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肉疼
何荣华转天卖了菜回去之后就看见宋青山正蹲在院子里锄草。
她瞧见宋青山对着一棵草搂半天的架势就知道他心思根本不在草上：“青山，你没去二黑子家？”
宋青山抬眼看着笑意盈盈的人：“去了，他有事没在家。”
何荣华心里暗笑他撒谎：“那咱们今天进城去买衣服吧。”
宋青山没动地方：“我没啥买的，你给自己多买两身。”
何荣华过去拽着宋青山的胳膊晃了晃：“那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这钱留着就是了。”
宋青山被她晃得心神荡漾：“那就去吧。”
何荣华闻言笑着过去卸下笼筐，将自行车推到宋青山跟前：“你驮着我。”
宋青山面上不露，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何荣华坐在宋青山的车座后面，她不敢搂他的腰，开始只扶着车座。
宋青山想起二黑子和她媳妇每次去赶集的情景，二黑子媳妇都伸着胳膊紧紧的搂着二黑子的腰。
他心思一转朝着地上的土坑骑了过去，后面的人惊呼一声，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又骑了一段，宋青山从大路拐上了小路。
何荣华颠得难受，伸手搭在了宋青山的腰上。
宋青山看见一个下坡，扭转车把直接奔着土坡就下去了。
何荣华这次不敢大意了，她伸出胳膊环住了宋青山的腰身。
因着向下俯冲，宋青山感受到后面的人整个贴到了自己的后背上，那两坨软肉，有一下没一下的跌宕起伏，若即若离。
何荣华因着害怕声音里带着几丝微弱：“青山，怎么走了这小路了？连个人影也没有。”
后面的人吐气如兰，宋青山的心里起了火，他想起上次二黑子说张麻子带着他那个姘头就是在这片小树林里办的事。
“这条路近。”
何荣华被颠的声音发颤。
宋青山听着那一声哦心尖上也跟着颤了颤，他暗骂自己是头猪。
张麻子是为了来办事，他宋青山是找罪受。
宋青山想到这越骑越快，后背出了汗，这下被何荣华贴着益发难受。
捱到县城，两人进了合作社。
何荣华试了一条裙子。
售货员一个劲的在宋青山跟前夸何荣华：“你这小媳妇长的，腰是腰，屁股是屁股。”
何荣华脸红的问宋青山怎么不看自己，是不是不好看？
宋青山一看何荣华的样子心里更躁得慌：“还行。”
何荣华哦了一声：“那我去换了。”
售货员生怕何荣华不买又说：“我说小伙子，你这就不会说话了，你是怕你媳妇太好看了被别人看了去吧。”
何荣华看了一眼宋青山的脸色忙说：“大姐，我不是他媳妇，我是他妹妹。”
售货员大姐看两人之间的别扭劲就笑了：“哎呦，是我眼拙了，原来是兄妹，怪不得都生的这么好看。”
她又对何荣华说：“小妹，我瞧着你也像是没结婚的，大姐跟你说，就你这屁股，以后一准是要生儿子的，这女人一生了儿子，那就得走形，你趁着现在这苗条劲就得穿点像样的衣服。”
何荣华垂眸：“再说吧，我再试试别的。”
售货员对着宋青山又劝：“我说小伙子，你没瞧出你妹妹喜欢这裙子，你是做哥哥的，你妹妹穿的漂亮点才能找个好人家，到时候给人家生儿育女的，你这做舅舅的不也跟着沾光。”
宋青山一腔子热火被何荣华一句妹妹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黑着脸不说话。
售货员大姐趁着何荣华进去试衣服的空档凑过去对着宋青山挤眉弄眼：“小伙子，你说实话，这不是你亲妹妹吧？”
宋青山鼻子里哼了一声。
售货员大姐又笑：“我就说我这眼睛毒着呢，你呀听大姐的，你对这妹子好，这妹子就到不了别人手里，到时候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你说你这裙子值不值？”
何荣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对着宋青山说：“哥，这裙子我穿不太合适，有点瘦了，紧箍着腰身，这面料不值这么些钱，我不买了。”
售货员大姐一看她要往外走急了：“我给你便宜点，我收你三十怎么样？”
何荣华心里盘算着这裙子值多少黄瓜：“我也没什么可穿的场合，不要了，谢谢大姐了。”
她说着过去拉宋青山的胳膊：“哥，咱们走吧。”
售货员大姐拉下脸来：“这裙子明码标价，你要是买不起你别试啊。”
何荣华笑着拉宋青山往外走：“大姐，我不试我也不知道这裙子瘦啊。”
“我看你那是眼睛有问题，怎么看怎么好看的东西，到你这就成了瘦了，我再给你便宜两块，二十八不能少了。”
何荣华没有停脚的意思：“不要了。”
售货员大姐回身挂裙子边小声嘟囔着：“这没结婚一条裙子都买不起，活该白让人家睡的便宜货色。”
何荣华走在前面都听见了嘟囔声，她才要说话就觉得手上一空，再一看宋青山已经迈着长腿重新站回售货员大姐跟前。
宋青山耷拉着嘴角对着售货员大姐微微抬了下巴：“再说一遍。”
售货员大姐没料到他们会回来，这会叫了一声：“我说怎么了，你就是给她买不起。”
宋青山咬牙。
“青山，我不喜欢那裙子，咱们走吧。”何荣华生怕宋青山一个生气把人家店砸了，那今年的黄瓜和明年的黄瓜都不够赔。
“裙子我买了，还有那边的两条我也都要了。”
售货员大姐那脸瞬间阴转晴：“我就说小伙子，你就该这样，这妹子儿喜欢啥你就该痛痛快快的掏钱才是。”
何荣华给宋青山使眼色：“我们不要那么多，一条就够了。”
宋青山的脸更沉了：“还有那条也要了。”
他说着从裤兜里将何荣华塞给他的钱都掏了出来。
何荣华不敢再说话，她怕她再反抗，这混蛋就该把她卖黄瓜的钱搭进去了。
售货员大姐包好了裙子之后结了账，一个劲的恭维：“妹子，这小伙子可打着灯笼都没地找，以后你跟了他一准能过上好日子，你就等着滔天的富贵吧。”
何荣华肉疼心也疼。
富贵不贵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宋青山这混球不用脑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