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讨厌我吗?
夏严祎带乐宁到了一个人少的走廊。
乐宁站定,看向他,问:“严哥,有什么事吗?”
此时正是秋天,阳光正好,微风徐徐,阳光洒在乐宁头发上,微风撩动头发,夏严祎只觉得是撩动了他的心弦。
乐宁看对方在发呆,又轻声叫了他一声。
夏严祎回过神,轻咳了一下,问:“小宁,你觉得我怎么样?”
此话一出,乐宁就确定对方是认真了。
她只能扯笑道:“严哥对我很照顾,就像大哥哥一样。”
她和夏严祎是高三分班时认识的,当时夏严祎是班长,平时对她挺照顾的。
之后上大学便分开了,她还听说对方上了大学就交了个女朋友,还换了好几个。
鉴于这个,她是真的看不出对方对她的喜欢。
还没等她想清楚,夏严祎继续说:“其实高三下学期时,我就放心自己对你有好感了,只是那时候关键时刻,不能影响高考,便没说。后来大学了,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但因为出国了没有机会。现在你我再次重逢,我觉得也是缘分。所以小宁,你能考虑一下我吗?”
乐宁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抱歉的看着对方:“对不起,我想我们不合适,不说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就算没有结婚,我对你也没有这个心思。”
夏严祎不死心,说道:“我知道你和蔚家只是契约婚姻,所以不要害怕,等你和我在一起,我会想办法让对方结束这份契约的。”
乐宁有些诧异,她问:“严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夏严祎眼神飘忽,“就听其他人说的。”
除了蔚寻和她,能知道实情的只有秦诗瑶,可能还有蔚家的人。但大概率是秦诗瑶。
乐宁便问:“秦诗瑶告诉你的吗?”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夏严祎表情都不一样了。
他顿了一下,连忙否认:“秦诗瑶是谁?我不……不认识。”
乐宁了然:“严哥,谢谢你的喜欢,但我真的把你当好朋友,也没想过你会喜欢我,更何况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夏严祎有些不死心,“是蔚寻吗?”
乐宁点头:“是他。”
“可我认识你更早,我还喜欢了你那么久!六年了!你怎么能这样?”夏严祎吼道。
乐宁是知道了,对方根本不是喜欢她,夏严祎只是不想他自以为是的喜欢落空,不想他自作多情的几年白白逝去。
就像小朋友苦苦奢望的玩具,时隔多年后再次看到,就算不再喜欢,但还是想买回来。
乐宁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重复那句话:“我们不合适。”
本以为夏严祎会放弃,但对方却强行抱住她,太突然了,乐宁都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要挣脱时,但因为对方抱太紧,无法挣脱。
乐宁拍着对方的肩膀:“夏严祎!你松开我!”
对方没松,嘴里重复着:“我喜欢你。”
留面子到这种地步,已经够了。
乐宁正想用蛮力把对方推开时,夏严祎被人拽开了。
乐宁抬头,是蔚寻。
蔚寻表情愠怒,把夏严祎甩到一旁,厉声道:“她让你松开没听到吗!”
夏严祎扶着墙,也回吼:“蔚先生不懂得珍惜就不要强占着!”
乐宁很想说一句蔚寻没有强占她,要说强占,也应该是她比较合适。
但蔚寻没给她说的机会,只听他说:“那你强迫别人就很有理?名义上,乐宁是我的妻子,希望夏先生对一位有夫之妇放尊重些!其次,就算乐宁是单身,你这样强迫别人接受你的告白,也算一种性骚扰。”
夏严祎顿时无话可说。
乐宁给他递了个台阶:“严哥,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夏严祎难过的看着乐宁,问:“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乐宁沉默片刻,反问:“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夏严祎许久没回答。
蔚寻牵起乐宁的手,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希望夏先生以后能懂得尊重被告白者的意愿。”
讽刺意味满满。
蔚寻一直牵着乐宁到了一间休息室。
大概是没见过那么离谱的事,蔚寻到了休息室也没放开乐宁的手。
乐宁不由得的调侃:“蔚先生,我的手好牵吗?”
蔚寻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乐宁的手,不自在地说了一声抱歉。
乐宁被对方的行为逗笑了,她问:“蔚先生抱歉什么?是抱歉不该牵妻子的手?还是抱歉帮妻子解围?”
蔚寻闻言有些答不上话,不管回答哪一个,前提都是承认对方是他的妻子,虽然他们名义上和形式上都已经算是了。
乐宁继续撩他:“蔚先生这是害羞,所以不敢搭话了?”
蔚寻表情复杂,他看着乐宁,问:“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乐宁进退有度,一直把握着尺度,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
不,蔚寻突然想到,也不是任人欺负,归宁那一天就很厉害。
乐宁撩了一下垂在胸前的头发,微笑道:“蔚先生也说是以前,以前是因为怕你知道,所以就一直装着,现在你都知道我的意图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遮掩了。”
蔚寻:“……”
乐宁继续道:“当然,也是为了装给秦家人看,在那里生活,不卑微些,怕是要受不少苦。”
秦家人自恃骄傲,若不在他们面前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恐怕会变着法来折磨她。
显然她很成功。
连蔚寻都骗过了。
蔚寻表情更复杂了,一时找不到话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蔚寻说话了:“回去吧。”
乐宁望着对方深邃的眼睛,问:“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讨厌我这种攻于心计、伪装做作的女人?”
蔚寻也看了她半晌,就在乐宁受不了要离开时,他突然问道:“累吗?”
乐宁脚步一顿。
蔚寻补充:“一直伪装着,累吗?”
乐宁一下子就绷不住了,这半年来,她把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收敛了自己的性格,装着唯唯诺诺,没人问过她累不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只要能查清事实,她就不怕累。
可蔚寻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卸下所有防备,怎么会不累呢?在不喜欢的地方生活,讨好不喜欢的人,听着他们编排自己的母亲,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怎么会不累?
乐宁眼眶有些泛红,身子微微颤抖,蔚寻走上前来,虚虚地抱住了她,是一个很绅士的拥抱。
乐宁把头埋进对方肩膀,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蔚寻只感觉自己肩膀布料有些濡湿,还有听到对方压抑不住而漏出的些许声音。
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便拍了拍对方的背。
片刻之后,乐宁停下来了,主动松开了他。但始终低着头。
蔚寻掏出手帕,递给对方。
乐宁说了声谢谢,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
又是一阵静默,等乐宁缓过来,她才抬起头看着对方,又说了一句谢谢。
蔚寻说了一句没事,眼睛一直在乐宁脸上,对方眼尾泛红,不禁让他想到在做某事时,乐宁眼尾也很红,含着泪时更加诱惑人。
神游天外了一会儿,蔚寻连忙打住,他这是想什么呢!
这次蔚先生不能用太久没解决来当借口了,毕竟前晚才解决了,还是三次!
迟钝的蔚先生想:肯定是气氛太旖旎,氛围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