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年年和王大壮分道扬镳
几个男子被打的那叫一个惨，连连磕头道歉，然后逃之夭夭。
人群散去，张强被王大壮丢了出去，田桂香看着坐在床上落泪，双眸呆滞的女儿，心疼的不行。
“婶子，要不你先去处理伤口，早点休息。”
“我劝劝年年。”
田桂香点头，叹口气，捂住腰走了。
王大壮看着坐在床上缩在角落里低头落泪的女人，心里很痛，有些措手不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张年年。
安静的如同小猫。
又恐惧的微颤。
她被子下露出的肩膀被抓伤，还有血丝渗出来，那些抓痕触目惊心。
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她半张脸。
无助、害怕、孤寂。
即使看不见她的神色，他也知道她这次真的吓到了。
王大壮握住药酒的手一紧，昏暗的灯光下，他眉头微蹙，双手青筋暴起，喉咙随着吞咽使得喉结上下滚动，眉眼间的戾气淡了一些，被温柔染上。
犹豫了好久，他走过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不说话，依旧低着头。
“我帮你擦药好不好？”
屋子里依旧沉默，掀开一角被子，他拿出她白皙的脚，然后找到昨天被蛇咬住的伤口，倒上药酒，细细揉搓。
最后，他把药涂抹在她肩膀上那几条狰狞的抓痕上，心脏激烈抽痛，使得他手下意识一僵。
那些混账东西，竟然对她下手这么狠。
张年年抬起水眸，灯光下，她苍白着脸，泪水镶嵌在眼眶，一股委屈涌上。
“王大壮，谢谢你救我，你走吧！”
突如其来的逐客令，让他一时愣住。
张年年之所以让他走，是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在这个年代，女人的身体被别人碰过，那是一种极大的耻辱，尤其是在农村。
她敢保证，明天她被流氓强暴的消息便会在村子里流传，从此她会成为村子里最脏的女人，甚至没有人愿意跟她在一起。
她不能害了他。
王大壮把药酒盖好，柔声道：“张年年，你是不是怪我来的太迟？”
“不是，以后我会离你远点，我们到此结束。”
王大壮语气僵硬，“什么叫离我远点？”
张年年吼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正好我也被人看光了，我不拖累你。”
“你赶紧走。”
见他不动，张年年起身一边哭一边把他往门外推。
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大壮没想到有一天会怕她哭，看她哭，听到她的话，他感觉一阵窒息。
心中抽痛，以前她要是这种态度，他会觉得高兴。
现在这个态度，他感觉很烦躁。
“张年年是你让我来的，现在你又莫名其妙赶我走，我走了你不要后悔。”
“砰！”
一声巨响。
门被张年年关上。
她的声音传来，“我不后悔。”
听着她的抽泣声，王大壮阴沉着脸站在那里，许久都未曾离去。
夜深人静，他怕她想不开，一直在门外守着。
直到凌晨才离开。
第二天。
如张年年所料，她被流氓欺负扒光衣服的消息在村子里传开了，大家看她的视线也变得嘲讽。
本来是在城市长大的她，哪里经历过这种村爆，她掏出一张卫生纸分成两半塞进耳朵。
刚走到一半，就见到王八和他妈去生产队上工。
俗话说的好，冤家路窄。
人家来看笑话了。
王八扛着锄头嘲讽道：“哟！张年年你还有那脸出来啊！”
“昨晚被几个流氓轮流欺负，滋味如何？”
“是不是比我欺负你更销魂？”
王八他妈笑道：“这就是报应，她害的你掉了蛋，活该。”
张年年隐忍怒气，眸子看向王八下腹，她逐渐握紧拳头，欲图越过他离开。
不料，那王八羔子直接道：“你要是早点让我操，何至于变成这样。”
抬头，眸子喷火，拳头收紧，张年年冷笑：“死王八羔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蛋根本没掉。”
感受到她的视线，王八连忙夹着腿，“你什么意思？”
“你从老娘这里讹的钱今天给我还来，否则我真的把你阉了。”
王八他妈，吓到了，赶紧把他往身后拽，“张年年，我家儿子已经被你弄成废物，你还要怎样？”
“废了吗？”
“废了的话，你们不去医院还敢在这里多管闲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根本没废，你们就是为了讹钱。”
“放屁，”王八吼道，“要不要老子脱下来你看看？”
“脱呀！不敢脱的话就把王大壮给你的五十还来。”
一提到钱，王八焉了，他看向他娘小声嘀咕，“妈，这下咋整。”
“我哪知道，赶紧走啊！这女人疯了。”
张年年看他们那怂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敢脱？那好我帮你。”
说着，张年年直接上前，欲图去拉他的裤子。
王八吓得尖叫，张年年却进一步去拉他的口袋。
仅仅一分钟，他裤兜里的钱就握在张年年手里，她冷声道：“王八，这些钱就当你还我。”
话落，她拿着钱走开，身后王八气的大叫。
走在路上，张年年深吸一口气。
谣言而已，她不畏惧。
张年年来到厂上，没有吃饭，直接进入车间。
做了一半，车间主任走了过来。
“张年年，今天城里有一批知青下乡来，到时候一部分留在厂里，一部分去生产队，你去村口接一下，别搞砸了。”
“哦！好。”
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刚出车间就看到王大壮提着两个肉包子走来。
那一眼，她下意识地调转方向，不愿意见他。
王大壮被她这样疏忽，顿时觉得莫名其妙。
救了她，她竟然如此对自己。
王大壮昨晚到现在一直想不通，所以失眠一夜，此刻一口气堵住，他烦躁的很。
直接走上前，挡住她的脚步道：“怎么这么怕见到我？”
张年年抬头，眉头微蹙，“离我远点。”
“张年年，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是，我现在看到你就很烦。”
王大壮握住袋子的手青筋暴起欧尼，好看的脸上染上一层阴郁，他沉声道：“为什么？”
一想到村里的传言，她就烦躁。
“为什么，你答应我早早的帮我上药的，可是你到很晚才来，要不是你来的这么晚，我会出事吗？”
“而且，我的身体被别人看光了，所有人都嫌弃我，你敢说你不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