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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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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典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昨天和她一起睡到日上三竿的父母和迁安也都不在。

    昏暗的山洞里只有她一个人。腿上的草药也被重新换过。

    林典肚子饿了,只能像昨天那样用兽皮裹住自己,靠着两条胳膊爬到放食物的石盆那里。

    林典看了看石盆里的食物,发现除了少了几个果子,和被昨晚吃掉的肉,肉干和肉块没有被动过。也就是说她们家一天只吃晚上一顿饭。

    其他人白天不在洞里,只有晚上才回来吃饭,这些食物可能都是留给她的?怪不得不昨天果看到石盆里没动的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但也没办法,她并不会用火石点火,也没法趴着抗石锅,那石锅不轻,她扛不动,只能啃几个果子,下次要让果把留给她的肉弄熟才行。

    啃完果子,又嚼完一条肉干,揉了揉吃的有些累的腮帮。

    看着昨天挖的洞,想了一下又拿昨天挖洞的家伙爬到里面继续挖一个小一点洞,当她的书桌。

    今天倒是没有人来帮她,就算是中午,昨天这时候带着迁安回来的夫妻俩也没回来。

    挖累了的林典只能自己爬出来摸了最后几个肉干和果子吃了。

    至于没回来的林,是被首领强制性的拉到狩猎队跟着狩猎队的人员一起去打猎了。

    果则是被强制性的分到采集小队。他们这些外出寻食的人都会自己带干粮,不愁吃喝。

    至于夫妻两人为什么会被强制性的拉走,完全是因为昨天晚上磋告实在是气不过,去找首领告状了。

    他父亲本来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好身手,一直分配在换盐小队,上次换盐回来的途中被丛林巨兽咬伤了腿和胳膊,被救回来后,听大巫的话一直躺在床上好好养着。

    一开始林,果这夫妻俩就会一些小偷小摸。但是没想到这次,夫妻两人趁着他家两个身体健康的人不在家,明目张胆的当着他父亲的面搬他家的东西。还骂他父亲没用,气的他父亲和林抢夺东西时,都快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以前夫妻俩懒惰,不去采集也不去狩猎,他父亲和母亲还可怜过他家孩子。偷他们家的咸肉和熏肉,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想到本来伤口都要好了的父亲,又要继续躺在床上,这口恶气,磋告咽不下去。吃过晚饭就去了首领那里。

    这才有了林、果夫妻两人今天的局面。当然这局面也不止是今天一天。

    磋告躲在树上,拿着石矛瞄准了树下被林引过来的黄斑虎。瞟了眼林狼狈的样子。

    扬了扬嘴角,坏心眼的将石矛扔向了对林穷追不舍的黄斑虎的屁股。

    他本来可以像以前一样刺瞎丛林兽的眼睛,一矛解决的,但是谁让他们有仇呢?

    受了疼痛的黄斑虎更加暴躁了,之前还像猫捉老鼠一样逗着林玩的黄斑虎,嘶吼一声,速度快了一倍不止的扑向林。

    磋告只是想给林一个教训,却也没想要了他的命。扔完手里的石矛,又快速的从背后的兽皮囊了抽出了一根石矛,快速的心算了一下黄斑虎的速度和动作,准确的将矛刺进跳起来的黄斑虎的眼睛。

    跳在半空的黄斑虎,惨叫了一声便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被刺瞎的眼眶不但流出了血,还有一些白花花的脑浆。尸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

    可见男孩的臂力有多大。

    林还在狼狈的奔跑,磋告笑了一下,也没喊住他,又给了黄斑虎一矛,这才跳下树。抽出石矛,用树叶擦了擦上面的血液,放回了背囊。又用准备好的藤条绑了猎物,悬挂在树上。

    做了记号才追着林的方向跑去。

    林跑了一阵没听到后面的黄斑虎奔走的动静,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没有追命的野兽,林虚脱的倚在一棵大树上,心里恨恨不平。

    以前就让他来做诱饵,每次逃命狼狈不堪的都是他,他们站在树上像个首领一样的笑。明明大家是一起来狩猎,弄得他像个没用的废物一样。

    要不是后来和果结了伴侣,果跟他说了,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他反抗过,也没有人再要求他跟着一起来狩猎了的,结果这个死小孩,居然告到了首领那里!

