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杀人恶魔
“不，一定不会的”时刻保持冷静的曹文佳听到小真的话时，也是一阵惊慌不安。
死？曹文佳甚至没敢往那方面想，一经小真提起，整颗心都难以再平静下来。
车内二女紧紧拉着手，提心吊胆地看着窗外。
“你打算杀了我？”望着三步之遥的刀疤脸，高铭语气平淡地说道。
“哼哼，杀不杀你，就得看你的表现了。”刀疤得意地说完，似乎觉得这句话有歧义，补充道：“你要是跪下求石少放过你，石少说不定会大发慈悲，饶了你的小命。”
其实刀疤并不打算杀高铭，石有才也只是打算将高铭弄残。
在刑警的调查的风头下，石浩早就吩咐过手下最近少惹事，尽量低调，若不是因为今天出事的是石浩的儿子，石浩说不定都不会找刀疤帮忙。
当然，刀疤这种道上的人，低调是不可能低调的。
“哈，哈”看到刀疤完全掌控局面，石有才窜了出来，说道：“求我放过你啊？”
看着石有才滑稽的样子，高铭笑道：“嘴里含了个姨妈巾就不要出来说话了。”
不得不说，石有才满嘴是血，说话含糊不清的样子，确实很像嘴里含了那玩意儿。
石有才被气得不轻，激动之下，有几处刚止血的伤口又再度流出一片殷红来。
看见石少的样子，刀疤紧了紧手中的枪，怒道：“小子，你是不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处境？什么处境？”高铭依旧在笑。
“石少放心，我来给你出这口气。”对于高铭的表现，刀疤早就忍无可忍，对石少说了一声后，又对剩下的几名黑衣人说道：“你们几个，过去把他给我废了！”
“放心吧，老大。”几名黑衣人心想，反正有老大拿枪指着，这小子断然不敢对我们出手，当下也不犹豫。
视线从黑衣人的行动上收回，高铭转头漠然地看着刀疤，冷笑道：“好了，我已经没空陪你玩了。”
“哈？玩？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玩？”刀疤仿若听到了个天大的玩笑。
笑了两声后，刀疤觉得有些古怪，便将目光投向了沉默的高铭身上，没想到立即对上了一双令人心悸的眼眸。
眸子里透出的冷光，顿时让刀疤感觉到一股极为真切的恐惧感，心惊道：这小子该不会打算在这种情况下对我动手吧？现在掌握主动权的可是我啊
旁人也许不能体会，高铭明明什么也没干，却用一双眼睛让刀疤无端生出了恐惧。
再次确定子弹上膛以后，刀疤没来由地对高铭大声喝道：“小子，你别以为这是玩具！老子这可是真枪！”
高铭的嘴角掀起一抹玩味的笑，“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草！你娘的电视剧看多了吧！”刀疤如履薄冰，对方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如何不令他愤怒？
“你，你要是敢动一下，我真的开枪了！”颤抖中，额头冒汗的刀疤持枪平举，大有一言不合就扣动扳机的意思。
石有才三兄弟看着这一幕，都是丈八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明明占尽优势吗？这刀疤突然激动什么？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三人可能不会明白，这是刀疤常年吊在刀口锻炼出来的直觉，这东西，有时候邪乎得很。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高铭知道那几个黑衣人已经接近他了，这个时候，不能再拖。
单独面对刀疤，高铭根本不惧，但倘若黑衣人近身干扰，刀疤手中的枪将会给高铭造成很大的威胁，念此，高铭当然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
望着战战兢兢的刀疤，高铭脸色一沉，鬼魅般的身形再动。
“咕噜~”此刻，刀疤的心竟然一下子悬了起来，手也缓缓地抠上了扳机。
“咻！”
黑衣人刚刚靠近高铭，正准备出手，后者却像是诡异地消失在了原地！
“砰！”
与此同时，一声尖锐的枪鸣声起，那濒临崩溃的手枪终于是擦枪走火。
“啊！”
车子里的小真不敢再看，尖叫一声捂住了耳朵，声音与那声枪响混在一起，狠狠触动曹文佳此刻混乱的心。
玉手将小真捏得生疼，曹文佳紧咬着樱唇，连眼角湿润也是浑然不知。
开了一枪以后，刀疤明显舒了口气，他分明看见子弹划破空气，如同一道银光，精准地射进了那道身影之中。
“敢吓老子，妈的”
然而，刀疤这口气方才呼出一半，便是发现脖子一紧，双脚离开了地面，接着，便感觉再难呼吸半分。
面色胀红的刀疤眼瞳迅速收缩，惊骇中准备拔枪再射，却是发现手枪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对方手里。
窒息的感觉，让刀疤不顾一切地挣扎了起来，双手拼命掰扯着青年的右手。
