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爱是零向量
爱是零向量，意为，在任何方向都存在我爱你。
从故事最开始落下第一笔的时候，或许就是不同的。
夏栀的下巴搁在数学书上，笔尖轻轻地点在书页码数上。
咬一口绵羊，一口，两口，三口……
“夏栀。”
刘延平拿着月考的试卷在讲评，扫视了一圈发现夏栀竟然没看黑板，便叫她。
居然又在他课上走神，他沉了沉脸。
只是谁也没料到夏栀却毫无反应，依旧埋着头。
同学们注意到夏栀的状况，纷纷侧头看过来。
数学老师蹙了蹙眉，却始终耐心地等待夏栀站起来回答。
她的思绪早已飘离课堂。
直到苏暖拿笔尖戳了戳她的手肘才恍然回过神。
“看黑板。”苏暖端坐着，小声和她说。
夏栀心虚的抬了抬头。
数学老师刘延平沉着一张脸望着她。
此刻如果把数学老师的眼神换成子弹，她估计已经千疮百孔了。
“夏栀！”
“诶，我在。”
夏栀立马站起来。
“我刚刚问你什么。”
刘延平已经喊过她几声了，见到夏栀依旧垂着头走神。
眉毛和眼镜已经近乎挤在一起。
底下的同学都带着同情的目光，直摇头。
夏栀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居然第二次走神又被他抓包了。
“他问你他黑板上那道题选什么。”
苏暖偏头轻凑过来小声提醒她，随后又马上摆正身体看黑板。
“喔喔。”
夏栀立马恢复状态，专注的看着黑板上的题。
思维在跃动。
“这道题选c，用向量的方法最简单。”
刘延平看了一眼答案，又看向她，点了点头。
示意她坐下，他抬了抬眼睛，但依旧凝视着她。
“夏栀同学，这是第二次我在课堂上看见你走神了。”
“等下我随时会提问你，接下来要好好听课哦。”
随后恢复笑容，继续讲题。
夏栀叹了口气，马上将思绪放到课堂上。
怎么能因为想他就耽误学习呢。
他比她优秀，她更应努力朝他靠近。
被数学老师点了一次名以后，她没再放松，重新燃起斗志。
下课后。
“栀栀。”苏暖一双眼婉转流连，看向夏栀时多了几分暧昧的笑。
“是不是在想你的小情郎。”
“什么，什么呀，夏栀的小情郎是谁啊。”张晚宁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
苏暖挑了挑眉。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夏栀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但此刻泛红的耳根掩饰不了心虚。
可是气势不能输，依旧高傲的回了一句。
“啊对对对。”
大课间夏栀把表演的曲目名单交到了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那一刻，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像是释怀了什么一样。
云开雾散，豁然开朗。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夏栀再次飞奔去一班等沈慕迟，想把画像给他。
许是因为他走得太快，课室里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无奈的叹了叹气，小气鬼，又不等她。
夏栀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于是便打算到学校操场上散心。
此时已经傍晚放学了，学生寥寥无几。
云朵被日落染成了橘粉色，整个学校都笼罩在暖橘色的光芒中，显得无比柔和。
背着书包在校园里慢悠悠地走着，她便抬起头四处观摩。
操场边上的紫藤花已经开了，一路缠绕爬满了花架。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淡淡的紫色，微风一吹，四处氤氲着花香。
视线随风动，却偶然停在了一处。便再也挪不开。
只见操场的球场上一个身穿白色t恤和灰色休闲裤的少年正在打篮球，他的眼眸深邃沉静，有一种天然冷感，看起来十分矜贵。
少年投球投得十分投入，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只见少年站在三分线外，轻轻一跃，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顺利落入球筐中。
夏天的风是少年毕露的锋芒，白色的体恤衫随着少年起跳的动作轻轻撩起，精瘦有型的腹肌若隐若现。
手臂精瘦结实，肌肉线条流畅好看，皮肤白皙。
夏栀直直地看着他打球，橘黄色的暮光落在少女如画一般的侧脸上，仿佛是用红墨晕染洇出的云霞一般。
她随便找了一条长椅坐下，把书包放在椅子上，目光可及皆是少年，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浮浮又沉沉。
时间像是被开启了慢速。
他从不刻意装扮外貌，惊艳都是从眉眼里滑落出来的，像是裹满了蜂蜜，潋滟甜蜜的玫瑰。
夏栀想，就算再见到他一万次，她都会像初见那般心动。
从黑发到额头，从眼眸到下巴，不管看了多少遍还是会很惊艳。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的人，否则这一生都会因为念念不忘而孤独，他轻轻地一个转身带走了整个青春。
你说不出他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太惊艳的人，一旦过早遇见了，要么余生都是他，要么余生都是回忆。
可是看着少年一个人落寞的背影，夏栀总觉得他的心里藏着很多事。
真想，抱抱他。
鬼使神差地朝着篮球场走了过去。
或许是见天色有些晚了，沈慕迟停了下来，他拍了几下球，再接住。
转头时恰好和夏栀的视线对上。
那双干净冷然的眸子就这样落到夏栀的眼里，他的眼里有璀璨的星星。
夏栀弯眸一笑，空气依然流动，但似乎两人的眼神定格在了那一刻。
冷空气遇到少年发梢上的余温，在少年周围悄悄的织起一层水雾状的网，被头顶的路灯照成浅金色。
沈慕迟冷白的脖颈浮着薄薄的热汗，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
“你怎么来了。”
他笑得内敛，清冷的声线因为掺了笑意而温柔了些。
依旧是那清甜的嗓音。
“我在等你啊。”
“嗯我还想要这个。”
少女玉藕般的手指了指他手中的篮球。
沈慕迟挑眉疑惑：“你想打篮球？”
低沉清冽的声线，似乎还带着笑意。
夏栀灵动的眸子漾着一汪清澈的溪水，荡啊荡。
小脑袋乖巧的点了点。
“那试试。”沈慕迟单手抱着篮球，偏头示意夏栀往球筐下走。
由于天气渐热，学校也不强制学生穿校服。
夏栀平时不注重打扮，但她的作为一个准艺术生，审美还是在线的。
所以她今天穿了一件奶蓝色修身短袖和牛仔高腰阔腿裤，后背露出一小截雪白腰肢。
短袖露出一截纤细皓白的手臂，长发斜着扎了一条蓬松马尾辫垂落到腰间，奶白色束带在腰后系成蝴蝶结。
此刻她手上正抱着一个篮球，做出投球的姿势，正在瞄准方向。
她站的线是两分球的线。
因为身体向前微倾，背后的衣衫略微绷直，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
精致又小巧。
从沈慕迟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辫子在漂亮的蝴蝶骨中间划出好看的弧度。
藏在头发后面那截纤长的脖颈若隐若现，他的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眸色沉了沉，又慕然移开，专注于看她投球。
下一刻。
“哐当”一声。
球在篮筐边缘转了几圈，滑落了下去。
没进。
“没劲。”
眼前的球，在夏栀眼里瞬间变成了梨花瓣，零零落落洒下。
“再试一次。”沈慕迟把球捡起递给她，声线柔和。
夏栀有些沉迷周遭独属于沈慕迟的干净气息，清爽淡然。
“好。”
篮球以一条抛物线划出少女手中。
咣当——
还是没进。
夏栀的星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去。
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她是菜鸟裹裹，一个字——菜。
他低笑，偏清冷的声质透着一抹哑色。
只是下一刻，夏栀这颗心因为沈慕迟，瞬间急剧跳动。
“我来教你。”
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眉眼，好看到让人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