    首领和他爹立流关系好,听到他这样说,当即就强制性的让她们夫妻跟着狩猎和采集。

    以前反抗狩猎那会儿,他刚和果结为伴侣,以自己每天兽口逃脱,还没有后代为借口不去狩猎,舔着脸像部落里那些老人和丧失父母的幼崽一样蹭吃蹭喝。

    后来又说不能让孩子没有父母为由,不去狩猎。

    一来二去,他们不再分肉给他,首领也不管他们了。只有在家里快吃不上饭的时候,林才会跟着狩猎队一起。

    后来扩可和林典长大,慢慢能代替林和果后,两人彻底不再去狩猎、采集了。

    部落里的猎物是按人头算的,一家出一两个人能分一些食物,分完的食物,还要分给部落里没有家人的老人和孩子。

    自从有了扩可和林典,林和果也没饿着,倒是越发的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了。

    只是明明能一起狩猎,多拿一份食物,过得更好的,这两人偏偏不去,不存食物过冬,也不收整家里。

    山洞比人小,兽皮也破烂,每到冬天还要去别人家讨食物。看着就让人厌烦。

    磋告看着前面休息的林,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找了一个隐蔽性好,又高大的树上去了。

    林是他亲自向首领讨要的队员,因为他要看着他,不让他像以前那样偷奸耍滑,不去寻找猎物的踪迹,自己跑回部落。

    他可是听一起狩猎的阿伯说过,林是找猎物的好手,但是特别的懒。所以他得亲自看着。不然他回去指不定又要去他家偷拿什么东西。

    所以当他看到,林已经不那么急促的喘息,甚至还想靠着树眯一会儿的样子,立刻将手里把玩着的石矛扔到了林的面前。

    石矛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刺入林面前的土地上,吓得林当下跳了起来,对上磋告幽深的眼神,从心的开始寻找猎物。

    这个小孩比他爹吓人多了,他父亲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人很好说话,也从来不和人生气。这个小孩心眼太小了,就拿了一个树筒,他就告黑状还拿石矛威胁他。

    这边的果跟着采集队很有目的性的向丛林的南面走去。果已经很久没有出来采集过了,对这里的地形更是陌生,不敢像以前一样偷奸耍滑。

    果和香好一样都是北山部落的。

    由于香好的母亲是他们河近部落的,因着母亲偶尔会回河近部落换东西的原因,香好和河近部落的立流结为了伴侣。

    立流这个男人和他们北山部落的男人不一样,北山部落的男人很粗犷(用林典的话就是直男癌),河近部落的人却很温和,尤其是立流,对女人老人孩子很好,对香好更好。

    那时候她就很不高兴,后来硬是借着要换东西,跟着他们换东西的队伍来到了河近部落。

    来到这个部落后,果遇到了林。林虽然没有像立流那么强大,好看,但是对她很好,人也很傻,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再后来,他们就结成了伴侣。

    林很听她的话,她来到这个部落除了先前几次装模装样的跟着出来采集,其他都没来过。

    一开始采集的地方离部落不远,她也敢偷奸耍滑的落下队伍。

    现在这采集队都到丛林里了,这里特别危险,她在偷奸耍滑,危险不危险的另说,回去的路她是找不到的。丛林里除了树就是草,地方都是一个样。

    这不是她熟悉的地方,根本不敢和众人走散。

    采果子和一些草药,虽然动作慢效率低,但好在还是跟上了队伍。

    林典在家里给自己的小屋子挖完了一个又宽又深半个胳膊高的桌子后就闲了下来。

    桌子不大,工程很小。用了不到一小时,她就搞定了。回到兽皮上躺了一会儿,又受不了的爬起来。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挖个厕所或洗澡用的地方。在这睡觉的地方如厕,那味道真的不好闻。

