢？如果女神到来的话，他们还有什么存在意义呢？”诺恩看向卡丹：“至于你，你既然靠近了这件事情，那么，你就是异端。”
“！！”
“所以，神庭不愿意艾琳真正降临，虽然一直在举着女神的旗帜，一直在保护祭司，但在找到预言中的祭司之后，将真正预言中的祭司消灭，就是他们要做的所有事情。”
沃夫说：“所以，神庭并不希望女神真正地降临，那为什么在阿尤伦还能看到失败的女神召唤仪式，这好像有些冲突吧？”
“神庭警惕的，是预言的祭祀而让女神降临那种召唤的方式神庭无法保证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与其等待，倒不如直接召唤女神，然后由自己来控制她，这才是神庭最希望得到的结果。”
“供奉女神的人们竟然想要控制女神……”
“我们是沉默骑士团，你应该记住我们这个名字。”内贝雷斯说着：“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守护预言中的祭司，等待艾琳降临的那一刻。而这也是我们被神庭剿灭。”
内贝雷斯看了卡丹一眼，继续说道：“也是你们王国骑士团围剿我们的原因。又因为你们距离真实实在是太近了，神庭拼命要隐藏的东西你们却把它翻出来，所以，为了要继续隐藏这个秘密，他们最终要将你们消灭掉。”
“那么，这就是我们被攻击的原因……”卡丹喃喃自语着，却听到诺恩在那边说：“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沃夫：“怎么说？”
“没有神的人，他们已经解开了封印。”
沃夫：“没有神的人？那是什么？魔族吗？”
“不，魔族是失去神的人，而我所说的，是被抛弃的人，在预言中的入口处，他们正在将封印打开，艾琳最终会降临到这个世界。”
“那是什么地方？”
“你去过那里。”诺恩看向沃夫，但沃夫却不太明白：“那是什么地方？我去过哪里？”
“被破坏的咒术石，你还记得吧？”
“咒术石……”沃夫突然想起来：“你是说罗切斯特的下水道中？”
“是的。”诺恩说道：“我能感觉到，封印已经打开了，虽然门还没有打开，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如果你们要做什么，那就必须要快一点。现在，还不算晚。”
“为什么是我们？”卡丹说：“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做什么？”
诺恩看着卡丹：“那么，你是在拒绝？”
“我们已经不再是王国骑士了，如果是面对魔族，还有理由战斗，但现在既然连人类的预言都是假的，而且那些没有神的人目的和我们一样，都是为了艾琳的降临，为什么我们要阻止？”
“你们的目的不也是为了艾琳的降临吗？守护预言中的祭司也是你们的使命不是吗？放任他们的结果也是艾琳的降临，那又为什么要去阻止呢？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真是无理取闹。”内贝雷斯说：“竟然会怀疑诺恩大人的话。”
“不，内贝雷斯，这个年轻的骑士并不是我们一族的人，所以对我们的使命有所怀疑也并不奇怪。”诺恩阻止了内贝雷斯，然后才看向卡丹：“他们想要解开封印的目的是想要有一个自己的神，这个神到底是不是女神，那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内……”
“抱歉……”卡丹站起来：“我不会再参与这件事情了。”
“嗯，你好像很疲惫。”诺恩看着卡丹：“但是，想要阻止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目前也只有你们了。”
“那些毫无意义。”卡丹走向门口：“没有任何阻止的意义，根本不会有什么能阻止的人，就像我站在人类这边，却得到这样的结果……抱歉，我不会在被你们利用了。”
“你现在的话就和耍赖也差不多。”
“我耍赖？”
卡丹嗤笑一声，转过身来，视线盯着诺恩。诺恩不紧不慢地说：“能够挡住他们的只有你们了，这已经不是选择和决定能够改变的了的。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义务。”
“义务？”卡丹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义务？我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被否定了，现在对我说，我没有选择，只剩下必须要做的义务？”
卡丹的头低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接着他重新抬起头，推开了房门。
“这就是命运，年轻的骑士。”诺恩说：“命运是流动的，年轻的骑士，你很快就会回来找我的。”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卡丹说着，打开门离开了魔法研究所。
“如果真的是那样，该多好。”
沃夫转头看向诺恩，老人对着他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似乎想要从水晶球中找到什么新的启示。
旅馆一楼，艾伦瓦斯听到有人开门，抬起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卡丹啊，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
“提尔现在不在吗？”
“提尔？”艾伦瓦斯想了想说：“现在这个时间，提尔应该是在神殿吧，如果你想现在见到她，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艾伦瓦斯说完，视线又看向卡丹的脸：“你现在的脸色不是很好，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吗？”
卡丹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艾伦瓦斯继续说下去：“虽然我这个老人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非常顺心。好的事情发生了，可能会有坏的事情跟随，而眼下是困境，也不代表就一定是坏事。多等一等，事情总会变化的。”
卡丹对着艾伦瓦斯点点头：“谢谢。”
艾伦瓦斯：“去一趟神殿看看吧。提尔见到你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到了神殿的位置，卡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神像脚下的提尔，连忙跑到提尔的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放心下来。
“原来是睡着了。”卡丹舒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提尔，同时呼喊她。
只是提尔依旧在沉沉地睡着，没有任何反应，卡丹感觉到了不对劲，声音变得大了不少。卡丹想办法终于才将提尔唤醒。
“嗯？”提尔睁开眼睛，看到是卡丹，露出一个微笑：“是卡丹啊，我好像睡着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提尔，你没事吧？”
“我没事，感觉好多了。”提尔说：“最近一直都很疲倦……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没事的虽然有时候忍不住睡着，但是醒来之后精神却很好，所以不用那么担心。”
“对不起。”卡丹说：“我刚刚才知道，现在才出现在你面前。”
“不要这么说，这会让我感觉自己变成了坏人，能看到你，就已经很幸福了。我喜欢看到卡丹的笑容，所以今天也要给我微笑好吗？”
卡丹微微沉默，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