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他本是恣意的鹰4
闹了一阵,还是黎藩王的手下说烤兔好了,黎幼才从尤挚身上起来的。
众人只见黎藩王心情甚好,跟在他身后的那人,自然是脸皮子通红。
尤挚刚想去和狼兵坐一块,被黎幼直接握住了手腕,强硬让他在自己身边待着。
“吃。”男人说罢。
递到尤挚面前的是烤得酥黄的兔腿,尤挚舔了舔唇,确实是饿了。
接过烤兔腿,咕哝的说一声,“谢谢黎藩王。”
“我唤黎幼。”
尤挚轻轻咬着烤兔腿,听到男人这么一声,微呆:他告诉自己名字作甚,是让自己不要唤他黎藩王吗…
再行路不久,便到了黎藩王的领土。
远远的,众人便看到来迎接黎幼的一抹身影。
身着肥大窄袖长袍的少年,红色衣裳格外醒目。肥硕布靴,尤为可爱。
“黎幼!”
尤挚好奇,是什么人居然能够直呼黎藩王的大名。
一看,果然看见那人被揍了。
“怎的能这般称呼黎藩王,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郝部首领。
那唤‘黎幼’的少年,是郝部少主,郝冉。
被父亲敲了一脑壳子也丝毫不在意,“我就唤,就唤。”
他必定是要和其他人同黎藩王的称呼不同。
黎幼下马,对着郝部落首领点头示意。
别人家的小王子胡闹,尤挚看在眼里,羡慕在心中。
以前他也是个无论如何都被额祈葛,额赫宠的小孩子啊。
“我被封于这个地方,接触的第一个部落是郝部落。”
走在黎幼身后的尤挚突然听见他这么一说。
黎幼见他秀气的眉蹙了蹙,又什么都没回自己,也不知他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便是又道,“同他们关系不错。”
尤挚点头。
“黎幼,你回来啦!”郝冉对黎幼态度很独特。
“那庚部可是狡猾了,你去那处,我一直在担心你,睡都睡不着。”郝冉凑近黎幼,笑眯眯。
谁人都看出这小王子喜欢黎幼。
尤挚自然也看得出来。
怎么说呢,心口处有一点微涩的别扭。
郝然也听说了,黎藩王带回来一个貌美的奴隶,他倒是要看看,有多貌美。
转眸,瞧着在黎幼身边的人,是熟面孔的话就不用再瞧了,于是乎,他的视线对在了尤挚的身上。
见到他时惊艳。
此人并不是纯粹的黑发,在阳光之下,是泛着一点点的金色。
精雕细琢的五官,眼尾自然微微上挑,盯着人时,没有些定力,还有点禁不住被勾了魂一般的冷艳眸色。
鼻梁细窄而高挺,薄而粉的唇瓣,充满了异域风情。这一身粗糙的金甲都不能挡住他的清欲之气。
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突然,郝冉的视线里出现了黎幼清隽野性的俊美脸庞。他立马回神,解释,“黎幼,我并不是被他迷到了。”
“被他迷到很正常。”黎幼神色淡漠。
他只是不想自己的老婆被除他之外的人盯得那么入神。
郝冉不解。
见着自己的父亲同黎幼有话要说,他挡住了要跟着黎幼的奴隶,尤挚。
郝冉抬高着下巴,企图以居高临下之势压这个奴隶一头。
自己可是王子,他呢,只是奴隶,自己不需要有什么被压迫感。
尤挚不理会,他挡住自己的路,自己便换路,不是多大的事。
“一个奴隶,不要妄想在黎藩王这里立足,他腻了你,你只有死路一条。”郝冉出言不逊,侮辱意味十足,“又或者,被赏给其他人。”
奴隶被赏给其他人,大多数是被凌辱致死。这是他们对异族通常的做法。
他相信这个奴隶也是知道这样的规则。
尤挚笑了,看向这个矜贵的小王子。思忖着:与其和他争辩,不如言语之间抹黑黎幼。
“黎藩王在庚部落,不知宠幸了多少奴隶。”尤挚眉眼一挑,“这样的男人,值得你如此痴情?”
郝冉震惊,进而皱紧眉,“你胡说,黎幼不是这样的人。”
尤挚依旧笑,扯唇不屑,“信不信,由你。”
越过他时,尤挚又说,“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到这里。”
本想下马威的郝冉咬破了内唇,都是不知怎么反驳面前此人。
黎幼刚结束与郝首领的谈话,听到老婆这样污蔑他,表示很无辜。
郝冉抓住黎幼的手腕,晃了晃,“黎幼,真的如他所说吗,你去庚部落之后,就变成了夜夜同奴隶笙歌的…”
为支开郝冉,黎幼点头。
郝冉彻底怔住。
夜幕降临,凉风嗖嗖。
尤挚身披金甲,又重又冷。再加上今日都在赶路,他好累…
“不知,黎藩王此地,会有给我这么一个奴隶居住之地吗。”
他不奢求什么华丽大屋,只求有一个风餐露宿的地方。
黎幼既救自己出来,想必他也是心善之人。
“自然有。”黎幼漫不经心。
尤挚还真信他个鬼了。
待走到一屋前,尤挚根本不进去,他瞧着金碧辉煌,奢华大气,十分有气魄的屋里,脚步停住。
这明显就是黎幼的屋子。
“黎藩王,我说的是我居住之地,柴房也可。”尤挚脚步微微移动,是向后。
“我怕房里有鬼,我不敢一个人睡。”黎幼转身,自然注意到他的脚步移动方向。
尤挚挑眉:“……”
把谁当小孩哄呢?
在黎幼瞬移至他的身后,挡住了自己的路。尤挚不得不道,“黎藩王,我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与你为敌。”
就是说,敌人,又怎么可以睡一屋。
黎幼哼笑,“有谁会拒绝势均力敌的爱情呢。”
尤挚:“……”
和他说正经话就白搭。
尤挚怒道,“你让不让开?”
黎幼摇头。
“你不让,我让。”尤挚话落,却移不了步子。
因为黎幼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腰身,尤挚被迫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完全听清他一鼓一鼓的心跳声。
男人搂紧他,瞬移,进屋,门关。
尤挚身上金甲已解,被男人箍在怀里,一躺,被褥盖住。
“你松开我。”尤挚挣扎。
“只是睡觉。”男人在他耳畔低语,“我不碰你。”
尤挚警惕,根本不信。
试图与黎幼对抗,却经不住男人身体带给他,他失去家园之后,再也没有体验过的安全感。
良久,尤挚眼皮子上下一打架,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