    想了下就爬到洞口左右张望了一下。他们家的山洞在山腰处,洞前是一条人走出来的小路,小路旁边是杂草丛生。

    抬头往上看,连他们家洞的上面都长满了杂草,生态环境真是好的不得了。

    看样子,只要不是挖的太过分,洞穴应该不会塌方。

    他们家住的是山洞,对面也是一座山,可能对面也有人住。

    林典看了一下,就爬回去拿着“石斧”开始凿洞。

    大概得圈了一下要凿的洞的大小,就开始暴力挥舞石斧,等把表面那层硬土砸下来之后,里面还湿润的泥土就好挖的多了。

    林、果夫妻被拉去狩猎采集了,扩可也在其他小队学习狩猎。

    育当和迁安倒是被首领留在部落帮忙炮制兽皮。

    当前的兽皮炮制手法还只是简单的刮腐肉,清洗和晾晒。

    因为要用到大量的水,部落里除了保卫部落安全的人,还派了十来个人保护大河边炮制兽皮的族人。

    大巫也给了一些药物防御那些虫蛇和过来觅水的野兽。

    不说没有危险,至少危险已经在可控范围之内。

    林典伤的是膝盖,腿不方便动。没有人帮忙,她只能一个劲的拓展深度,和宽度而不能把上方也给凿出来。但也因为凿的地方离洞口近,泥什么的只要多运几遍林典也能弄出去。

    傍晚育当和迁安手拉着手的回来了,看到她在凿洞穴,很高兴的要帮忙。林典只是吃了几块肉干和几个果子,早就饥肠辘辘了。看育当回来了赶紧拉着她点火上锅。

    育当年纪不大,但是她们两个人一起抬石锅也是能把石锅架起来的。

    两人折腾了好半天才把石锅架在石块上。

    林典没敢动用未成年劳动力,架完锅后就让育当和迁安到一边休息了。

    自己从之前的石盆里取了肉,清洗了几遍,用石刀把肉切成手指粗细,指节长短的肉条。

    因为没有什么调味料,甚至没有盐,只能白水煮肉。林典来到远古做的第一顿饭,简单又快捷的出炉了。

    要不是因为饿了,勉强吃了几块,这些除了表面有一丝咸味的肉,她是一口都吃不下去的。

    吃完饭后,林典也没继续凿洞了,因为石锅靠近洞口,离要凿的地方很近,容易把泥灰弄进锅里。锅里还有饭,得留给扩可和林、果三人。

    林典和弟弟妹妹吃完饭歇了一会儿,就闲不住的让她们出去给她割草找藤条。她想先做个扫帚,再编个草席放在她的小房间。

    上辈子她十五岁以前是被父母留在了农村和爷爷奶奶一起住。老人家比较节俭,即使有钱,也舍不得去买现成的用品。宁愿自己费点功夫也要自己编织一些会做的生活用品。

    还跟她说,他们年纪大了干不了什么,最多的就是时间。有事情做,也挺好的。

    那时候的林典已经懂事了,她觉得爷爷奶奶可怜也觉得自己可怜,就陪着老人一起做手工。

    只是那时候她到底还小,没什么耐心,学会了,做到一半就觉得枯燥乏味,丢掉东西不做,只在一旁看着着爷奶做,和他们聊天。

    她出车祸来到这里时,他爷奶父母还健在。只是岁月熬人,爷奶还是以前的爷奶,父母也是以前那个父母,只是她却不是以前的那个她。

    她考上了大学后就出国留学,一个人在国外飘荡了五年,从上学到工作,从来不曾主动给家里人打过电话,除了偶尔会寄一些钱回去,连接家人电话都会觉得不耐烦。

    父母爷奶没说她什么,弟弟却有说过她冷血无情。

    现在好了,她这个冷血无情的人,早早地意外死掉了,还能让家人得一笔巨额保险金,也算是她对家人的赔偿了。

    来到这个陌生世界,一直还算淡定的林典突然有些难受。她想家了,但是她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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