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胆大胆小
“但是阁里不是有规矩嘛，出任务时不许自相残杀啊。”
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那要是不被阁主发现呢？死在外面的还少吗？死了一个就要有人补上去，不是吗？”
影卫瞪大了眼睛，“她要杀你？”
祀故作沉思状，“也不一定，她杀咱们这样地位低的干嘛？”
“没事，我保护你！”青涩少年模样的影卫说的格外坚定。
“你打不过她的。”
“没关系，我拖着，你跑。”
祀一怔，“那死了怎么办？你那么胆小。”
影卫犹豫一下，笑着说：“那也算死得其所了”
祀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肚子疼，笑的眼角浸出泪水。
影卫疑惑的看着他。
祀摆摆手，还是弯腰捂着肚子大笑着。
影卫不解，祀终于缓过来，“没事，没事，天色不早了，睡觉吧。”
影卫一愣，霎时脸红了起来。
祀想着，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一定要和小影卫一起，毕竟，他胆子大啊。
……
辰时，夜渊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却没有去收拾此去漠北要带的东西，而是像之前那样坐在窗前，看着太阳缓缓升起，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看到紫气东来。
一如那句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很合规矩啊，啧。
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两盒药膏，又去打开角落里放的大箱子，里面竟然装满了金叶子，夜渊抓了两把，然后和药膏盒子一起放在桌子上。
又从柜子里拿出了包袱，在柜子底下翻出了几套漠北那边的衣服和漠北人样子的易容面具，把它们和药膏金叶子一起放到包袱里。
在境内是要换洗衣服随时可以去成衣店买，但是漠北那边初来乍到，你若是着装怪异定然会被人多注意几分，就连商队都会多关注几分，这种关注对杀手来说是致命的。
对杀手来说，存在感越低越好，方便执行任务，适合隐匿。
容貌太招摇也不是什么好事，在境内还好，出于礼数，不会有谁能做什么，但是漠北民风彪悍，上次没易容，没有提前准备那边的服饰，就直接被堵在路上……
这些东西虽然罱笙也会帮她收拾，但是夜渊还是喜欢自己来，设想一下，你连你带的东西具体放在哪都不知道还要找一下，情况紧急时，一分一秒都是重中之重，哪有时间找东西？
吃过了早饭夜渊牵着她的马出了听风阁，在酆谷入口等祀。
不到半刻钟，祀赶了过来，夜渊还是微仰着头看着酆谷上方的天空。
身后的马蹄声突然停下，按声音来判断，距离尚远，耳边传来破空声，夜渊一偏头，闪着银光的刀刃从夜渊耳边擦过，若是再慢一点，夜渊的项上人头定然会被这一刀劈开。
看着插在树上左右晃动的刀，夜渊皱了皱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么突然对她下手，祀不是喜欢杀人的人。
转头看向祀，他也是眉心拧起，脸上有几分凝重，在夜渊看过来时又遮掩起来。
看来此行拉拢不太顺利，回过头握住缰绳，祀也赶着马靠近，暗处似乎有一道警惕的目光盯着她，夜渊“咦”了一声，有些惊奇，这是祀的影卫吧？很警惕嘛。
夜渊挑挑眉看向祀，祀笑笑，暗中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启程。”
……
玩了两天偶遇，看着像是差不多了，于是风月挑了一个离那梁公子府上不远不近，却是情报里写着，目标常来的地方。
穿着一身素色衣裳，面上难掩悲伤，却没有一滴眼泪，单单跪在地上就让人觉得不该这样，心里算着时辰，她身前的板子上写的数目偏多，不似旁人哪样贱卖。
眼前晃过一个熟悉的衣摆，那人走开了，风月没表现出来什么，还是在那跪着，那熟悉的衣摆又走过来，在她身前停住。
风月状似疑惑的抬头，看见来人是梁公子一愣，苦笑一声，“是梁公子啊，祖父病逝，家道中落，让您看笑话了。”
听风月那称呼，梁公子皱眉，“你这……不就是下葬吗，我给你钱，你去用吧。”
“这不合适，你我非亲非故，怎能让你出钱来给我祖父下葬？”
梁公子抿唇，似犹豫了一下，“那若也是我祖父呢？就当是我把你买了，母亲虽不会允许你做正妻，但我娶妾她还不会在乎。”
风月微微低头，握了握拳，压下心中的雀跃又抬头，脸上带着笑，说：“好。”
……
一天的行程，夜渊处处透着漫不经心，几人没在城中多停留，中午也是在山林中休息了半个时辰然后又启程，虽然不急着赶路，但是路程多在山林中，夜渊就很轻松了，漫不经心的赶路，时不时赏个景，反观祀，全程紧绷着身体，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几人赶在天色暗下来之前进入了晋阳城范围，祀把马牵到树边，把绳子绑到树上，夜渊就只是松开缰绳，任它在周围走动。
祀愣了下，看着夜渊的马走了几圈，似乎有一个规律，还时不时注意一下夜渊的位置，祀向夜渊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两人席地而坐，各自靠在树上闭目养神，摆摆手示意影卫去打猎，清川很快动身，祀那边的影卫犹豫一下才走开。
两个影卫离开，祀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阴冷的像蛇一样。
夜渊睁开眼，看着祀，“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祀一言不发，阴冷的目光盯着夜渊，好一会才问：“为什么加上我？”
“你对杀阁主有兴趣吗。”夜渊语调平平淡淡，疑问句说的像陈述句。
祀皱起眉头，直到两个影卫回来都没有回答夜渊。
清川生火，祀的影卫烤兔子。
不得不说，祀的影卫烤兔子很好吃，还有就是，他竟然还带了盐巴，只用盐就能做的很好吃，怪不得祀的院子没有厨子，影卫受累了。
吃完兔子，两人各自挑了粗壮的树枝，坐上去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