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各自寻找答案

    戴俊才打电话给田少新，让田少新感到很吃惊很突然。他先一接听，打电话的人自称是副县长，田少新以为是诈骗电话，准备挂掉电话，再一听是本地人声音，才放心地接听起来。

    戴俊才自报身份后，先是询问田少新在省城学习情况怎样，收获怎样，接着转入正题，问田少新在边远乡镇工作情况怎么样，安不安心，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解决的。当田少新汇报说，其他方面都没问题，就是两个孩子的照顾成问题时，戴俊才问田少新有没有调进城的打算，田少新告诉戴俊才他申请了好多年，都没有调动成功。一是城里没有合适的岗位，二是他们学校每年的中考成绩名列前茅，当地老乡和学校师生一再挽留，不让他走。

    听田少新这么一说，戴俊才就知道田少新一定是个很有能力和水平的校长，如果安排到青少年活动中心二部当负责人，一定是再合适不过的。

    戴俊才问田少新，假如现在城里有合适的岗位，他是不是愿意马上回到城里来工作，田少新的回答很符合他的身份和职业素养。田少新对戴俊才说，这要看这个岗位适不适合他，能不能等到这个学期结束，让他把这届毕业生带完。如果马上离开学校，新老师顶上来，对学生的学习成绩是有影响的，因为还有两个月就要中考了。耽误学生的学业成绩去达到调动的目的，这种事他是不会干的。

    通过与田少新的通话，戴俊才对田少新的能力是满意的，对他的态度是不满意的。戴俊才感觉田少新是一个挺正派，很有责任心的人，性格和作风上不一定与他对路。

    戴俊才的如意算盘，并不是每一次都打得那么如愿。

    再说蔡芸这边，自从与华敬国的想法达成一致后，她就急着和华贞子商量，准备把深圳那边的股份卖掉，扩大研学服务项目。对于爸爸妈妈的决定，华贞子自然是肯定加支持，她现在已经喜欢上了月亮谷，更喜欢上了这份工作。

    得到女儿的支持后，蔡芸就问华敬国，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去深圳把事情办了，华敬国告诉蔡芸，他明天就可以出发，他也很想回深圳去看看那些老朋友。

    在蔡芸的安排下，华敬国第二天就坐上了朝发夕至到深圳的动车。到达深圳后，华敬国没有回到自己的家，因为两年多没回来，家里还不知成什么样子，这次过来他准备住在酒店，等股份转让的事情办好了，连房子一起处理掉。

    华敬国住进酒店后，没有通知朋友，因为他想先把一个人的身份调查清楚，再去会老朋友，如果老朋友知道他回来了，那调查起来就不方便了。

    华敬国要调查的就是刘珊珊和卢金兰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因为他还不能确定蔡骏的妈妈到底是不是刘珊珊，因为他听华贞子说过，蔡骏的妈妈叫卢金兰，现在已经退休。这次从女儿的话语里感觉到，蔡骏好像又和刘珊珊扯上了母子关系，他要到深圳来调查清楚，好给女儿的婚姻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因为华敬国知道，刘珊珊辞职后是来深圳工作的，自己曾在深圳看见过她，而且还打听过她曾经住过的地方，只是相见的那一天，相隔着一天马路，两个人并没有说话，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面。

    华敬国还听好朋友徐尤富说过，卢金兰的丈夫叫蔡大元，是深圳当地人。卢金兰是不是在赤乌县生活过，卢金兰与刘珊珊是不是同一个人，徐尤富不知道。

    华敬国决定先按照徐尤富告诉他的蔡大元所在村庄的大致位置，去找蔡大元。

    华敬国好不容易找到蔡大元村庄的所在位置，看到这里已经变成了繁华的都市，要找到蔡大元，就等于大海捞针。

    就在华敬国四处打听一无所获的时候，碰巧在一个商场门口打听时遇见了蔡大元的四弟蔡保靖。

    蔡保靖告诉华敬国，他哥哥已经过世了，找不到了。不过蔡保靖还是给华敬国提供了一条很有价值的信息。

    蔡保靖说，他哥哥四十多岁时，才找了一个比他差不多小二十岁的离婚女人，那个女人和他哥哥结婚不久就怀孕了，在生孩子时碰到难产，最后大人和小孩都没保住。这时哥哥家里租住的一个女人也生了一个孩子，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最后那个没有深圳户口的租住女人，顶上了嫂子的户口，这个女人生的小孩，就顶替那个生下来没成活的小孩，也随哥哥姓上了当地户口，至于为什么可以顶替成功，有人说两个女人长得很像。

    华敬国问蔡保靖，那个租住的女人叫什么名字，那个小孩叫什么名字，蔡保靖说，他并不知道，因为把户口上好了，那个女人给了哥哥一笔钱，就马上离开了。加上哥哥平时不怎么跟兄弟来往，他没有和那个女人和小孩见过面。

