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唇枪舌战

    说那高刑离了瀚漱宫，来至朝堂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众大臣皆起身后退一步，便站在那里。文武百官分两班列站。而公卿则坐于椅上，除平西公霍狄外其余四公皆至。

    封汉公朱禄山与聚宝公周坤同侧，镇南钟无道则与两人对坐，而开圣公荀慈则坐于第二殿阶之上，低于阳皇之位。

    众臣子们听着高刑说着南疆之事，皆是唏嘘不已。

    高刑威名深入旧南汉，提其名能止小儿啼哭。画其像能驱魔避鬼。

    聚宝公周坤听着那高刑之言，不禁皱起眉头，“一夜屠众数百，哀嚎遍野，竟成了英雄？”

    周坤听完高刑之言，正欲从座上上前理论此事。却见林岚迈出一步说道：

    “臣禀圣上，这二殿下虽平得南汉旧族之乱，威震南疆，但其治理南疆之法有失偏颇，若是以仁慈治地，爱护万民，得民心则天下安啊。”

    “民心？这南汉旧民曾是我天朝之敌，而今不过十载，这叛乱却一直未息，这就是你的民？”兵部侍郎李英率先反驳道。

    “林岚，若想南疆安定，必以武力征服之，莫要心慈手软，这南疆以后定是大患，应该趁早铲除。至于那归顺我天朝的旧臣……”

    “旧臣当如何？”封汉公朱禄山副将郭胡斌立目看着李英，而朱禄山却是未发一言。

    周坤本来便向着宰相林岚。身为西蜀旧相的他又被此话一激不禁是气得发抖，站起身来，欲指责李英，却见那阶上的荀慈盯着他，便又坐下不语。

    李英一时被弄的哑口无言。朝中大多数都是阳皇朝旧臣，那朱禄山却是南汉旧臣，许多人都对他不满已久。

    李英看着朱禄山，不敢言语，生怕他生了气。那朱禄山在南汉时便为封疆大吏，后来倒戈阳皇朝，以屠了南汉三城为投名状在阳皇朝得了个封汉公的爵位。

    “民心固重，天子更重，没有什么权威是凌驾于天下的，天子便是天下。四方之大，王居其中，正所谓亡人者王，王者亡人也。”

    “若想南疆安稳，杀，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杀之后呢？”

    “臣以为二殿下赏罚相抵，但二殿下之军不能去罚，应令其明白我圣上恩泽，至于南汉的死伤之人便派人去抚慰。”

    众人闻声望去，原来是开圣公荀慈。众大臣听此言皆不敢说话，绕是那同为公卿的周坤也是将脚收回，正襟危坐，听荀慈之言。

    这开圣公之名是唯一一个不是在阳皇朝所赐的名爵，而是那三百年前的天周朝所赐每代荀家家主之爵。

    那“亡者王”的理论便是其荀家独创之理。讲的便是那身为王者，超越一切，支配一切。

    杀一人者只是贼，杀十人者为盗，杀百人，千人，甚至于万人者可为王。为王者亦可杀，杀身成仁，凌驾于万物之上等等。

    最初荀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氏，后不知怎的那荀家祖先一夜顿悟，得此王者之理，后被上天周王拜为帝师。助上天周将下天周重新归为一体，得开圣公之爵。

    由此荀家世代便是帝师，掌御龙术。自此已三百年家祚。

    那荀慈一开口，便使整个朝堂回归安静。

    “众爱卿，可还有他谏。”

    阳皇见无人言语便说道：

    “高刑，你治南汉有功，当赏，可那南汉百千无辜百姓却也丢了性命。就罚你在京中思过，另派部将将尔之亲兵编入禁军，其余人等便让他回南疆护卫，并抚慰南疆民众。”

    朝会过后，众人拜别阳皇，出了大殿去。

    “开圣公身安。”

    “聚宝公同安。在朝堂之上，为何聚宝公不发一言？”

    “惭愧啊，鄙人才疏学浅，不懂之事，不能去插手。”

    “是。人可贵之处就在于知难而退，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才活的长啊。”

    “谨遵开圣公教诲。”

    二人说罢，互相拜了拜，而后便离了皇宫。

    “区区蜀地窃鼠，怎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