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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南派,鬼手华佗稂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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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老三就这么走了。

    带着花无视的尸体,喊着花无视的魂魄。

    我微微一叹,也急忙离开了会所。

    因为那女人不见了。

    只剩下一滩腥黄的尿液。

    一会赖上我就完了。

    来到公园广场前的街道上。

    我掀开布帘走进游戏厅。

    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小四九。

    这货又在用八神虐不知火舞。

    我抽出一张红大头拍在前台,花五块钱买了十个币就坐了过去。

    “永成,就等你了。”

    小四九见我坐下,咧开嘴角,一脸挑衅。

    “看我用波霸捂死你。”

    我冷哼一声,选好不知火舞就跟他的八神干上了。

    结果

    “你搞毛啊,快用大招啊!”

    “龙炎舞,花蝶扇,必杀忍蜂,乱花蝶扇随便来一个都行。”

    “打你妹哦,你不会来这装锤子,硬着鸟枪不进洞,急死个人。”

    “得了,你的波霸都快被我抓爆了,没意思,还不如打人机。”

    “”

    被小四九数落半天。

    我愤愤的回了一句,“谁还没有第一次,嘚瑟个鸟。”

    “男人就没有!”

    小四九把我怼了回来。

    我懒得搭理他,拉着他出了游戏厅。

    “咋了,到饭点了,打算请我吃饭。”

    小四九腆着脸,嘿嘿直笑。

    我说吃个毛,我吃不下。

    任谁看了花无视的惨样,估计都吃不下饭。

    “那去哪?”

    小四九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卖地瓜啊,空心的,收不收。”

    “你小子,总算是上道了。”

    小四九会心一笑,抬脚就走在我前边带路。

    我跟着他一路下了广场,沿途还跟肥龙几个打了声招呼。

    昨天还对我凶巴巴的,今天倒是笑的比亲兄弟还亲。

    道上混的人就是好处。

    走过广场,来到河边,下了防洪堤,竟是在水泥坝子上有个洞室。

    面积不大,不过十平,里边坐着个长胡子老头,穿着汗衫短裤头戴斗笠正用竹竿在河里钓鱼。

    那河浪翻滚的比机筏船还大,能钓到鱼才有鬼。

    “老人家,就你这能钓到鱼吗?”

    我站在洞口,忍不住打趣道。

    “这不就钓到了吗。”

    老头撇过脸,看着我嘿嘿直笑。

    眼睛眉毛挤在一起,看上去很喜庆。

    我说我可不是鱼,我是来卖玉的。

    老头笑着招呼我进洞。

    我也不客气,跟小四九并排落座。

    一扭头,就见身后的木柜子上摆满了老物件。

    什么青铜器,古钱币,唐瓷宋盏,古佛字画,每样都占着点。

    不过,看工艺和成色,前边得加个假字。

    ”永成,我介绍下,这是我老舅“

    小四九正准备介绍老头,老头却是啪啪啪的做了个手势,沉声道:

    “南派土夫子稂四海,道上人送外号,鬼手华佗老稂头。”

    见老头说的这么正式。

    我尬尴的扯了扯嘴角。

    因为我既看不懂手势,也没有名号,完全接不上话。

    只得咳了一声,陪着笑道:

    “老稂头,土夫子又不是什么好活计,没必要说的这么隆重吧,再说了,这事哪有南北之分。”

    见我质疑他的说辞,老稂头吹着胡子,脸色严峻起来。

    “元良,土夫子咋了,我们跟死人求财,靠天赏饭,不偷不抢,总比那些流氓地痞,坑蒙拐骗要强吧。”

    “再说了,我老稂头虽是长沙派,你是滇黔派,只要在河以南,那就统称南派,咱是一家人。”

    我被老稂头说的浑身一震。

    感觉盗墓也没那么可耻。

    似乎还有点意思。

    “四九是你外甥吧。”

    我点了点头,没话找话。

    “那是,倒斗带外甥,有舅舅(救),能生(甥)还,吉利的很。”

    老稂头有点话痨,说起来,没完没了。

    “我老舅就这样,心直口快。”

    小四九好不容易插了句话。

    结果老稂头急了,瞪眼道:

