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人心之恶
听了这些话,娄雨宁沉默了,娄珍珍人是很刻薄,心也不善良,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无愧于心,她甚至做到了很多母亲不能做到的。
但也更印证了人心可憎,人性自私。这个家里都不是什么好人,好在自己家分出去了,最好再也不相处她才觉的好呢。
其实娄慧云在前些日子找娄雨宁要过人参须,用来交换的理由,就是她会为她们家挡住老宅那边的麻烦。
人参须对于别人来说很珍贵,对于娄雨宁其实还好,有这么好的事,何乐而不为,自然是假装犹豫后答应了。
只是没有想到人参须是用在娄珠珠身上的,娄慧云和雷白莲设计前就没想过,如果人参须没效果,或者娄珠珠的病失控了?
那个只有5岁的小女孩就会死掉,或者说她们觉的娄珠珠死亡,也能达到她们想要的结果。
娄雨宁越想越觉得,曾在法治清明的国度的自己还太嫩了,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带着听话的弟弟妹妹回家去,还是家里温暖。
大年初一娄雨宁三姐弟来拜年时,娄慧云看到了娄雨宁最后走时,投向她的忌惮的目光,也看到了娄雨宁三姐弟走时,你拉我,我拉你的亲密。
娄慧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大概有羡慕,或者还有嫉妒!
这让娄慧云想起了自己最早的儿时记忆,6岁的她,拉着5岁的招娣和2岁的鸿辉,躲在房间桌子下面,他们三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外面每每响起一声惨叫,都能让三个人颤抖一下,最小的鸿辉满脸的眼泪,但是嘴被姐姐捂住了,没有发出声音,惊恐的眼睛看着地面。
慧云和招娣除了惊恐外只剩下习惯,没有眼泪,小小的她们早就知道哭没有用,哭可能还会招来打骂,或者给妈妈招来打骂。
那时候招娣问过她:”姐姐,为什么爸爸老要打妈妈?“
慧云回忆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因为妈妈犯错了,就像我们犯错了就要被打屁股一样。”
招娣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天真的说:“那我以后一定不犯错,妈妈怎么那么笨,怎么老是犯错呢,漂亮的二婶就不犯错,二叔从来不打她。”
“我们以后多帮忙妈妈干活,让妈妈少犯错,就不会挨打了,奶奶喜欢你,你要去讨好奶奶,这样子爸爸就不打你了。“
那时候的她其实早就明白了,妈妈哪有犯错,错是不招奶奶喜欢,错的是她们没有二叔一样的爸,错的是她们的女儿身。
忍耐、算计、戴着面具过日子,成了再正常不过的日常,看着早已麻木的母亲,学会讨好奶奶的妹妹,沉默内向的弟弟,她满心的不甘。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忍到哪一天,甚至觉的大概是一辈子,直到那天那把递在她手上的刀和那些话,就像打开了潘朵拉的魔盒一般。
她似乎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长大了,膝盖跪的太久了,但毕竟腿没有残,她还能为自己谋划好一生,即使是不择手段。
话说回来,初一爷奶家拜年按规矩是要留下吃饭的,但是看情况也不可能留,娄雨宁一家拜完就回去了。
张秋月的心情今天是好的出奇,但是娄雨安不用想也知道,明天是去外公外婆家拜年。
张秋月在张家最小,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因为她是最小的,从小在家里都是被关照的那一个,只是张家很穷。
穷到什么程度呢,张秋月的两个哥哥都是靠着两个妹妹的彩礼钱,才娶上的媳妇,家徒四壁几亩薄田。
可能就是因为穷,家里反而没有什么矛盾,一家人一条心,主要为吃饱肚子,没有那个心情去上演甄嬛传。
家里两个嫂子的娘家也都是穷人家的,大嫂子性格大大咧咧,干活是把子好手,二嫂子性格腼腆,脑子好使,有点子小心思但人不坏。
好几年没有回娘家了,早年张秋月也每年都回去,想家人呀,但是一来一回的,每次回去她也拿不回什么东西,家里为了招待她总要准备最好的。
渐渐的她就不想回了,自己在这边过的也不算顺,给爸妈知道了给家里添堵。
今年家里好了,张秋月和娄文定商量了一下,准备多带几条腊肉、带上一大包糖果子、一罐子酸菜,还打了一壶酒,带过去好好孝敬一下。
张家村离背山村不远,隔得就是村里最高的那座骆驼山,山长得跟骆驼的驼峰一样,一高一低两相连,别看就隔这么一座山。
望山跑死马知道吧,这座山不能翻越的,就只能绕着走,就这么一绕本来就十几公里远的路,硬生生变成了几十公里远。
初二的一早,天都还没亮她们就准备出发了,如果要问为什么不坐牛车?
大春节家家都想要车,队上借哪个都不合适,于是棚子一关,一个不借,春节走亲戚大伙一律都腿着上门去。
一家人聊聊天,说说笑话,张秋月想着,这按自己闺女说的,就是一家子出门旅行啦,也是一种乐趣。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走了快3小时了,她们已经进了张家村了,张秋月眼看着就要到家了,心情犹如拨浪鼓一般,跳的格外用力。
倒是娄雨宁她们都高兴的不行,孩子没有大人的烦恼,每次来外公外婆家,那都被是宠上天的,好吃好喝好玩,所以她们都最喜欢了。
娄雨宁她们出发的早,到这里也就早晨时间,这会儿大家早该起床了,为什么院子里面这么安静呢,再轻轻一推,门都没关,这是怎么回事?
张秋月进去就开始大声叫着:“妈~妈~,我是秋月,我回来了!“
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这是怎么回事,娄雨宁突然看隔壁家人有人在屋里伸头往这里望,忙提醒张秋月去问问。
等张秋月问完,就一脸急色的跑过来,快,快去村尾那边,二嫂子家那边过来闹事呢。
大家忙把东西放屋里,关上门就往村尾那里跑去,也就没跑多远就赶上了,远远看过去,有一群人正围着什么。
娄文定跑的快,冲在前面,娄雨宁跟在后面。
娄文定一边跑去一边大声叫着:”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走近了娄文定就听到有男人的吼声和女人的哭叫声传来了,声音熟悉是他岳父一家没错了,知道没错,娄文定就不客气了,上去就把围着的人往两边推开冲了进去。
不进来还好,进来一看可就把鼻子都气歪了,他岳父和两个大舅子正躺在地上,明显被打过,侄子正在和一个男人拉扯着侄女。
其它的女人们也都是衣服凌乱的和几个女人拉扯在一起。
娄文定上去对着扯着侄女手的男溜子就是一拳,打的那人,嗷~的一声就躺下了。
娄雨宁也没客气,上去对着除自己家人以外的女人,每人就是推,虽然是一推,因为娄雨宁力气大,被推出去的人都摔了个大马趴。
于是哎哟~哎哟~的声音就此起彼伏的响起了。
这么会儿的功夫,张秋月也气喘嘘嘘的跑到了,冲过去拉着一个满头白发的慈祥老太太就叫到:“妈~妈~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那老太太红着眼框哽咽着说:“秋月呀,你怎么回来了,唉哟,快点帮忙把三丫头抢回来,造孽哦,大过年的,亲家不作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