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现场解石
“料子在哪？拿过来看一下吧。”林枫说。
“不急，再等等吧，这会儿不方便，闲杂人等太多，担心惹出麻烦，不妨凌晨过后再看，我不想太过招摇。”何川不慌不忙的说道。
说罢，他又看了看店里正在忙碌的员工，不放心的说：“林总，叫那些员工先下班吧，别耽误了正事，越保密越好，自古财不露白。”
“不瞒你说，我那料子，整整封存了七八年，一直原封不动的锁在保险柜里面，谁也不准动。”
林枫一听这话，有点哭笑不得，是什么了不起的石头？藏得这么深，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
沉吟片刻：“何老板，你要现场解石吗？”
何川想了想，就说：“嗯，让你掌掌眼，觉得合适，再切不迟，多年前去仰光出差，拜见大金塔佛像时，寺庙的主持，见我有缘，有意低价贱卖给我，择良辰吉日，再行解石，图个吉利。”
林枫好奇地问：“喜从何来？瞧你这着急忙慌的模样，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
何川犹豫了一下子，沉吟地说：“林总想必知道，我是土生土长的潮汕人，下个礼拜三，潮州十年一度的祭祀拜祖仪式将要开幕，抗镖旗、跳大神，选出宗族之长，谁家若能拔得头筹，夺取镖旗，谁便能坐上族长之位。”
“我何家一脉，到了如今，已经逐渐开始走下坡路了，虽名存而不符实，早已式微，更何况，我那不争气的婆娘，像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真tm没用，只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就再也不下崽子了，真是气煞我也！”
林枫摇摇头，不禁叹了一口气，好言劝说道：“何总，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那套封建思想，能不能改改？生个女儿有什么不好的？世人常言，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总比穿件汗衫裸奔强……”
何川闻言，不仅开心不起来，反而哭丧着脸说：“老一辈人都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日后月月一旦出嫁了，跟了别人姓，那我辛辛苦苦，打拼了大半辈子的家业，不就全打水漂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想起这事儿，我tm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憋屈死了。”
林枫有点尴尬的说道：“算了，不提这事，先喝杯茶消消气，等一会儿谈。”
两人简单寒暄了一阵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招招手，吩咐员工下班，只留下葵司和小黑，一个负责记账，一个负责解石。
林枫当老板，算是当上瘾了，这些脏活累活，他可懒得干，还是交给小黑处理吧，虽然彼此分工不同，但是创造的价值，却是天壤之别。
零点差十分，何川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安排专车司机运送料子过来，听说这块石头，还是从顺德采石场那边，连夜发车到德宏，奔波数千里，光是运费，都一万多了。
没多久，一辆九米六的黄牌货车停在路边，司机打开双闪，然后下车，向何川讨要运费。
“这位老板，石头到了，恭喜发财啊！万一待会儿切涨了，可别忘了给小的发红包。”司机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说道。
何川转完账后，正在看手机，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辛苦你了，去对面小吃摊，随便吃点东西，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伙食费我包了。”
“哟！谢谢老板。”
林枫凑上前去，看着车门缓缓打开，一份巨无霸玉料，上面盖着一层棕榈油布，防水性能极佳。
“我的老天！这么大个头，少说得一吨多重吧？”林枫见此情形，不由得惊呼起来。
何川挠了挠头皮，悻悻的说：“还好……我就喜欢玩大的，物超所值嘛。”
“当初拿下的价格是多少？”林枫随口问。
“三百……不，一千多万呢！”何川一时半会说漏了嘴，急忙纠正过来。
林枫撇撇嘴，不屑的说道：“老何，你这人不地道啊！七八年前的石头，能值一千多万的，除非是缅甸翡翠公盘的标王级别，你净搁这儿瞎吹牛皮！顶多两三百个w，就已经到顶了。”
“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
林枫皱了皱眉头，又道：“这石头，说实话，我并不怎么看好。”
“为啥？”
“因为我的口味，和翡翠行业大部分玉商都不一样，我喜欢玩小的，精品料子，十公斤左右，一只手能够掌握得住，轻松拿捏。”
“太大了，则容易伤到手，赌石，赌的是质量，而并非重量。”
“艹！你别乌鸦嘴成不？好歹先看看料子。”
何川话音刚落，小黑便开着一辆叉车过来了，“让让！麻烦你们让让。”
林枫拉开何川，让出一条路来，捂着耳朵，戏谑道：“晚上的确好办事，这要是放在大白天，早就被人投诉了。”
忙活了十几分钟，料子总弄进后院仓库，林枫上去掀开油布，打灯下去查看料子。
“皮壳偏黑，水头略显干涩，干燥脱皮，想必外皮应该不会太厚。”
何川舔了舔嘴唇，急忙问道：“那你说说看，这是什么神仙场口的石头，恕我眼拙，没能瞧出个名堂。”
“抱歉，我也看不出来，缅甸八大名坑，表皮特征均不符合，没准是小场口采到的原石，问题不大。”
林枫耐心的解石道：“老坑石头，未必就一定好，出废料的概率仍旧是90％以上，而新场口和一些不知名的小矿脉，仍有出高货的可能性。”
“自古神仙难断寸玉，赌石这玩意儿，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能稳赢？老天爷非要你垮，该见光死，照垮不误。”
“怎么切，你交个底，别磨磨蹭蹭的了。”
林枫认真一琢磨，拿起记号笔，凭直觉划了几道切线，重点放在有蟒带和松花的部位，最容易爆色出绿。
毛重一吨以上，没办法抬进机器房，只能人工，使用特大号油锯，一左一右，将刀片对准线条下刀。
小黑有点发愁的说道：“林总，这活儿，我一个人可干不了，必须找个人搭把手。”
林枫咬咬牙，决定亲自上阵，好好干它一刀。
“那行，石头就交给你了，小会计，走吧，咱们去办公室喝茶，顺便聊会儿天。”何川笑嘻嘻的对葵司说道。
林枫差点气得吐血，奶奶的，跟我玩阴的是吧？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使了，真阴险呐！
接通水管，一端插在水龙头上，另一端对准刀片，只要落刀，必须立马浇水，以免温度过高，烧坏了玉肉结构，没准儿会当场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