    “乱讲,我只跟同行无话不说,跟生人,你看我齿他不。”

    我一听,急忙辩解道:

    “老稂头,你别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土夫子,我只是来卖玉的。”

    听我说完。

    老稂头跟小四九都笑了。

    “永成啊,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昨天才住进你那家宾馆,就在你楼下,再说了,曾经的滇黔总锅头,千面书生周伏生的名号谁不知道,你是他徒弟吧。”

    老稂头一点情面都不留,当着我的面揭底,说的我一脸臊。

    我尬尴的摸了摸鼻子,原来黑子说的住宾馆的新人就是他们。

    “永成啊,既然大家都明镜了,我也就直说了。”

    见我绷着脸,老稂头摸出烟给我和小四九都散了一根,我接过烟一看是白沙,就别在了耳根上。

    “实不相瞒,前些天我妹的大儿子死了,我才赶过来吊唁,一看遗体,差点没给我吓哭,那家伙,浑身是伤,全是抓咬的,更离奇的是,那些伤口竟是他自己弄出来的,自己给自己抓咬死了,这谁能信。”

    老稂头边说着,狠狠的抽了口烟。

    我也听的奇怪,于是竖起耳朵,来了兴致。

    “我没整明白,只得问我外甥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外甥媳妇哭哭唧唧的,墨迹半天,总算说了个来龙去脉。”

    “这事吧,得从他两认识那会说起,我大外甥叫大三伏,跟小四九是老表,生的牛高马大仪表堂堂。”

    “一月前,大三伏闲的蛋疼,背了根土枪上维西大山的关寨里打野味,你知道关寨吧,那里兽多人少,跟原始森林似的。”

    我点了点头,说不知道。

    老稂头叭了口烟接着道:

    “大三伏进了山,循着野猪的痕迹越走越深,然后就见一处山泉的灌木丛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躁动声,大三伏以为是大野猪,当下端起枪管就开了几枪。”

    “结果,野猪没打到,吓出个白花花的大屁股。”

    “原来是我外甥媳妇躲在灌木下撒尿,被大三伏当野猪打了,幸亏大三伏人高艺不行,放了五枪恁是没中一枪。”

    听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感觉老稂头跟说书似的,也不避嫌遮羞,说的挺逗人。

    “你也觉得好笑吧,更好笑的还在后边了。”

    老稂头越说越来劲。

    “当时,我外甥媳妇吓懵了,连裙子都来不及提,被裙角一绊,掉进了山泉里,大三伏一看顿时急眼了,脱了衣服就跳下水去救。”

    “两人推推搡搡间,嘿,给推进去了,这一接上火,那还不得搞,完事后,大三伏一个猛扎子洗澡,竟是从泉底摸上来两个铜方子(青铜鼎,因鼎多是方的青铜器,道上叫铜方子)。”

    “之后,大三伏直接将外甥媳妇带回了家,两人成亲办事,大三伏卖了铜方子发了笔横财。”

    “可俗话说的好,男人有钱,五毒俱全,大三伏吃喝嫖赌样样搞,很快就花光了钱财,没办法,大三伏只得又去了趟关寨,本想着再捞几个铜方子回来,没曾想却是因此丢了命。”

    老稂头说的一阵唏嘘,然后丢掉烟蒂,一脸正色道:

    “听出来了吧,永成,关寨就是我说的铜路子,几天前,我外甥媳妇带我去看了,我也下了铲,里下确实有个老坑,不过点子扎手,我一口锅吃不下,只能找人搭伙。”

    “周锅头我是请不动,但你江小锅头,我觉得就蛮合适。”

    老稂头笑出满口烟渍黄牙,看上去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却是想起师父说过的话,看人不能看外表。

    而且,就搭不搭伙这事,我还得问过师父才行。

    “老稂头,就你这一屋子洋芋头(假货),还想着铜路子,怕不是皮坊里的老板,吹牛皮吧。”

    我眯起眸子,故意看了身后的木柜子几眼,明着说老稂头没实力。

    “就这些个破玩意,是我摆地摊混日子的,真货哪里敢放出来。”

    老稂头却是哈哈一笑,说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永成,你不是要卖玉吗,我带你去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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