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下遇险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换好下水服，戴上头灯，蛙鞋和潜水镜。
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而且下水服是皮质的，估计葬龙虱也咬不破。
看来三爷准备的还挺充分。
能在大半夜弄到这些装备，不是早有预备就是手眼通天。
这伙人的来历不容小觑。
我心中思忖着，紧了紧背后的氧气瓶。
噗通一声。
铁牛打头阵，已经护着三爷下了水。
其他人一个跟着一个，纷纷走下水潭。
头灯照在水底，投出雪白的光点。
“白菊，把这个拿好，有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直筒裙喊住马尾女，将一个塑料袋递了过去。
里边装着一个带天线的黑砖头，是gb牌的对讲机。
“知道了，小姐。”
白菊接过对讲机，紧紧的别在后腰上，而后转身下水，身影很快消失在水潭里。
这下。
岸上就剩下我跟直筒裙，被直筒裙怪异的眸光盯着。
我胆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张口咬住呼吸管，对着水潭闷头跳了下去。
哗啦一声。
水花飞溅。
清凉的水温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往潭里沉没下去。
看着水下的光影。
我试着摆动手脚调整方向，可没有方法，手脚一动，离其他人还远了几分。
果然，不管做什么，都得懂点技巧。
我猛地抽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结果呼吸管里跟真空似的，不管我怎么抽，恁是没有一点氧气。
我心中一惊。
这才想起没有拧开阀门。
想背过手去抓氧气瓶时，一慌乱，猛地灌了几口水，被呛的翻了个白眼，亡命挣扎起来。
第一次潜水，就被我弄成了溺水。
正当我快要窒息时。
一道人影破水而来。
大手揪住我的胳膊，将我往水面拉去。
很快。
啵的一声。
我总算被拉出水面。
直接吐出呼吸管，大口喘气。
“谢，谢了”
缓过劲，我盯着身边的猛男，发自内心的道谢。
要不是他，我就喂葬龙虱了。
“你真是一点都不会水啊。”
猛男拉着我的胳膊，笑着打趣。
我一面喘气一面点头，大致打量了猛男一番。
皮肤黝黑，留着小平头，身材雄壮的跟铁塔似的，颈脖处的猴子纹身，跟他的体型极不相符。
就他这长相，纹龙纹虎还差不多。
“不过你小子还挺有种，敢这么骂白灵。”
猛男咧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冲我比出大拇指。
“白灵是谁？”
我挠了挠头发，不解道。
“白小姐啊。”
“哦，那女人”
被猛男提起，我慌忙看向岸边，还好没见直筒裙，否则，那女人不知道要如何取笑我。
我收回眸光，眼角一瞥，却见几道人影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急忙去望时，又只有光秃秃的石头。
“最近怎么回事！”
我眨了眨眼睛，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视力。
“什么怎么回事，我教你几句要领，你记好了。”
猛男见我自言自语，一把扭过我的脑袋，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挺胸背伸直，面向前方，游水时，手臂前伸稳住重心，靠蛙鞋和腰劲推动方向，来试一下。”
说完，猛男替我拧开阀门，拉着我下了水。
我想着猛男说的要领，试着摆动身体，可腰肢和双腿就是不协调，双手也是胡乱抓刨，根本就学不会。
“哗啦。”
折腾了几下，猛男无语，只得又把我拉出水面。
“行了，我算是服了你，再弄下去都追不上队伍了，咱俩绑在一起你别动就行。”
“那就麻烦大哥了。”
边说着，猛男从背后摸出一根绳子，两头系在我们腰上，然后一个鱼跃下水，拉着我往水底游去。
有猛男牵着，我下潜的速度很快。
不多会就有冰凉的水流从底下涌了上来。
冷丝丝的。
冻的我忍不住打摆子。