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场惊变，那占尽优势的刀疤，此时竟然成了猎物？
“愣着干什么！快点去救你们老大啊！”看到几个黑衣人发呆，回过神的谢来福忍不住喝道。
因为心系老大的安危，黑衣人也管不了发号施令的人是谁，只能照办，几人一发狠，前前后后向高铭冲了过去。
这时，谢来福一把拉住目光呆滞的石有才和刘虎啸，小声说道：“别看了，快走啊！”
“可是，这刀疤哥他”石有才含糊中迟疑道。
刀疤怎么说也是为了救石有才而来，此刻要将刀疤抛弃，石有才觉得这样做未免太不仗义了些。
谢来福恨铁不成钢地道：“哎呀石哥，别傻傻的等着送死了！没了枪，我们早就没了胜算了，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闻言，刘虎啸也是同意地点了点头，石有才叹了口气，跟着二人慌忙离开了
刀疤脸眼珠充血，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喘不上气，眼前也渐渐出现了幻觉。
失去意识前，刀疤不甘心地看着高铭，问道：“为什么”
高铭淡漠地说道：“三步的距离，太近。”
听得这话，刀疤终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高手，一个比子弹还快的高手。
没过多久，在强烈缺氧下，刀疤的眼前渐渐模糊，最终两眼一凸，四肢也随之无力地垂下，彻底失去了动静。
至于刀疤那些冲上来的黑衣手下，不到一分钟就被高铭收拾掉了。
这时候高铭也发现石有才三人已经不见了，不过他也没放心上。
回到车中，高铭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察觉到气氛的古怪和压抑，车内很安静，不光是曹文佳没有说话，连性格活泼的小真也是出奇的沉默。
但这种沉默，明显是有些不正常，因为曹文佳和小真的脸色十分复杂，后者的小脸上更是露出了恐惧，连看向高铭时身躯都在轻轻颤抖。
高铭以为小真是被那些黑衣人吓到了，于是微笑着安慰道：“别害怕，都没事了。”
这笑容在小真看来，并不温暖，反而让小真感觉头皮发麻，整个身躯又不禁打了个冷颤，最终缩回了角落里。
虽然曹文佳的反应不大，但眼神和呼吸却出卖了她此刻的惊慌。
“你们怎么了？”好奇之下，高铭关切地问道。
小真那双大眼睛不停地闪烁，张口欲语，却又紧闭着小嘴。
良久后，小真终于忍不住问道：“死他死了吗”
闻言，高铭的脸色变了变，眼眸也垂了下来，轻声回答道：“嗯”
高铭终于知道，原来是因为刚刚曹文佳和小真亲眼目睹了自己杀人的一幕，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她们，当然无法接受现实，也很难不对高铭这个杀人凶手产生恐惧。
杀人？那意味着什么？那可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而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刀疤虽然是个坏人，但无论如何，那也都是一条生命。
尤其小真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印象中的场景，她只在电视剧和电影中看到过，而那些画面，大多只有一瞬间，或者是经过了喜剧效果的处理，所以并没有让小真产生任何惧怕的感觉。
可是，当时的刀疤距离车子不远，小真看得真真切切，那不停挣扎的四肢，那瞪大骇人的双眼，以及高铭杀人时那淡漠冰冷的眼神，都在小真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一切，无疑是给小真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刚刚和她斗嘴开玩笑、哄她的人，竟然是个杀人凶手！
眼前这个小姐的保镖，这个笑着安慰她的人，竟然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听闻高铭承认了杀人的事实，小真再也欺骗不了自己，心底仅存的侥幸也消失殆尽。
这一刻，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再去面对高铭。
看着蜷缩中的小真，高铭叹了口气。
他知道，此刻的小姑娘是脆弱的，无论自己如何解释，恐怕她也不会听得进去。
“这件事情和你们没关系，快走吧，不然警察要来了。”
对曹文佳说完这句话，高铭下了车，背对着车门静静地站在外面。
“小姐，我，我们快走吧。”小真不敢面对高铭，弱弱地催促道。
为了照顾小真的感受，曹文佳点了点头，开着车缓缓离开了现场。
望着后视镜里有些落寞的背影，曹文佳心情复杂，在高铭下车时，她好想说一句挽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