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往事如烟
“老爷子，敢问尊姓大名？”戴高乐恭恭敬敬道。
“江湖之人，何必过问名讳？”
六爷摇了摇头，并不买账。
戴老板急了，恨不得跪下来给对方磕头认错：“老爷子，刚才是我一时冒犯，多有得罪。”
“我八岁跟着祖师爷学习千门蓝道，十六岁出师，几十年走南闯北，风风雨雨下来，得罪了太多大人物。”
“江湖恩怨，是非难断，如今我已金盆洗手，只愿晚年能做一个普通人，收收破烂维持生计就好。”
看着戴高乐急得抓耳挠腮，林枫也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似乎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动。
“只许你们俩知道，敢说漏一个字，别怪我不讲情面。”六爷长叹一声，忽然凑过来，压低嗓门对二人道：“我叫希xx。”
戴高乐和林枫听完，不由得大惊失色。
希这个姓氏，极为罕见，上可追溯到西周，甚至能跟周武王扯上点关系，莫非是……
“莫非前辈正是三十年前，响彻大江南北的赌神希老爷子？”戴老板肃然起敬的说道，脸色瞬间变得谦卑无比。
六爷微微一笑，摆摆手说：“这世间，只有一人能配得上赌神的称号。”
“那人是谁？”戴老板紧追不舍的问。
“自然是与我师出同门的大师兄。。”六爷皱了皱眉头，又说：“只可惜，我们师兄弟自打出山后，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几十年杳无音讯。。”
“咳咳！”林枫不合时宜的故意咳嗽两声，借此打破眼前尴尬的气氛。
“料子尽快开切，是涨是垮，一刀就能见分晓！”
“你呀，总是能给我出点新花样。”戴高乐搓了搓手，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老爷子日后若有事相求，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既然如此，两位请回吧，我这里粗茶淡饭，恐怕不对你们的胃口。”
林枫想赖着不走，寻思着多套点话，没想到六爷居然从里面的厨房，端出一盘炸至金黄的蝈蝈和大青虫！
这是云南的特色美食，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几乎都好这口，一壶陈年老酒，足以干上一大盆。
高蛋白质，营养价值丰富，只不过视觉上看，有些令人反胃。
戴老板就更别说了，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广东人，讨厌带壳的东西，这玩意儿让他吃，还不如一剑杀了他。
“走，，走吧，切料子去。”
中缅街一带，成品翡翠加工的小作坊不少，林枫找了家人比较少的店，让老板安排师傅打皮。
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年的夏日显得格外炎热，云南多地的天气，基本上维持在三十五度以上，有个新闻刚报道不久。
一个幼童大中午的，用手摸了摸阳台的栏杆，仅仅几秒钟，居然烫出了满手的水泡，被医院鉴定为三级伤残。。
林枫和戴老板窝在空调房，仿佛置身仙境，外面则是一个炽热滚烫的蒸笼，似乎多待上一秒钟，就觉得快要窒息到不能呼吸。
闲着没事干，戴老板拉开话匣，掰扯道：“小枫，你见过帝王绿没？”
林枫嘿嘿一笑，说：“多着呢！直播间遍地都是，几万块一条镯子，四六大牌才千把块出头。”
“去你丫的！正经点！”
林枫见状，打住玩笑，一字一顿道：“没见过。”
戴高乐嘴角一歪，抽抽了几下，得意道：“前几年揭阳公盘，拍卖过一块满色帝王绿料，个头很小，也就鸽子蛋这么大吧，起拍价九位数，最终流标了。”
“帝绿，是翡翠绿色系中顶级的存在，这个价格没毛病，就算只是芝麻绿豆大小，同样贵得离谱，而且是有价无市，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八成是有人故意捣乱，使料子流拍。”
戴老板苦笑了一下，“那枚鸽子蛋，自打流拍后，我私下找了很久，没有丝毫消息，本来我还打算斥巨资买下它，留给后人当传家宝来着。。”
“黄金有价玉无价，没准以后还有升值空间。”
戴老板顿了顿，又接着说：“以前呢，帝王绿在滇缅一带的叫法，叫蓝瑞绿，因为真正的帝王绿，不偏黄，不偏蓝，色刚好在这个中间，浓度要达到80％以上。”
“帝王绿这个名称的由来，据说是广东佛山，一位姓叶的师傅首次提出，并且命名。”
林枫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道：“那种极品翡翠，实在难得，单纯用金钱衡量，未免太过俗气了。”
戴老板锤了他一下，笑骂着说：“不用钱衡量，那你说用什么？”
林枫揉着胸口，隐隐发痛，没等他开口，就听见有人喊：“老板，料子切好了。”
“走吧，去看看料子怎么样。”
拿到料子，上手轻了不少，整块料子的皮壳完全被打掉，只剩下晶莹剔透的肉质。
“天空蓝，高冰！”林枫与戴老板皆是惊呼起来。
“背面的镯子位有了，两条手镯，卖个六百万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现场有不少老板，提出要花高价买下一条手镯位，却通通被戴高乐拒绝了。
理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达到了这种级别的高货，根本不愁买家，甚至不需要赔本赚吆喝，戴老板自己的赌石圈子内部就可以直接消化掉了。。。
“小枫，我不占你便宜，这块料子六百万底价，卖出多余的钱，我一分不要，全给你。”
“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林枫皱了皱眉头，无功不受禄，毕竟是借别人的钱赌石，按规矩至少三七分成，可戴老板居然一分不要，白送给他一个大便宜。
思来想去，林枫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便执意道：“江湖规矩，见者有份，更何况是你出资，三七分吧，否则这笔钱我拿着心里不踏实。”
戴老板没勉强，突然哈哈大笑，“好啊！年轻人能有你这份心境，也算难能可贵了。”
“依你的，三七就三七！”
“料子我先拿走，我有专门的渠道，尽量完善工艺，这么漂亮的翡翠毛胚，相信做出来的成品，一定会惊世骇俗。”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便分手了。
天色不早，林枫忽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这些日子，把他折腾惨了。
为了范爷的事，和那批神秘的料子，林枫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
没想到，经过一条破败的街道时，林枫突然被人拽住衣袖，抓他袖口的那只手，脏兮兮的，皮肤呈青紫色，并且长满了一大片红色的斑点。
“你，，你是谁？快撒手！！”看清这只手的全貌，林枫顿时打了个激灵，以为是撞鬼了。
他用力挣脱，一下子把那人从黑影当中扯出来，定睛一看，是个女的，乌黑的长发，却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虱子，看着有些呆呆傻傻，八成是个疯子。
“饿，，我饿！！我要吃饭饭！！”她用黑不溜秋的小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冲着林枫喊。
“擦，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