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接生，重男轻女
张年年一听，立马坐不住，不是她爱多管闲事，只是人命关天的事她心中不安。
下了车，她听到大妈跟王大壮说:“我闺女生不下孩子，流了好多血怎么办？”
王大壮一听，连声道:“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送医院啊！找我们也没用。”
“来不及了，生了半个头，可就是生不下来。”
大妈急的直打哆嗦，吓得不行。
张年年忙走过去道:“带我去看看，”
大妈听到张年年这样说，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立马道:“姑娘，快给我来。”
张年年把猪丢给王大壮说了一声:“你先把东西送回去，我去去马上就回来。”
“不是，你会接……生吗？”
生字他说的很小，因为张年年已经拉着大妈跑开了，看着她的背影，王大壮不安。
就怕耽误了人家生孩子的姑娘，到时候惹了麻烦，毕竟张年年一点医术没有。
他赶紧上车，准备把东西送回家，然后再去看看。
绕过池塘，过了大桥，张年年就听到桥对面的屋子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哭声，瞬间有点紧张起来。
她顾不上什么，直接跟着大妈跑进去。
“啊啊！”
“痛，痛……”
一声声隐忍的痛苦声在昏暗的屋子里回荡着，一名年轻男子急的在堂屋里来回踱步，搓手。
“怎么办？”
“我不会接生啊！”
“你说你不是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多天吗？”
“怎么这么快就生了？”
“我上哪里找人给你接生啊？”
床上的女人苍白着脸，用尽全力道:“痛，痛，快去找你妈，让她来接生。”
“好，等我，马上回来。”
石头准备跑出去，就看到张年年跑来。
张年年急声道:“孕妇在哪里？”
“里面。”
石头刚回答完，张年年就跑了进去，他看向他岳母道:“妈，你找的这人行吗？”
“不知道啊！急死个人。”
石头一听，赶紧朝着外面跑去。
张年年看了孕妇，发现她是没了力气，而且孩子卡在下面，看起来脸有点发紫，明显有一点点缺氧，要是还生不出来，那孩子会窒息。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张年年急声道，“你这要是再不生娃娃会缺氧的。”
“不行了，我太痛了，不想生了。”
五分钟后，石头走了进来，急声道:“媳妇，我妈不来，她说又不是生金龟子，爱生不生，她要打牌。”
张年年听了一阵汗颜，竟然还有这种婆婆，她随即一阵心寒道:“别怕，我会帮你，我侧切一刀，把孩子弄出来，你忍着点痛。”
“大妈，拿把锋利的剪刀，然后消好毒给我，快。”
“还有针线。”
很快，张年年接过剪刀剪了下去，然后把孩子拉出来。
孩子不哭，张年年用力拍在她屁股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道哇的哭喊声，张年年才舒了一口气，马上把孩子递给石头。
“是个女孩，”石头激动的抱住孩子。
黄芬仿佛用尽了一切力气，她颓废的睡在床上，痛的感觉终于舒缓了一点。
“快，脐带，脐带缩进肚子她就死定了，”张年年急声喊道。
石头走过去，一把拉住那快缩进去的脐带一剪。
张年年吓得脸色苍白，还好有惊无险，她开始给她缝伤口。
孩子的哭声很洪亮，石头一边帮她把澡洗了，一边抱着她朝着床上的黄芬走去。
“孩子怕是饿了，你喂她点。”
张年年道:“你先哄一下，等我缝好伤口再说。”
半小时后，张年年正在洗手。
孩子还在哭，石头看着黄芬道:“你看看有奶水没？”
黄芬挣扎着挤了挤奶水，面如死灰，鼻子一酸就低声抽泣。
“怎么可能有奶水？一点营养没有，我都好几天没吃过米饭，天天玉米疙瘩伴着水，而且只吃一顿，没奶水啊！”
石头眼眶红了:“那怎么办？喂点水！”
张年年听着他们抽泣的声音，有些心酸。
看了一下他家的条件确实很差，房间里还隔了一间关猪，一股猪屎味扑鼻。
条件差。
卫生差。
很寒酸。
就在这时，孩子奶奶从门外走来，吆喝道:“生了？儿子还是女儿？”
石头抱着孩子走过去笑道:“妈，生了个女儿。”
一听是女儿，老婆子的脸就绿了，“又生了个赔钱货，老五，你这媳妇不要也罢！”
一听这话，床上的女人就哭道:“妈，你怎么能这样说，为了这个孩子我可是要了半条命啊！”
“切，又不是没生过，还半条命，老娘生五个也没你这么要死要活的，真矫情，饿死你。”
话落，老婆子转身走了出去，徒留一脸无奈的石头抱着孩子看着妻子。
而他岳母也是个软柿子，屁话不敢说。
床上的女人瞬间瘫软在床，泪水滑落，浸湿了枕头。
张年年看了非常气愤。
她听说这婆子在来峰村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没想到还真是卑鄙到这样。
她实在忍不住，跟着婆子走了出去。
“婶子等一下。”
老婆子回头，看了一眼张年年道:“原来是你啊！村里都传遍了，我说姑娘，你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乱晃悠什么？小心又被人绑走。”
见这老婆子说的话尖酸刻薄，张年年的火气忍不了，她道:“我说婶子，你儿子媳妇在这里用半条命给你生孩子，你怎么能连孩子都不看一眼就走，还说出那么刻薄的话。”
“你这典型的重男轻女思想，真让人不耻。”
老婆子道:“我乐意，一丫头片子，赔钱货，指不定哪天落得跟你一样下场，身体都是脏的。”
张年年脸色大变，双手紧握，她冷声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老婆子嘲讽一笑，“你聋了吗？还是傻了？”
“要我再说一遍可以，这赔钱货，指不定哪天跟你一样不省心。”
“都是扶不起的烂泥，跟我那一无是处的儿子媳妇一样，瞪什么瞪？”
房间里，黄芬道:“石头，你赶紧看看去，那可是救命恩人，她被妈欺负了，妈那么泼辣，她一定会被收拾。”
“可是，我……”
“你个窝囊废，我怎么嫁了你啊！”
黄芬哭了，她妈道:“没事，女儿，我去。”
忽然之间张年年笑了，她朝着老婆子走去，笑道:“婶子，我跟你说个事。”
老婆子一愣，这女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