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模糊的真相
“我特么感觉我脏了！”
“俺也一样…”
医院澡堂里，肖静春和守夜大爷以泪洗面，坐在休息室里，如出一辙的嗅着身上的散发的怪味。
“已经洗了七八遍了，还是这么恶心！”
“俺也一样…”
可以感受到，这二位对自己身上的气息格外的厌恶。
刚刚太平间里给他们淋浴的液体不是他物，正是医学实验室里用来浸实验尸体用的福尔马林溶液。
除了两位民警正在嫌弃的站在一旁看顾着他们，其他人都聚集在了太平间。
停尸房里一片狼藉，空气里弥漫着强烈的福尔马林气味。
门口也打上了警方封锁现场时的隔栏，储尸柜上方的违规钢结构也被拆了下来。
“关科，在潜藏的玻璃容器里一共发现了两具尸体，从体态上来看都是十多岁的孩子。”
后赶到的李凯正跟关恒宇做着汇报，关科的面色凝重。
“多久能确认身份？”
“这个得等，技术部门操作比对至少也需要一到两天。”
“让他们再快点。”
“是！”
李凯离开了，站在载物台上的袁颖指着被拆掉的构架后墙上那道明显的痕迹问道：“跟高扬说的一样，要不要凿开它？”
“凿，不过要注意别大规模损坏！”
“好嘞。”袁颖跳了下来，对几名同事吩咐道：“开搞！”
关恒宇身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一脸苦水，想要阻拦，却又欲言又止。
“内勤的张主任是吧？”
“对，我是。”
“这东西可不是一两天能建好的，你们就一点都没有发现？”
张主任无奈的摇头：“医院里每天那么多事，根本就顾不过来，更何况，谁能想到这个鬼都不愿意来的地方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理解，不过，还是请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关恒宇话音刚落，张主任便一口答应，不过，最后纠结的央求道：“警官，我们完全配合，您看，能不能尽量别宣扬出去。
对我们医院的名声不好…”
……
两天后的夜晚，高扬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医院太平间里的情况水落石出。
在被发现的玻璃容器里找到孩子尸体有了结果，正是绿园小区凶杀案中失踪的两个孩子陈佳佳和陈佳扬。
据刑侦大队技术学院部门鉴定，他们的死亡时间超过了一个月，死因也有说明，弟弟死于惊吓过度引发的哮喘，而姐姐佳佳，则是死于外力窒息。
更加让人发指的是，陈佳扬至少还留下了全尸，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却被扒了皮。
属于外在的部分至今下落不明，结果不由得让人心疼。
除此之外，在高扬指点过的墙壁里，还有惊人的发现，明明只失踪了几天的犯罪嫌疑人陈向华，竟然以尸体的形式被发现在了墙壁里。
加上存放在太平间，被缝合好的女受害者林云洁，这悲惨的一家人终于以一个很残忍的方式团聚。
至此，属于绿园小区凶杀案的部分似乎结束，但陈向华的死因和出现的方式却成了一个谜题。
“佳佳那孩子的皮…到底在哪儿呢？这样的遭遇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
高扬的心绪越发的不能平静，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很敏感。
果断拿起了最近两天预备在茶几下的棒球棒，他警觉的来到门口，顺着门上的猫眼看去，只见两个打扮漂亮的女孩正站在门口。
“佟晗，袁颖？”
高扬将棒球棒扔到了一旁，赶忙打开门将她们请了进来。
相对坐下后，袁颖见一向大咧咧的师姐半天也没有动静，只得尴尬的开口：“内个，你别误会，我们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是我师姐，她说你救了她的命，要过来感谢一下。”
高扬拿着两杯水递了过去，苦笑道：“理解，要是真过来抓我，也不会是这身打扮。”
气氛依旧很尴尬，高扬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善意的提醒：“喝、喝水…”
袁颖实在没什么胃口，毕竟那天她也在场，眼见着福尔马林喷了肖主任一脸，她最近一直都有些连锁反应。
看到液体便感觉有莫名其妙恶心，只能摆手拒绝。
佟晗但是没有那么激烈，虽然也没喝，但却将水杯捧在手里，好一会儿才柔声开口：“高扬，谢谢你。”
“嗨，谢什么，客气了，我当时也是在救我自己。”
“那些幻象一样的情形，是真的吗？”
被佟晗这么一问，高扬有点儿语塞，半晌，才尴尬一笑：“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在我这儿确实蛮真实的。”
佟晗没有再追问，只是讷讷的“哦”了一声。
高扬见她没有深究，便岔开了话题，跟袁颖聊起了案情。
按照正常道理，这些敏感话题她是不会过多透露的，但这一次，高扬不仅深陷其中，还引导他们发现了隐藏的情况。
袁颖便也没有在意，跟他聊了起来。
聊天过程中，高扬了解到了一些细节，但依旧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就比如，用来藏尸的容器和障眼用的设备是怎么安装进去的。
而陈向华的尸体又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给埋进墙里，对于这些，袁颖也说不出个大概，他们做了大量的走访盘问，就连那位地中海大爷都调查了一下，结果发现依旧毫无头绪。
“唉，高扬，不瞒你说，绿园小区凶杀案确实是告破了，但却牵扯出了更多的问题。”
“嗯？说来听听。”
“就是你刚刚提到的，陈向华尸体的事情，他总不能是自己把自己给埋进去的吧？”
“关科怎么说？”
说到这儿，袁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奈，充满歉意的回道：“不好意思，我们能聊的，只有牵扯到你的那部分，其他的…你懂吧？”
“明白，来，喝水。”
这个时候，袁颖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手机，转既对二人说道：“师姐，高扬，你们先聊，我去接个电话。”
客厅里只剩下了两个曾经一起经历危险的当事人。
出乎高扬的意料，佟晗再也没对自己显露过一开始认识时的嚣张跋扈，而是一反常态的温柔。
那双美眸落在了被高扬脸上被自己留下的依旧有些肿胀的巴掌印，满怀歉意的问：“还疼吗？”
“说实话，还有点。”
心里这样想着，高扬哈哈一笑：“没事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又是短暂的沉默，二人似乎觉得不妥，异口同声的说道：“对了…”
“你说。”
“高扬，这两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刚刚师妹在这儿，没好意思讲。”
估计是害怕高扬误会，她赶忙补充道：“你别误会，我是想感谢你救我。”
“那个，不用那么客气，应该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怎么样，我过来接你。”
留下了这么一句，佟晗便放下水杯，有些不好意思的去找袁颖了。
“……”
高扬苦笑，虽然第一次被女孩约饭，可他还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