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秋月当空
“主公！荆州牧刘表的使者蒯良先生与襄阳黄氏的黄承彦先生来访。主公见还是不见！”魏忠贤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
沈诚笑道：“这就是你一天才走三四十里的原因？唉~嘴上说的都是情谊，心里都是生意。”
杨陵抬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虽然你那个【江左名门】的天赋很适合收江东，但我真的很怕你以后干坏事啊！我感觉你太了解我了。”
沈诚笑道：“我能干什么坏事，都签下了宗族效忠的契约了。我要是想干坏事，我这会一定装傻充愣，什么也不说。反派死于话多我还是知道的。”
杨陵放下手问道：“看看，我的眼睛红不红，像不像哭过！”
沈诚一愣，随即笑道：“你这妆容化的不错，上台吧。鸿图世界欠你一个小金人。”
杨陵走出马车，两个虎贲卫赶紧抬来一个红木台阶。而不远处的小河边，大大的青伞罗盖下摆着一把胡凳，而伞外则站着两个中年文士。
当两人看到杨陵头顶白色的孝带与通红的眼眶之时，心中不禁有些发苦。
等到杨陵坐到伞下，两个中年文士连忙拱手道：“荆州主簿蒯良、山野之人黄承彦，拜见大将军！”
杨陵淡淡的说道：“两位先生，所为何来啊？”
蒯良与黄承彦对视一眼后，黄承彦拱手道深深行了一礼说道：“特来为族中罪人黄祖请罪！”
杨陵冷哼一声道：“黄祖人在何处？！”
久经沙场的杨陵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四溢的杀气，黄承彦语调有些颤抖的说道：“黄祖还在江夏西陵城。孙文台之事，全是受汝南袁氏蛊惑啊！望大将军明察。”
杨陵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案几，怒道：“黄先生是在拿汝南袁氏压我吗？”
黄承彦连忙摆手道：“大将军息怒，老夫绝无此意啊。”
一旁的蒯良恭声说道：“大将军，此事却为袁术所为啊。袁公路虽未响应大将军诏令出兵讨董，但其借助汝南袁氏门生故吏已掌握了豫州大部，甚至扬州的寿春也被其占据。”
“袁公路忌惮孙文台之勇，而孙文台又是豫州牧。故而动了杀机。”
杨陵心中冷笑道：“这些世家大族果然无耻至极。袁术不在这里，两人就把锅往袁术头上扣。”
杨陵怒道：“是否是袁术主谋！本侯自会查明！但黄祖杀我兄长，此仇不共戴天！我必杀之！若是黄祖自缚前来，某可留他全尸！若是胆敢起兵抵挡，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两位先生！请回吧！”
而此时襄阳城中，蔡府书房之内。
蔡瑁冲着蔡讽说道：“父亲大人！孙文台之事，杨陵必不会善罢甘休的，蔡氏切不能趟这浑水啊。”
蔡讽似乎比一年前苍老的许多，提起杨陵，他又不由得心中苦闷。
蔡讽咳嗽了一声说道：“非是为父要蹚这浑水，荆襄士族同气连枝，若是见死不救，蔡氏日后恐怕有大活啊。”
蔡瑁双目圆瞪，鼻孔外张大声道：“若是父亲参与此事，用不着等到日后，蔡氏旦夕之间就有大祸啊。若是当时我们没有悔婚，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还害的姐姐无人敢娶！”
蔡讽怒道：“你是在责备乃父吗？当初他不过只是一个落魄的世家旁支子弟，为父哪里知道杨陵能有今日之威势。”
若说蔡讽生平最得意的事，也许就是当年举荐杨陵为官；若说最后的一件事，那定是悔婚侮辱杨陵。
蔡氏悔婚杨陵之事，已经在杨陵迎娶大汉长公主的时候传遍了九州，沦为了世家大族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
当初杨陵起于微末，与蔡家小姐蔡敏情投意合，蔡讽却想着攀附汉室宗亲刘表，说好的婚事却反了悔。
若是当初蔡讽没有鬼迷心窍，蔡敏可就是杨陵的大妇了，那可是大将军夫人。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如今杨陵的身边娇妻美妾，只要他愿意，整个大汉的士族也许巴不得把自家女子送去联姻。
当初有多决绝，此时蔡讽就有多后悔。听闻杨陵封忠武侯后，蔡讽郁闷的一连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蔡瑁连忙拱手道：“德珪失言了。今日天色已晚，杨陵必定在襄阳城外扎营休整。请父亲大人允我去见见杨陵，或许念在昔日的情分，蔡氏能躲过一劫。等德珪回来，父亲再处罚不迟！”
蔡讽无力的摆了摆手，蔡瑁便转身退出了书房。
出了蔡府后，跨上了一匹骏马，往位于襄阳城东五里外的杨陵军大营而去。
蔡瑁抵达杨陵军大营之时已是傍晚。
正巧遇到了巡营的杨延平，两人在讨伐黄巾之时便相识了，故人相见自然欣喜。
但蔡瑁此刻却没有什么心思与杨延平寒暄，说明来意之后，杨延平便带着蔡瑁来到了杨陵的帐中。
杨陵见了蔡瑁，冷笑着问道：“德珪贤弟莫非也是来劝我放过黄祖的？”
“望~大将军！下官不敢。听闻大将军大胜归来，奉家父之命，送来粮草十万石，牛羊千头，慰劳三军将士！”
蔡瑁本来想称呼杨陵的字，但又想到如今身份悬殊，随即改口称大将军。
杨陵闻言心中大喜，杨陵麾下近二十万大军，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
但依旧淡淡的说道：“如此谢过蔡老大人了。粮草牛羊我收下了，德珪请回吧。”
而蔡瑁却支支吾吾不愿离开。
杨陵蹙眉道：“德珪贤弟还有何事？”
蔡瑁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嘴，还是开口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家姊···”
自从当年杨陵写信给刘表，言若是刘表敢娶蔡敏，杨陵则提虎贲入襄阳贺，吓的刘表对蔡敏敬而远之。
结果不仅刘表，其他名门望族都不敢与蔡氏联姻。如今蔡敏已是双十年华，依旧待字闺中。
杨陵闻言，心中升起一丝愧疚。说白了，汉代的女子，尤其是世家大族，不过是家族之间利益权衡的工具罢了，蔡敏也是身不由己。
心念至此，杨陵叹道：“等我回到江陵，我会择日派人来接她的。”
蔡瑁闻言，顿时喜出望外。
若是与杨陵联姻，哪怕只是做个侍妾，他先前所有的担忧就不值一提了。
蔡瑁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便连夜骑着马哼着小曲出了营门。
蔡瑁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喃喃道：“我看到时候谁还敢笑话我襄阳蔡氏。”
秋月当空，银辉千里。
而千里之外幽州的昌黎城却是另一幅景象。
凛冽的寒风之中，孟晔披甲握剑站在城头。
借着月光与城头的火把看清城下的景象后，孟晔目眦欲裂。
昌黎城城外，是努尔哈赤第十四子多尔衮带领的后金与乌桓、鲜卑人的联军。
一个后金骑兵举着长枪耀武扬威的来到昌黎城下，而他的长枪之上，挑着炎黄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