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几条虚线一直点到下面,这些是雨。门口的人,举着半开的伞
“很抱歉,卡布先生,恐怕你们需要一直待在旅店中。”治安官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平静,他的目光直视沃夫的眼睛,里面带着诚恳。
“没关系,可以理解。”沃夫并不在意,他看了看原本人群聚集的空地,然后转头看向治安官:“其实我可以帮忙的。”
治安官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沃夫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沃夫很清楚治安官为什么这么做,所以他点了点头,既然这些人认为自己可以觉得,那沃夫也没必要坚持,如果他们能撑住最好,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再见。”沃夫同治安官告别,然后转身向着旅店的方向走去。在他的身后,治安官站在原地,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下去了,能不能撑过去,只能交给命运了。
两天后的深夜,沃夫和贝拉坐在旅店的厅中,两人刚刚结束一段交谈,贝拉正带着微笑指出沃夫用词的错误,而沃夫则是在一旁连连点头。
这种平静在这两天中贯彻了两个人的生活,沃夫感觉自己对贝拉有了更多的了解,这应该也是一个不幸的孩子,她从来没有谈起过她的家人,也许是在刻意回避,也许只是单纯地不想谈起而已,也许……总之,这应该是个坚强的孩子。
“对了,贝拉,你……”沃夫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头转向了门口的方向,从那里可以听到一阵马蹄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些呼喝的声音,这些声音打断了沃夫的话。
沃夫知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多罗卡盗賊的马蹄声在村外徘徊着,他们口中打着号子,一些人扔出手中的火把,然后挽起弓箭,一些人飞快地靠近村口的栅栏,然后扔出套索。
套索直接挂在栅栏上面,兴奋的骑手并没有停下,他们拉着缰绳让马儿们转过一个弯,然后双腿稍稍用力,马儿们用更快的速度远去,套索被飞快拉直、拉紧,这力量非常强,并不牢固的栅栏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接着松动,就像牙酸的人们感觉到自己牙齿的松动。
下一秒,松动的牙齿被大力扯动,然后掉落,反映在村口的栅栏上面,就是那个崭新的栅栏被直接拉着冲向黑暗中。
“喔!喔!”
盗贼们呼喝着冲进了村子里面,迎接他们的是几道绳索。几匹马翻了下去,几个人倒了下去,但是更多的人冲了进去,他们在经过拉紧绳索的人们时举起了手中的弯刀或者长剑,接着斩落。
好在村口的马还是让多罗卡盗賊放弃了骑马冲进去,他们直接从马匹上面跳下来,一部分人留在村外将马匹收束起来,更多的人则是冲进了村子里面。
治安官带着队伍和敌人搅在了一起,但是他们的人数相比自己面对的敌人来说还是太少了,于是有村民冲了出来,他们没有办法,如果治安队的人失败了,那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而等待他们家人的,会是两条,但是这两条路都无比凄惨。
旅店处于村子里面,所以这里也不能幸免于战火,但是战斗仍然没有烧到沃夫的头上,原本监视两个人的战士和盗賊纠缠到了一起。
贝拉转头看向沃夫,看到的是一张平静的脸庞。
两个战士的战斗经验明显要少的多,他们根本无法和长期刀口舔血的多罗卡盗賊相比,所以两人很快陷入了下风。
贝拉再一次看向沃夫,她轻轻地后退了一步,她的包裹就靠在墙上,似乎那里会更安全一点。
要不要插手?这不是一个可以选择的问题,沃夫思考的是要不要现在就插手,两个战士落入了下风,但是他们并没有什么危险。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两个战士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时间偶尔观察一下沃夫这边,这种做法实在是让沃夫有些不想动。
毕竟,以他的能力,哪怕是直接被盗贼团包围他也有办法带着一个人冲出去的,这无关自信,这只是沃夫对自己力量的认知。
眼看门口的战斗愈演愈烈,两个战士马上就要面临危险,沃夫转头看了贝拉一眼。贝拉已经将手放在了包裹上面,她和沃夫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沃夫指了指楼上,用尽量温和的声音淡淡说道:“到楼上去。”
贝拉看看门外,再看看沃夫,她有些犹豫。接着贝拉注意到,沃夫行动的方向并不是楼上,而是门外。
沃夫的动作让两个盗賊警惕起来,他们和两个战士一样,也在警惕着旅店里面的一男一女,这两个人太平静了,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这两个人应该不好惹,甚至他们已经考虑过了,如果沃夫他们两个不动手,那就直接绕过他们,反正他们主要是为了求财而已。
沃夫慢慢地走到门口的位置,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看向了村子里面,整个村子的色调以黑色为主,不过这种颜色正在慢慢向着红色蔓延,那是火焰的颜色。一门之隔,村里的喊声似乎也被阻隔了起来,那些声音直接灌进沃夫的耳中,让他的心情有些烦躁。
“啪!啪!”
“噗!噗!”
沃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战局的后面,两个盗賊的胸口露出了清晰的拳印,接着带着一丝愕然倒在地上。
但是两个战士并没有放松下来,沃夫的战斗力让他们感到一阵警惕,如果他这时候对自己两人动手的话……
“愣着干什么?把门关好,守着旅店,如果被人闯进去。呵……”沃夫留下一声意味不明的呵声,然后迈步向着最近的房子走去,他听到那里面似乎有战斗的声音。
两个战士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一个首先动作,他们先是找出绳子将两个倒在地上的盗賊绑起来扔进旅店让老板看着,然后才将门关好,两个人飞快转换了自己的身份,从看守变成了门卫。
虽然,这两个职业从本质上来说干的是一样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