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找到一个进山向导
云儿从小就能感知别人察觉不到的细微的差别。
有一次，天一和云儿在外面玩儿的正开心。云儿忽然说要回家，天一不肯。云儿就说马上要下大雨。天一不信，头上明明是大太阳，怎么会下雨。云儿说，风里的潮气重了。天一还是不肯回，云儿只好自己跑回家。果然，没过多大会儿，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把天一淋了个落汤鸡。
“恶水河的源头在哪里？”天一问。
“就在村子南面的褐石山上！”英子指指远处一座山峰，山顶上烟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你们看，就在那里，走过去至少三天的路程。”
“你去过那里吗？”天一问。
英子摇摇头说，“我只到过山脚，从来没上过山。听说山上的路很难走，而且有吃人的狼虫虎豹，村里没人敢去。”
“你听谁说的？”天一问，“那个人一定去过！”
“嗯，顺着河的上游走五里，前面的树林里，住着一个叫宋半脸的猎户！他去过！”
“他为什么叫半脸？”云儿好奇地问。
“他的下半张脸被老虎抓烂，只有上半张脸是好的，村里人只知道他姓宋，就管他叫半脸。”英子说，“他平时一个人住，很少跟村里人来往，偶尔会到村里换点盐巴和布。谁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搬来的！”
“还有这么怪的人！我们去找他！”天一忍不住想去见宋半脸。
“我爹不让村里人去打扰他，不过，觉的他可怜，有时候会让我给送他点儿腊肉。”英子想了想说，“不管那么多，只要能治好我爹的病，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哦，时间来不及了，我要回去煎药，你们去吧！”少安想起他爹的伤势，只好先回村里去。
英子带着天一和云儿沿着河一直往上游走，河边的野花开的非常漂亮，两个少女边走边嬉闹，她们每人做了个花环戴在头上，又给天一编了顶草帽。
走近一片小树林，靠近林子的边缘有一个小木屋。
他们三个人刚走近，就听到狗的叫声，“汪汪汪，汪汪汪。”一条黑狗窜出来，拦住他们的路。天一急忙把英子和云儿护在身后。
“你这个畜生，瞎叫什么，滚回去！”一个高大粗野的男人从木屋中走出，他的下半张脸罩着面罩，只露出牙齿和鼻孔，一身粗麻布做的衣服，腰上别着一把猎刀。他的头发是红棕色的，打着卷，垂到肩膀上，一双小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们。
他看到天一身后的英子，马上放松下来。
“英子，你怎么来了？”
“我有两个朋友想见见你！”英子走过去，指指天一和云儿。
“找我？什么事？我不认识他们。”他的声音很粗，明显透着敌意。
“我们想打听一下褐石山的情况。”天一直截了当地问，“听说你去过？能告诉我们山上的情况吗？”
“嗯？你们想问什么？”
“我们想去山顶找恶水河的源头，你知道路吗？”
“早就不记得了，我也只上去过一次。”他停了一下，又问，“你们为什么找恶水河的源头。”
“我们怀疑村民的怪病和河里的水有关系！”天一回答。
“和水有关系？不可能，我吃的也是恶水河里的水，为什么我就没事儿！”宋半脸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不知道您贵庚多少？”天一问。
“什么贵不贵的？”
“就问您今年多大了？”
“五十不到？怎么了？”半脸用困惑不解的目光盯着天一。
“哦，怪不得，快了！快了！”
“什么快了？”
“快轮到您了，怪病都是从五十岁开始的。”天一故意这么说，就是要气宋半脸。
“你你”宋半怒气冲冲地瞪着天一，咆哮道：“你们还想问什么？问完就赶紧走吧！”
宋半脸两只手抱在胸前，火冒三丈地下了逐客令。
“我们想知道从山脚爬到山顶要多长时间？有没有快一点儿的路？”
“天气好的话，一天就能爬上去。那里只有一条小路能上去。”宋半脸停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你们真的打算上去？”
“当然！”天一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一定要上去看看。”
“你们真是不要命了！”宋半脸显得焦虑不安起来，他忽然拉下头上的面罩，“你们真的不怕？”
“啊！”英子和云儿吓的跳起来。
宋半脸的鼻子和嘴唇没了，只有两个黑洞和一排牙齿露在外面，乍一看，真能吓死人。
天一竟然嘿嘿地笑起来，宋半脸很吃惊。
“你不怕？”
“哈，不久前，我见过一张更丑的脸，他的右脸像人，左脸像猫头鹰？”
“你真见过这样一个怪人？难道他没有”宋半脸的眼睛抽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骗你做什么？”天一向他走了几步，盯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半天，“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做张假脸，至少比现在要好看！”
“你的脸为什么会这样？”英子也是第一次看到宋半脸的真面目，她忍不住小声问。
“那年我进褐石山，遇到老虎，被它一爪子挠成这样。”宋半脸又戴回面罩，冷冷地问，“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还敢进山吗？”
“当然敢！肯定敢”天一脱口而出。
十二生肖中，天一是属犟驴的，打娘胎出来就带着一股驴脾气。特么的，老子从小是吓大的，越不想让我们去，越说明有问题。天一不想再跟宋半脸啰嗦，他拉起英子和云儿就往回走。
“等等！”宋半脸在后面喊他们，“村里人的怪病真的和水有关系？”
“嗯，这里的水温比别处的都要高，颜色也更绿，肯定有问题。”云儿转身回答。
“我我真的也会得那种怪病吗？”宋半脸神情显的有些紧张。
“我爹的手指已经不能动了！他今年刚过五十岁！”英子说，“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爹。”
“你爹告诉我，说是村里人中了诅咒才会变成木头人！”宋半脸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还说我不是你们村的人，一定不会得”
“哦，那是村长在安慰你！怕你再被吓破胆！”天一的口气里明显带着嘲讽。他故意要激怒宋半脸。
“好吧，如果你们非要去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宋半脸的口气缓和下来，“没有我，你们找不到那条通向山顶的小路。”
“什么？你要去？难道你不怕山上的老虎？”天一漫不经心地说，似乎并不想让他去。
“那次怨我大意，这次再遇上，我一定会抓住它，剥它的皮，抽它的筋，我要报仇。”宋半脸眼里露出凶光，恶狠狠地说。
宋半脸要给他们当向导，这个的转变来的太快，谁都没想到。
三个人决定先回村找英子爹商量一下，天一嘱咐云儿不要告诉温叔叔，免的他担心，影响身体。
英子爹听完，半天没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好吧，如果真能治好怪病，村民不再受折磨，我答应你们上山，不过，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今晚我们就准备进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