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卖力讨好
“为什么不能切开？”庄雨柠像个好奇宝宝，摆出一副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林枫撇撇，说道：“很简单…需要付钱，钱货两清之后，卖家才会允许你解石，哪有先嫖后给钱的道理？”
庄雨柠闻言，被逗乐了，咯吱笑了起来，“不给钱就不算嫖了。”
一旁的助理费力搬出石头，然后用剪刀拆开封包，林枫凑过去，第二次细品这块石头，看看其中究竟有什么奥秘。
通体乌黑，伸手一摸，有种扎手的感觉，很油，倒不像是刷上去的橄榄油，而是石头本身自带的油性，油种，说明种老，种水好的料子，林枫特别喜欢，但是喜欢不能当饭吃。
赌石，不仅仅是赌种水色，还要考虑到棉、裂、脏和取货价值等各方面综合因素。
手镯位无疑是价值最高的货头，一整圈的玉料，对翡翠毛胚的要求很高，不能有裂和脏点，同时变现也最快。
羊城的潘五爷，便是专门经营手镯料，底蕴深厚，货盘也多，根本不愁卖。
可这块石头，外形太丑了，林枫左瞧右瞧，也想不明白，为毛庄老爷子敢喊几千万的报价，难不成是想钱想疯了，还是随口骗骗自己的宝贝孙女？
林枫放下石头，对庄雨柠说道：“3000万的价格，是卖价吗？能不能来个实在点的价格，抱歉，我真的看不到。”
“再说了，几千万的嫁妆，你打算嫁给谁？这么贵，阿拉伯油王吗？”
“庄小姐年纪轻轻，不愁嫁不出去，实在一点，别净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碰着合适的，找个老实人接盘，多是一件美事？”
庄雨柠一听，气得发慌，作势要扇耳光，林枫淡淡的说了句：“别，我喜欢文赌，不喜欢武斗，你根本就打不过我，何必呢？”
“依小爷的意思，你看到多少。”庄雨柠含恨问道。
林枫想了想，正要开口，却忽然记起了萧云山的叮嘱，话锋一转，就吞吞吐吐的说：“跟我预期的心理价位，稍微差了一丢丢…”
“差多远，你说啊。”
“不多，一点点而已…”
“好你个林枫，本姑娘问你话呢！咋婆婆妈妈的，真不痛快。”
林枫先是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犹豫了一下，他才小声说道：“或许是我才疏学浅的缘故，本事还不到家，看多了普通的料子，偶尔碰上一枚怪石，反倒束手无策了。”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价格方面好商量，给你少一千万，这样总可以了吧？”庄雨柠颇为解气道。
“呃。”
林枫有点纳闷，这丫头，太好说话了吧？他还以为对方是咬死了不松口，非三千万不卖，没想到一下子就砍掉了那么多。
就在他发愣之余，庄雨柠还不忘嘀咕了一句：“幸亏你来得及时，本届平洲春季公盘，由我负责入场会员名单的统计报表，过两天就要截止报名，然后上交给广东玉石协会了。”
“我看了下，上面有你的名字，是罗副会长特意批准，安排你参加。”
“知不知道，之前我都快被你气疯了，恨不得删掉你的名字，让你没办法踏足翡翠公盘。”
“万一日后罗叔叔追究起来，我也可以找借口推脱，反正他不会拿我怎么样，顶多挨几句批评而已。”
“不痛不痒。”
“夺笋呐…”林枫擦了擦冷汗，心道。
“请问庄小姐学的什么专业？”
“大学上的经济学，不过我并不感兴趣，完全被父母逼着学，赶鸭子上架，毫不夸张的说，那几本厚厚的经济学类书，能把你看晕，杂七杂八的数据，不光要会背，还要能理解透彻。”
“高数建模，宏微观构图表，还有该死的英语专业，一样不能落下，通通都要掌握。”
一提起这件事，庄雨柠立马就来了精神，恨不得趴在林枫耳朵边大倒苦水。
“你是不知道，上学那会儿，我的课程有多紧，凌晨三点半起床，一直学到早上七点钟吃早饭，从来没有午休过，直到晚上十一点才能睡觉，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
“我这人脑子比较笨，与同龄人相比，实在差了太远，可是我不服气，俗话说笨鸟先飞，我只好比别人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至少不能丢家族的脸，否则我父母的脸上，也会无光。”
林枫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这倒也是，似乎你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别人，为了家族的脸面…”
“哼！赌石大王的孙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介沽名钓誉之徒罢了，即便赌石大王在世，见了我爷爷，还不是一样恭恭敬敬，给三分薄面？”庄雨柠赌气说。
“那你可就误会了，虽然老爷子昔日曾贵为赌石大王，可我这个当孙子的，却是没沾到一点光，老爷子临走前，一毛钱的财产也没留下，就给我戴了一顶高帽子，被人家说来道去，一个劲儿的争相吹捧，像一块被嚼烂了的口香糖，即便已经咀嚼了几百遍，还是会有人不厌其烦的塞进嘴巴里，头疼啊。”林枫苦笑一声，叹道。
两个年轻人闲聊之后才发现，彼此有点同命相怜的味道在里面。
一个是有钱有势，从小就被家人寄予厚望，拼命往前推，哪怕走累了，想停下来歇一会都不行。
一个是有名无实，碍于情面，才对他礼貌有加，多半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出于对赌石界前辈的敬重。
毕竟，赌石大王这四个字，象征着泼天财富，荣誉和名望，可不是凭空得来的称号。
半晌，林枫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再聊下去要耽误了正事，便收回话匣，直奔主题的说道：“既然庄小姐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还价，就按2000万的价格，咱们成交。”
“麻烦报一下卡号，网上转账，不出意外的话，48小时内会准时到账。”
庄雨柠有点不大开心，聊得好好的，怎么又开始谈生意啦？就不能陪自己多聊一点题外话，也好散散心，真扫兴！
“先解石，不着急付钱，我无所谓的。”庄雨柠低头，摆弄着自己的美甲，不声不响的说。
林枫慌了，急忙说道：“这可不行！赌石有赌石的规矩，先付钱，后解石，免得到时候，双方起冲突，这是原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