四下里黢黑一片，只有水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我将头灯照在前边的猛男背后，不敢随意乱晃。
生怕看到小雅的尸体和不干净的东西。
还好。
一路上有惊无险。
我被猛男带到泉眼前。
灯光下。
泉眼不过腰粗的小洞，刺骨的水流从洞口喷出，仿佛开在冰窖上的口子。
前边。
猛男靠在泉眼边上转过身来。
一手虚握留孔，另一手竖起食指指了指我，从小孔里边穿过去。
看手势，是让我先过泉眼。
我点了点头，刚划动蛙脚，就觉身周的水流被染成了红色。
可头灯分明是白色的，哪来的红光！
我心中讶异，一抬眼，只见猛男怔怔的看着我身后，喉结滚动，眼珠睁的溜圆，一脸骇然。
那样子。
若是水下能说话。
他绝对会尖叫出来。
咕咚一声。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缓缓扭转脑袋顺着猛男的眸光往身后看去。
只见血红的水流中。
漂着一颗巨大的头颅，像锅底般漆黑瓦亮。
脸盘上五官褪化，只有一双血红的瞳孔，妖异的瞳仁随着水流飞速转动，迸射出鲜红的瞳芒，将水流渲染成血色。
正是我在岸上见过的鬼影。
只是此刻离的近，我一转头几乎和鬼瞳对上了。
甚至在血瞳中看到了自己惨白惊惧的脸庞。
嗡的一声。
我瞳孔一缩，脑袋瞬间短路，要不是用手捂住嘴巴，呼吸管都要被我尖叫着吐出去。
四目相对间。
鬼影兀的咧开大嘴，露出满口獠牙和乌青色的舌头，冲我迎面咬来。
我已经吓傻了，一时间竟是无法动弹。
眼瞧着鬼影就要贴我脸上。
腰后猛的传来一股蛮力，将我倒拉了回去。
咔嚓一声。
鬼影一击扑空，发出吱啦啦的怪叫声，头颅转动，往我追杀过来。
几乎同时。
猛男把我拉到洞口，一把将我按进泉眼，顺势一推，身形前窜间，我手脚并用攀住洞壁，亡命攀爬。
还好泉眼不长。
不过三息我就爬出洞口，进入另一方水潭。
想起身后的猛男。
我果断转身，双脚蹬住洞壁，用力拉扯腰间的绳子。
隐约间。
我听到激烈的打斗声和骨肉碎裂的撕咬声，然后身旁的水流就变成了红色。
像倒了红墨水般，拉出絮状红丝和粘稠的块状物。
赫然是血液。
“大哥，坚持住啊！”
我在心里默默的为猛男祈祷，用尽全力想把猛男拉过来。
刚开始发力。
绳子一轻，整个人就着惯性往后倒冲了出去。
我漂在水里，睁大眼睛去看绳子一端时，只拉过来一个空绳结，上边还挂着衣服碎片。
猛男不见了！
我定住身形，惊愕的看向泉眼，想找出猛男的踪迹，却在血水中看到了猩红的鬼眼。
卧槽！
我吓的暗骂一声，哪里还顾得上其它，急忙摆动腰腿，往上方拼命游去。
“挺胸背伸直，手臂前伸，靠蛙鞋腰劲”
“挺胸背伸直”
我默念着猛男教我的口诀要领，危急之下竟是领悟了游水的诀窍，如同泥鳅般直冲水面。
哗啦一声。
我从水下冒头，来不及犹豫，直接爬上岸，吐出呼吸管，冲岸上的人喊道：
“鬼，鬼，水下有鬼，快，快去救猴子大哥”
我气喘如牛，语无伦次，喊声把其他人惊动，往我围拢过来。
“什么鬼，我让孙威去帮你，他人呢？”
白菊见我独自上岸，急声追问道。
“在，在水下，被，被鬼缠住了。”
我转身指向水潭，想起水下的鬼影，不寒而栗。
“哪有鬼，老夫做了二三十年支锅都没见过鬼，别瞎说。”
三爷拧巴着老脸，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真有鬼，三爷，那脸这么大，眼睛血红血红的，比狐狸，不对，比所有野兽的眼睛都诡异。”
我用手比划着鬼影的模样，说的一脸后怕。
白菊盯着水潭看了一阵，仍未见孙威的影子，连氧气瓶都不拿，直接跳了下去。
见白菊下水。
我急忙趴向岸边，将头灯照向水潭。
那个猴子纹身的猛男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且先后救了我两次。
我目光急切的盯着水面。
只希望白菊能把他活着带上来。
“永成，粽子我见过，但鬼是不存在的，不要自己吓自己，比起这个，你不妨先看看眼前，我们真找到古墓了。”
见我脸色难看，三爷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言语间透着莫名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