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现在有了……
两人一起到了车库,蔚寻绅士地帮她拉开了副驾车门。
乐宁说了声谢谢,便坐了上去。
到宁市开车需要两个小时。
开车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地像陌生人一样。
乐宁先打破了寂静:“你什么时候回去?”
蔚寻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拉动变速杆:“明天。”
乐宁点头:“哦。”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对方提到要搭车回来的话。蔚寻轻咳一声:“那个……你回来要搭车吗?”
乐宁倒是有些受宠若惊:“方便吗?”
蔚寻:“方便。”
乐宁说:“那就麻烦了。”
蔚寻:“没事,到时候打电话给我。”
乐宁刚想应好,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个,我好像没有你的手机号码。”
之前都是联系蔡云,蔚寻很少联系她,除了那次打电话说结婚的事,但那次也是用公司的电话打给她的。
谁能想到,她们结婚一个月了,她还没有自己丈夫的手机号码。
蔚寻沉默了几秒,显然也没意识到这个。
他沉默地拿过中控台上的手机,指纹解锁后递给乐宁:“输入你手机号码。”
“哦,好。”乐宁接过了,听话地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递回去给蔚寻,“好了。”
蔚寻看了一眼,然后按下拨号键,几秒后,乐宁的手机铃声响了。
响了几秒后,蔚寻挂断了,说:“现在有了。”
乐宁拿着手机,看着界面上的号码,哦了一声。
然后打上备注——蔚先生。
想了想,又把“蔚”字删了。
先生——老公的另一种叫法。
乐宁心里有些甜。
之后又是一片沉默。
蔚寻开了音响,放的是纯音乐。在轻柔的音乐声中,乐宁渐渐合上了眼睛,最后靠在椅背睡着了。
等红绿灯的间隙,蔚寻偏头看着她,他发现对方的睫毛很长,如鸦羽一般,脸很小也很白,鼻尖上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不细看发现不了。
不知看了多久,等后面的车鸣笛提醒,他才反应过来已经绿灯了,这才启动车子。
等乐宁醒来时,离目的地还有十几分钟。
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睡着了。”
蔚寻:“没事。”
乐宁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才发现夏严祎五分钟前给她打了电话。
但她刚才在睡着前把手机静音了,这才没听到。
她拨回去:“严哥,怎么了?”
夏严祎说:“你明天有空吗?我们约个访谈时间。”
乐宁想了想,说:“要不后天吧,明天我在宁市,时间可能有些来不及。”
“好,听你。”夏严祎说,“等谈完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乐宁:“好,到时候再说。”
等挂了电话,夏严祎看着手机笑了笑,刚好被李晓姿看到,便笑着打趣道:“夏总这是谈恋爱了?是那位乐宁小姐吗?”
夏严祎闻言笑了,说:“是她,但还没谈恋爱。”
李晓姿笑着说:“那还真是郎才女貌,等夏总成了,别忘了请吃饭。”
“一定。”夏严祎欣然答应了。
两人谈笑着远去,没看到躲在拐角处的人。那人愤愤地掐红了自己的掌心,夏严祎只能是她的!
到了宁市之后,才刚九点。
蔚寻问她目的地,乐宁说了个地址。
不久后,迈凯伦在一家民宿前停了下来。
乐宁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过来。”
蔚寻:“没事。”
乐宁拿上背包,下了车,弯着腰看向车里:“那我先进去了,蔚先生再见。”
蔚寻看了她一眼:“再见。”
乐宁便进去了,老师退休就在宁市开了间民宿,因为周边环境不错,生意还挺好。
李老师的民宿挺大的,民宿后面是李老师的私人住宅,住宅和民宿中间是一个院子,种了许多花。
老师姓李,乐宁进去时,李老师刚好在院子浇花。
“李老师!”
“欸,小宁来了,吃过早餐了吗?”老师放下花壶。
“吃了点面包。”乐宁在出门前吃了片芥麦面饼。
“就一点面包怎么够,来,我煮了粥,现在还热着呢。”李老师牵着她进了屋。
乐宁放下背包,随李老师进去舀了一碗粥,趁李老师去忙活时,她边吃边掏出手机,试着给蔚寻发了条信息——“蔚先生,记得吃早餐。”
刚打完字,又删了,不行,这样也太冒昧了。
最后纠结半天,还是没发。
等她吃完,洗完碗,李老师就拉着她在客厅坐下了。
“小宁,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前不久还有工作室找我做访谈呢,约好了后天。”
李老师很欣慰,拍了拍乐宁的手:“挺好的,在学校时,我最看重的就是你。”
乐宁:“老师言重了。”
李老师拉着她说了好多学校的事,满满都是回忆。
乐宁还拿画给李老师评价。
李老师细细看着那幅水墨画,问她:“小宁,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乐宁有些不好意思:“您怎么这么问?”
李老师解释:“因为我从这幅画中看到了情。”
作为一名画家,最重要的是能够体会画作的艺术价值和美感,通过绘画的手法表现它的主要价值和其中之情。
乐宁画的这幅水墨画,能让人从中感受到作者对大自然的热爱,对生活的热爱,这份热爱中,还有着不同于热爱的爱恋。
“以前你的画虽然技艺高超,但缺了点情,现在就刚好,情和景都有了。”李老师说。
乐宁听着,没说话。
这幅画是最近画的,她记得她画的时候,蔚寻就在书房里办公,喜欢的人就在一墙之隔内,她心情都是好的。
李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挺好的,有缘分的话就带过来给我看看吧。”
乐宁应下了,又想人倒是在这,就是现在还没缘。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房间内,蔚寻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思考——他为什么会在这?
是公司是不够多还是假期太多?
他叹了一口气,自从遇到某个人后,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在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