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宫中秘史，午门斩首
周延儒、钱谦益二人于诏狱中，等候东林党人搭救。
时逢王承恩前来，二人眼中冒出希望之光。
抓住木栏杆，便闻道：“王公公，可是有旨意放吾等出去？”
王承恩冷眼相待，笑道：“陛下有旨，斩你二人于午门。”
陛下有旨？斩于午门？
周延儒、钱谦益直呼：“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又死死盯着王承恩，再问道：“难道今日朝堂之上，无一人搭救吾等？”
王承恩悠哉道：“今日朝堂之上，却无一人搭救你等。
陛下下旨，诛杀你等本家，流放八族。”
此话一出，周延儒却是面如死灰，踉踉跄跄的瘫软在地。
反观钱谦益脸色红白相间，不甘心问道：“若吾等将功赎罪，可否免家人一死？”
王承恩未曾想到钱谦益言语！
不过来诏狱之前，崇祯对他有言，若钱谦益愿意将功赎罪，家人或许可免一死。
“那看你的东西，是否有用？”
心中冒火的钱谦益说道：“既然你等不仁，别怪我不义。”
话音刚落，周延儒大震，连连摇头。
可钱谦益随王承恩，来到一偏僻之地，将东林之事托盘而出。
事情越仔细，王承恩越发震惊，靠在墙壁之上，脸上冒出冷汗。
当钱谦益全盘托出，王承恩身子不停颤抖，拿着写的东西，撒了腿回宫。
崇祯还处在喜悦之中，这次抄家定能抄出不少银子，来面对日后的祸事。
一向稳重的王承恩，不顾模样跑了进来，看得崇祯一愣一愣的。
跪地道：“皇爷，这是钱谦益的供词，奴婢不敢决定，请皇爷决断。”
供词？不敢决断？心中很是疑惑，接过供词一看究竟。
不多时，崇祯的脸由红到青、又变黑，手上青筋暴起。
大怒道：“王承恩，此事还有谁知晓？”
王承恩便道：“奴婢一人记录，再无一人知晓。”
崇祯思绪万千，他想不到皇兄之纯妃段氏、良妃王氏不是百姓军官之女，而是扬州瘦马。
何为扬州瘦马？乃是从小培育的妓女。
且悼怀太子、献怀太子两个幼儿，皆是被人所害！
皇兄落水背后都有东林党之影。
这如何不让崇祯暴怒，直接将王承恩踹倒在地。
对王承恩怒吼道：“把钱谦益给朕带来，马上带过来。”
钱谦益静坐在狱中，他想活命，他不想死，正值鼎盛的他为何要死。
他知道这些事情说出，会有一半的机会活下来，能活着为什么不说。
作为东林党的下代领袖之一，他当然知晓各种手段。
王承恩来了，见钱谦益大火涌出。
怒骂道：“你这狗东西，牵连上咱家，咱家会让你求死不得。”
钱谦益冷静道：“王公公，走吧，别让陛下等着急了。”
转身朝狱外而去。
见钱谦益离开诏狱，周廷儒的心里不是滋味。
咬了咬牙便道：“王公公，吾也有事情诉说。”
王承恩一愣，骂道：“真是狗东西，把咱家当成什么了，你想说就说吗？”
见暴怒的王承恩，钱谦益道：“王公公，最好听听看，东西不错！”
“靠，你们这有卵子的孬种，就不会一次说清。
咱家被你等害苦了，混蛋若是说不出一二三，咱家让你粉身碎骨！”
钱谦益入了宫中，见到崇祯！
见这位“东林领袖”，崇祯吩咐宫人退十丈外！
又命曹变蛟在十丈外把守，若有草动或不良人格杀勿论。
钱谦益便道：“陛下这一石三鸟，果然惊为天人。”
崇祯冷笑看着这个褒贬不一的男子，在十几年后娶了名妓柳如是。
却在柳如是殉国时，因为水凉上岸，苟活下来，入清后又积极联络南明抗清。
实在不知，究竟为何？为国？为民？
便回道：“朕不如你等人士，操控皇家无所不用其极。”
钱谦益笑道：“陛下，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为何不可？”
崇祯冷声道：“今日之事，是你活命之本？”
“是，也不是，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若朕将你诛杀，能待奈何？”崇祯说道。
神情自若的钱谦益道：“陛下不会，倘若得知后，第一反应将臣诛杀。
但现在来问询，老臣这条性命算是保住了。”
怒火中烧的崇祯，揪着钱谦益的衣领。
恶狠狠地道：“给朕说明白，这些事还有谁知道！”
被崇祯扯住衣领的钱谦益，表情变得狰狞，又下一秒恢复神情。
说道：“如今只剩下赵南星，其余人皆死。”
“其余人皆死？”崇祯心里暗想，忽然想到某些人来，脸色阴暗。
钱谦益见崇祯阴暗的表情，随即说道：“看来陛下已经猜到了。”
“猜到如何，不猜如何，朕信你所说，现在你的命保住了，你那个儿子的命保住了。”
钱谦益心安下来，但崇祯接下来的话让他后悔万分。
崇祯对钱谦益道：“去江南，把你一手打造的连根拔起。
只有这样朕能放你，你的儿子就在朕身边吧！”
不顾钱谦益的感受，径直让人带出宫，依旧送回诏狱。
王承恩拿着一份供词，浑身冒汗，便踹了周延儒一脚。
咒骂道：“都是一群狗东西，把咱家拉下水，这可如何是好啊！”
遂返回宫中，王承恩心中苦涩，见崇祯连忙将供词奉上。
看着供词上的内容，崇祯笑了，他放声大笑，久久不止。
“传朕旨意，将周延儒、钱谦益放了。”
“是，皇爷。”
次日，百官得知周延儒、钱谦益无事，已从诏狱放出。
便争相看望，从诏狱走出来的哪一个不是人物，哪一个不是英雄！
当魏忠贤知晓后，看天子方向会心一笑，不过笑容的背后是什么无人得知。
午门前，百姓围了一圈，朱国弼等人跪在地上，大喊冤枉，但丝毫引不起重视。
午时三刻一到，只见那膀大腰粗的刽子手，一口酒喷洒在明晃晃的鬼首刀上，锃亮锃亮。
朱国弼见状起身乱动，被士卒扯住头发往台子之上！
一道白光飞过，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头颅滚到百姓脚下。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均被斩首示众。
天启七年十二月五日，张凤翔等人被斩，抄家流放。
周延儒、钱谦益被贬，东林党人销声匿迹，伤筋动骨。
平静了十数日的京师，传来一道消息，赵南星死了！
于十二月十七日死在代州，震惊了整个朝野。
东林党人不敢相信自家的领袖死了，纷纷群起而攻山西巡抚牟志夔。
只因故意扣压诏令拖延时间。
崇祯一脸惋惜，在朝堂追赠赵南星为太子太保，谥号“忠毅”。
又罢免山西巡抚牟志夔，这才缓和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