    华敬国问蔡保靖，记不记得原来的嫂子叫什么名字，蔡保靖很肯定地告诉华敬国，原来的嫂子名叫卢金兰，是内地过来的一名离职教师。

    告别蔡保靖，在打车回宾馆的路上，华敬国一直在想，那个顶替卢金兰户口的人是不是刘珊珊，如果是，刘珊珊那个小孩是哪里来的呢？离开赤乌县财政局时，她还是单身，怎么突然有了小孩呢？如果不是，蔡骏的姓，卢金兰的名，怎么就和蔡保靖介绍的情况这么吻合呢？

    华敬国打算到卢金兰在深圳工作过的学校去找找，看能否找到卢金兰留下的资料档案，但是华敬国找到的资料，都是真卢金兰留下的。学校资料室的老师告诉华敬国，同名的卢金兰来他们学校工作不久就离开了，所以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资料。至于卢金兰后来到哪所学校去工作了，他们不知道。

    华敬国的调查只能到此为止，线索中断了，他调查不下去，再则他也不敢在深圳太多时间不与朋友见面，蔡芸一个电话打到朋友那里，他回去就不好交代。华敬国打算先去把转让股份的事情办了，以后再想办法与卢金兰见一面，一切谜底就会解开了。

    其实，华敬国的想法与蔡芸不谋而合。

    华敬国一去深圳，蔡芸马上让蔡骏陪她一起去省城见他的妈妈。华敬国在她面前说曾经受过刘珊珊姐弟的骗，蔡芸追问是什么事被骗，华敬国又不肯说。蔡芸想在华敬国不知情的情况下，去省城会会蔡骏的妈妈，搞清楚蔡骏的妈妈到底是不是刘珊珊，如果是，当年是在什么事情上骗了华敬国，当面把这件事说开它，让华敬国不再反对两个孩子的情感交往。

    蔡芸知道蔡骏的妈妈不愿意见他们，她就要求蔡骏先不惊动他妈妈，来个突然袭击。

    当蔡骏带着蔡芸走进家门时，确实让蔡骏的妈妈卢金兰吃惊不小。

    卢金兰怪蔡骏带客人来家里也不事先告诉一声，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当蔡骏告诉妈妈，来的客人是月亮谷生态园的董事长、华贞子的妈妈时，卢金兰更是不知所措。

    蔡芸见此情景，连忙对卢金兰说：“大姐，真对不起，我事先没同你打招呼，就冒昧地来到你家里。这不是蔡骏和贞子相处了十多年了，俩孩子也不小了，我想来家里看看你，想问问你对我们家贞子满不满意。”

    看到蔡芸已经单刀直入，直接谈到俩孩子的感情问题，卢金兰也马上镇静了下来，她对蔡芸说：“俩孩子恋爱也好，结婚也好，我没有任何意见，对贞子我更没有半点不满意。”

    蔡芸马上接过卢金兰的话说：“既然你没有什么意见，那就尽早把俩孩子的亲事定下来。按照我们那边的风俗，男方家长必须先到女方家里去提亲，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我们家里去一趟。”

    卢金兰说：“你太客气了，你今天亲自上门来谈俩孩子的亲事，让我感到失礼和内疚。可是我有一个实际情况，让我不方便过去。你是知道的，我们是一个单亲家庭，蔡骏是我一个人从小带到大的。我一直对婚姻和夫妻这件事非常敏感，让我去你家里提亲，我不是不乐意去，是我迈不开腿，因为一涉及到婚姻这个问题，我整个人就会崩溃，我估计我到了你们那里我就会倒下，再也回不来了。”

    蔡芸有点不相信地对卢金兰说：“你这样说，我感觉有点牵强，你是不是担心俩孩子结婚后，我们会把他们留在我们身边，这个问题我可以向你保证，俩孩子结婚后，我们会尊重他们的意见，他们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愿意跟着谁一起生活我们随便。假如你是对贞子的爸爸有什么意见，不想过去提亲？我可以让他避开。”

    卢金兰听出了蔡芸在试探自己，连忙说：“你想多了，我的想法真不是那样，孩子大了他们愿意在哪里，我也绝对不会干涉，贞子的爸爸我没见过面，也没听蔡骏提起过他，我怎么会对他有意见。我真的是有一种心理障碍，请你理解和原谅我。”

    蔡芸一听，感到无话可说，她想从卢金兰嘴里套出她想要的东西，看来是不可能了。

    蔡芸只好以到省城还有其他事要办，准备和蔡骏一起离开，卢金兰却坚决不让走。

    卢金兰说：“你要是真走了，就说明生我的气了。今天你主动上门来谈俩孩子的亲事，我已经失礼在先，如果让你空着肚子离开了，我今后怎么还有脸见你，今天再怎么忙也要留在我这里吃饭，我也不请你到宾馆去吃，就在我家里弄饭菜，这样才像对亲家的样子。”

    听卢金兰这么一说，蔡芸就只好安安心心地留在蔡骏家，等待蔡骏妈妈做的午饭。

    不过和蔡骏妈妈短暂的交流，让蔡芸感到自愧不如，蔡骏妈妈的老到和沉稳，让蔡芸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